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 737 植物來襲
一屆錯綜複雜的聖盃戰爭。自從沒有了御三家的統一規劃之後,聖盃戰爭就幾乎是處於一個亂套的狀態,只要大聖盃的魔力稍稍蓄足,便會有魔術師協會或者其他哪裡的人跳出來開上一屆羣魔亂舞大會。
這樣主辦者都不能穩定,參賽者幾乎是自願“報名”的比賽自然難以談及多少御主的質量,不過說起來反正主辦者大多所需的只是繼續先人未盡到事業接觸到“根源”,御主這種東西幾乎可以視爲消耗品,質量好壞倒也對結果沒多少影響就是了。
但話雖是如此說,真的爛到如這一屆這般也仍然令人瞠目。Rider的御主是個強迫中獎的不管部部長;Archer的御主直接與自己的英靈鬧翻拒絕供魔;Fighter的御主不知道什麼陰謀不對了自己servant的胃口,導致英靈寧可自殺抗拒;Monk的御主是個胡攪蠻纏的小孩子,拖油瓶大過助益;Saber的御主是壓根連魔術師都沾不上邊的死高中生;甚至就算是堪稱本屆之中最強英靈的berserker,竟然也因爲自己太過強大而對御主造成了幾乎不可揹負的負擔……
如果是任何正常的聖盃戰爭打成這樣,那已經可以說是失格到家,但既然章刑被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洗腦,自然對此心中有底。畢竟這聖盃戰爭再怎麼風雲變幻,其說到底也是G先生一手安排的劇情。對於蠻州隊而言所有人即將面臨高端團戰的考驗,要在一對一的戰爭中與諸如熱血團這樣的龐然大物周旋需要的已經不是簡單的武力和智謀——恐怕沒人會相信蠻州隊能在這兩方面佔到對方的上風吧?對於通過“考驗”而言,其實在逆境中周旋,解決滿是荊棘的困境的能力纔是生存的第一優先技能。
只是話雖如此,但對於章刑來說卻有些桎梏,畢竟他根本沒想過什麼“逆境周旋”,這樣對於正常情況下合乎情理的任務設置,對於他來說卻成妨礙了。
“只剩下這最後一擊應該怎麼用?恩,不如這樣好了,反正一切到了最後還是要以大聖盃的力量作爲結束是吧?那我們就先去那裡等着好了,他們廝殺到最後一個,我再將其幹掉。這樣的‘本團第二的人物’應該有些能讓我參考的東西,而至於你也可以順便去許你的願望吧?”
章刑從口袋中取出煙盒,抽出一根叼了起來。噴雲吐霧間只聞聽得他的冷笑聲陣陣,整個人已經靈體化透明不見,爲自己那臉色蒼白的御主稍微盡一點綿薄之力,減輕一點他的負擔。
“看着這命星的火焰一點一點的熄滅,還真是一件美麗的事情啊”
新都,甚至是整個冬木市的最高點上,“趙莫言”搭着腿手中輕輕攪着一杯咖啡,眼睛卻盯着面前的水晶球。而在她的對面,另一個“趙莫言”正從牆“裡面”走了出來,身上摩登女郎的僞裝隨着她的腳步一點點消逝不見。
“那老頭沒起什麼疑心吧?”
重新變回了自己又將文池變回了文池,趙莫言仔細檢查了自己的佈置,並未有被觸動的跡象。自己的master雖然也是個堪稱“偉大”的魔術師,但終究是個凡人。也許在其他英靈面前還能賣弄他的種種把戲,但在職階名爲“Caster”的英靈面前,他的看破也好,監視也罷,把戲就真的只是把戲。
“來了兩個電話,一次使魔,一次魔力波動的窺探。呵呵,這個老頭子還當真盡心盡職,不知道該不該給他頒發一個‘五一獎章’。”
文池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嗤笑着遠方好像老鼠一樣的某人。
“倒是你那邊怎麼樣了,我看好像Lance的星火依舊燒得旺旺的啊”
“那個御主是個很詭異的蟲使,而那英靈居然也具備破解我空間迷宮的能力,千鈞一髮之際還是讓她把人給救了。”
“他,還是她?”
召喚者微妙的語氣變化已經讓文池聽出兩個同聲詞之間的不同。之前的一切影像都很模糊只能大致辨認形態,而那英靈又全身裹在盔甲之中當真不易分辨男女。
“是她非常那是一個喜歡像女人一樣扭腰的男人”
雖然只是一剎一面,但從尋參馬上轉身揮戟的動作,她還是看出了幾分端倪。
“對了,冬木北河邊倉庫那頭髮生了一場激鬥,那股氣勢你應該感覺到了吧?看來出現了一個相當恐怖的對手。”
趙莫言不在期間,文池負責起了一切的事宜,此刻將之前觀測到的倉庫那邊的錄像轉放了出來,雖然只到一半就因爲過於強大的力場摧毀了附近的使魔,但大致的情形仍然足以推斷對戰兩人的虛實。
“這應該就是berserker和saber吧?劍士也就罷了,尚在強度之內,這個狂戰士根本就是破錶了你看得出這是哪個傳說的英靈嗎?”
