商鬱順着杯沿看向商縱海,他抿了抿薄脣,放下茶杯目光高深地問道:“您剛纔似乎沒說,爲何景意嵐要把俏俏送到黎家。”
商縱海睨他一眼,摸着手腕上的佛珠,良久才解釋:“黎廣明的父親,是慕家的管家。你可以抽空問問丫頭,她是不是從小就沒見過她的爺爺奶奶。”
男人濃眉輕揚,等着他的下文。
商縱海悵然地嘆了口氣,“我聽意嵐提過一嘴,黎老管家的大兒子當年在慕家遭遇意外身故,沒多久他就把另外兩個兒子黎廣明和黎廣茂送回了老家南洋,由他的兄弟幫忙撫養。”
他呷了口茶,補充了一句:“要不是送走了黎家這對兄弟,現在……南洋也就沒有黎家了。”
商鬱低眸看着桌上的茶杯,難怪黎家夫婦對他父親極爲的謙卑和尊敬。
沒錢看小說?送你現金or點幣,限時1天領取!關注公·衆·號【書友大本營】,免費領!
www◆ tt kan◆ C〇
景意嵐當年把俏俏送到黎家撫養,想必也不會虧待他們。
否則,單憑黎廣明和段淑媛的家境,斷不會穩居首富之位這麼多年。
……
上午十一點,帕瑪國際機場。
一個身穿普通揹帶褲和格子衫的纖細身影蹦蹦跳跳地來到了海關。
她頭上還帶着小氈帽,斜跨一個棕色小布包,遠遠看去像個活力四射的小青年。
此人,莫覺。
她在海關的櫃檯停下,從兜裡掏了掏,抓出一本護照遞了過去。
海關人員翻了翻,沒找到簽證頁,剛準備蓋下禁止入境的印章,落雨用帕瑪當地語言低聲說了句等等。
她走上前,瞥着眼睛滴溜溜亂轉的莫覺,隨後對着櫃檯工作人員出示了稀金鑽卡。
對方看到卡片瞬間起身,並鞠了個躬,二話不說拿起入鏡的印章速度極快地戳在了莫覺的新護照上。
莫覺收回護照,指尖摸着印章留下的印泥痕跡,偶爾擡頭覷着落雨,充滿了靈氣。
“跟我來。”
落雨除了在黎俏面前會流露出一絲煙火氣,對待其他人都是刻板又冷酷的模樣。
莫覺站着沒動,左右看了看,瞧見洗手間的標誌就準備溜過去。
宋鐵子說過,是祖宗讓她來帕瑪的。
而眼前這個女人,她不認識。
常年行走在危險邊緣,莫覺本能的時刻保持着戒備心。
落雨往前走了兩步,一回頭就看到她偷溜的動作,冷笑一聲,跨步上前拎起莫覺的衣領子就往門外走去。
“哎哎,你幹什……”
落雨睨着她瘦小的身形,低聲警告,“別吵,夫人讓我來的。”
莫覺兩隻手還在自己後腦勺亂抓,掙扎的幅度絲毫不減,“我不認識你夫人,你放開我。”
“你祖宗你不認識?”
莫覺不動了,抓緊小布包,邁着碎步往前挪,“真是祖宗讓你來的?”
落雨不想解釋,從兜裡拿出手機,按下了一段語音。
——莫覺,聽落雨的話,不要亂跑,等我回去。
這段錄音是黎俏在關押室發來的。
莫覺一聽到她熟悉的聲音,速度極快地奪過落雨的手機捧在手裡,連連點頭,“好好好,我聽話,祖宗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落雨一言難盡地看着莫覺,確定真的是名揚國際的神偷莫覺而不是個小傻子?
看不出來那是條微信語音?
落雨扯着莫覺來到停車場,打開後座的車門就讓她上車。
莫覺鑽進車廂,剛坐穩,落雨也跟着進來,並對她攤開手,“護照給我。”
“哦。”莫覺很聽話,掏出護照雙手奉上,“姐姐,怎麼不是祖宗親自來接我,她很忙嘛?”
落雨接過莫覺的護照,翻開一看,有些驚訝。
上面寫的是中文,墨珏。
莫覺和墨珏同音,但身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至少再不會有人把她當成慣犯神偷了。
車子一路駛回派伯莊園,途中落雨接了個電話。
“老大。”
“……”
“嗯,已經接到了,現在帶她回莊園。”
“……”
“您放心,我已經安排妥當,手機也送過去了,負責關押室的警員是我們的人,不會爲難夫人。”
關押室?
爲難?
莫覺聽到這幾個字眼,心臟都提了起來。
她雙手扒着落雨的胳膊,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擔憂和疑惑,“姐姐,她爲什麼在關押室?”
落雨放好手機,耐着性子解釋道:“出了點事,很快會解決。”
莫覺蹙起精緻的小眉頭,扭着身子靠向門邊,從小布包裡掏出手機,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操作起來。
車廂裡安靜了很久,落雨好奇之餘不禁偏頭看了一眼,“你在幹什麼?”
莫覺也不說話,抿着嘴角表情格外的嚴肅。
沒一會,她就捂着肚子開始哼唧,“姐姐,我肚子疼,快要憋不住了。”
落雨沒和莫覺接觸過,也不瞭解她的爲人,初見的印象就是個機靈的小男孩。
她用腳尖踢了下前排司機的座椅,“找個商場。”
三分鐘後,車子停在商場輔路,莫覺推開車門一溜煙……就跑了進去。
落雨在她身後大步流星地跟着,然後進了商場的旋轉門,人就不見了。
操。
搞什麼?
落雨茫然四顧,從沒遇見過這麼詭異的情況。
黎俏剛纔發來的語音,只提醒她把莫覺的護照收好,以防她跑回南洋作亂。
現在好了,護照在,人丟了。
落雨煩躁地抓了抓短髮,再次環顧四周,繃着臉就去了男洗手間。
這莫覺什麼屬性?跑得比兔子還快。
……
與此同時,坐在獨立關押室的黎俏,一邊吃着水果,一邊用手機黑進了警署系統,很有耐心地搜索着慕家相關的信息。
按理說,慕家的舊址一直都是老城分區的管轄範圍。
記錄檔案應該是最全面的。
但系統裡和關於慕家的資料卻是一片空白。
黎俏看着寥寥無幾的信息,閉了閉眼便退出了系統。
她現在有理由懷疑,當年慕家的慘案,除了家族聯手只怕還有更上級的人物成了這羣人的保護傘。
第一藍血貴族,不論權勢和地位都凌家在其他家族之上。
鋒芒畢露,無人出其右。
同樣也逃不過盛極必衰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