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龍王現身,鷹視大地(下)
“小哥哥,小哥哥,你醒了嗎?”
青奮迷糊間被一個認識不久卻異常熟悉的聲音喚醒,睜開眼睛看時,果然是紀紋。
“我都是在做夢?”青奮花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重新整理思路,把自己的第一句話又收了回去:“哦,原來不是夢。”
“小哥哥,你睡迷糊了?又是夢又不是夢的,你沒事吧?”紀紋當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事,我好得不能再好。”青奮抓下紀紋的手,十二分的確認現在已經發生了什麼事情。別的可以做夢夢出來,現在體內比之前完全天翻地覆的真氣運行卻是怎麼夢也夢不出來的。至於紀紋,不用問,既然旁邊連有柯降龍的丐幫分舵都被鏟了,僅僅三天距離的獸王莊,撕破臉之下文取不成,現在直接武攻又有何難。
“我爹現在被天龍教的人抓了起來,二哥說我們只能和天龍教合作,那些人又給我吃了什麼唯我獨尊丸的毒藥,他們說你也已經是天龍教的人了,是不是啊?”紀紋的神情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好像是既想青奮否定這個事實,又覺得如果他說不是的話,在這裡會危險異常。
“那個……”青奮苦笑,龍王的意思很清楚,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跟着他就有糖吃,要武功要女人隨手而來,反過來若是不識好歹,不但自己會死得很慘,自己在意的人同樣會死得很慘。
“就當是吧,反正,我現在說不是大概也沒什麼用了。”青奮繼續苦笑。
“我相信你!”紀紋想都不想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和他們是一樣的人。”
人不理性不行,可若是世界上每個人都只以理性來行事,那無疑也是一種悲劇。受冤枉的人在罪證確鑿的時候能聽到一句真心真意的“我相信你”,好言一句三冬暖這句話真不是形容,一股暖流頓時從青奮心裡流了出來。
“你相信我就行,放心,無論是你爹還是你,我都會讓你們平安無事繼續打獵天下的奇珍異獸的。”青奮翻身坐起來,摸着蹲在牀頭邊紀紋的頭髮,暖暖的說道。
話剛說到這裡,門外響起“噹噹”的敲門聲,接着就是喝的聲音:“青奮,醒了嗎?醒了就出來吧,教主有任務給你。”
龍王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白,青奮當然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選擇,安撫好紀紋,推門出去看見喝正抱手站在那裡,兩人的表情都是理所當然,彷彿彼此都瞭解這是必然的選擇。
“教主問你《萬宗歸流》下冊,你知道多少?”
“那本書我沒看過,書從青師姐身上取下來後就只有師傅一個人看過,我從中學了一招,我兩個師兄各學了一招,僅此而已。”青奮不動聲色的將一切推到了子虛烏有的青立雪身上。同時聽到這話纔想起一件事來,龍王之所以對金鐘罩如此瞭解,甚至可以模擬栽贓,可以助自己突破七關的極限,只怕同樣是從《萬宗歸流》上冊那無所不包的武學原理中得到了若干好處,並非是他真的成了神仙。
“第二件事,逍遙派那青立雪前後壞了天龍教不少事情,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現在又如何?”
青奮很懷疑這個問題是龍王問的還是夜叉問的,大概只有被搶了九轉陰陽丹副教主纔會對那個小女子耿耿於懷。只是很奇怪,她當初在元陽的時候幹嘛不問,要等到現在才說。
“青師姐死了!”青奮呼吸了一口氣,雖然直覺上喝不是一個會誠心誠意爲天龍教做事的人,但還是做出一副鎮定心神的模樣:“她中了夜叉的催心掌,被徐大哥送回忘憂谷的路上就已經死了。”
“第三件事,你們兩人都姓青,而且武功如此相似,你們有什麼關係,爲何之前江湖上從來沒你們的情報?”
“青師姐的墳現在還在忘憂谷裡豎着呢,夜叉大可自己去查。至於爲何沒有我們的情報,這問題該問我還是問天龍教的情報系統?”青奮避重就輕的將兩人的關係拖了過去,喝也只是奉命辦事,並不深入追究。
“最後一件事,丐幫的蕭遙現在也在這裡做客,但他很不識實務,教主要你去勸他一句,要是他繼續這模樣,你也知道結果。”最後一句估計是喝自己的意思,他的立場果然和自己一樣非常微妙。
蕭遙也被抓來了?青奮微微一愣,隨即想明白這事也不奇怪,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下了這件事。
一直避免和這人見面,最後沒想到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了,青奮覺得如果有命運這種東西的話,它一定很恨自己。
不同於乖覺的青某人,蕭遙雖然平日裡嘻嘻哈哈,但身上卻沒有一根軟骨頭,他所受到的待遇當然也不會是高牀軟枕,而是陰暗潮溼的地牢。
“你就是逍遙派姓青的叛徒?你不但是逍遙派的恥辱,更是姓青的恥辱!”笑面麒麟一點笑意都沒有,眼角眉梢帶的都是蔑視。
青奮沒忙着說話,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蕭遙,連自己都可以有假貨,面前這個人是真是假也是值得先分辨的。猶還記得何秋娟曾經說過的易容術辨別術,自從那以後見到的人青奮都有意無意的記下了對方兩眼間的距離,此時細細看去,眼前人與當初的記憶慢慢重疊在了一起,真的是那個自己最怕見到的人。
青奮嘆了口氣,慢慢走到蕭遙身邊,低下頭去湊到了他的耳邊:“笨蛋,配合我,不然就死定了!”
蕭遙本來一直冷冷而笑,要看這個叛徒能有什麼有新意的說詞,結果對方的這句話果然毫無新意,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可他的聲音卻是……
蕭遙的眼睛瞪得溜圓,看着青奮嘴巴好像鮎魚一樣一張一合,手指着對方的臉,過度的驚訝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覺得,我這樣的人能去當採花賊嗎?”青奮站直腰來嘆息了一聲,說出了一句其實只有蕭遙才能聽懂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