文池看着圖像中那僅僅是氣息釋放就令周邊的魔力流發生了紊亂,使魔傳回的圖像就好像是在暴風雨般顛簸的小船中拍攝的一樣,不但上下劇烈顛簸,而且畫面也像蒙了一層水霧。
“如果是這種強度我反倒是放心了。”
殊不料趙莫言看了章刑的驚天表現,反而不以爲意。
“任何事情都有限度。也許這個英靈生前確實是如此這般的無敵,但他現在不過是異界召喚而來的異類而已,這個世界本身的法則就在排斥他。他越強大,所要消耗掉的魔力就越多。既然之前已經爆發瞭如此的戰力,那麼想必現在他的御主已經只比死人多一口氣了。而他本身也不可能再這麼繼續爆發下去。Berserker這個職階就是悲劇,雖然擁有也許是最強大的破壞力,但限制住發揮的卻是來自自己。”
趙莫言嘲諷一般的說着。
“你是在說他,還是在說你自己?”
文池微微刺着對方的痛楚,取笑她因爲一個凡人的束縛而不得不連進出家門都鬼鬼祟祟。
“一時的逆境又算得了什麼?比起那些被不靠譜的master召喚,結果影響得自身連一半實力都無法發揮的‘同類’,我的處境已經算是大好了不提這些沒用的事情,這趟出去我跟蹤了一下老頭接觸過的人,順藤摸瓜已經找到了那個他爲之效力的富豪並已將其掌控。現在我們可以反過來藉由那個富豪之手來控制老頭,這一節已經不足爲慮了。”
趙莫言輕描淡寫的敘述着一件象徵扭轉局面,內部危機解除的大事。
“另外在出去過程中我順道去查看了一下這座城市之下的超級魔法陣。果然是一件鬼斧神工的奇蹟,下面所鏈接的能源更是無窮無盡。從理論上而言,它確實有着實現任何願望與奇蹟的可能。”
“雖則如此但我卻有不好的預感,那東西似乎是什麼邪惡之物,籠罩得這整座城市都臭臭的。就算是許願,我也覺得會是與魔鬼簽訂契約,未必能一定如你所願。”
雖然同樣是法系的英靈,但文池卻是一個牧師,而且是善良陣營的牧師,對於邪惡之物的敏感程度讓她在被強制召喚之時已經對這個“許願聖盃”沒抱什麼正面的看法。
“這話你早對我說過,我本也想去查一下這方面的歷史。但從第三次聖盃戰爭起似乎之後的歷史就遭到了有計劃的破壞與湮滅,縱然是我去查也只能得到一些碎片,知道那一次出了大簍子。嗯,現在要繼續追查的話費時費力,而且我們也不是做研究的,還是用最簡單的辦法來試驗吧。”
“你又有什麼壞主意了?”
文池有些好笑。雖然以戰爭爲名的召喚,但這位法師卻似乎並沒什麼正面的戰鬥力,自己已經見識過她的幻術、預言術、咒法術等一系列法術,但與其說是這些法術效果驚人,還不如說是這個法師本身的運用過人。只是她似乎太過喜歡躲在暗處耍陰謀詭異,倒也難以給人那種諸葛亮般智謀非凡之感。
“既然大聖盃本身是一個魔法陣,那麼只要運用機理符合便可以產生許願的神秘效果,其路徑倒也並非只有一途。我可以用個法子刺激一下這座大聖盃讓它產生提前許願的效果,雖然是個假象但也正好看看裡面到底是不是如你感覺那樣出了問題。順便也可以以之爲餌吊一下,如果計劃順利,那麼應該還有兩三個英靈會拼死在那裡。順便,其實我現在最忌憚的還是這個……”
趙莫言纖細的手指點了點水晶球,裡面一團黑色的小星火跳躍了一下。
“這個是Assassin吧?”
“是啊。這個角色只要一天不在臺面上出來,這勝利終究不能說是握在手中。預言術顯示Rider的死與他有所關聯,看來他也不是那麼甘於寂寞的人。如果這個局做得夠好的話,想必他也會有所動作。”
“那具體你打算怎麼做呢?”
“這件事就得麻煩你跑一趟了。我們那可憐的蟲使少女剛剛在人前破了相,麪皮下面所有的蟲子都露了出來引發了一陣尖叫。我看她神情似乎是打擊不小,你這位牧師難道不應該去關心一下這隻失途迷蹤的羔羊嗎?”
趙莫言衝了一杯滾茶,微笑的看着自己的搭檔。
轉頭再說青奮卻還在由着那個明知心有詭異的老頭帶着往他所言的“關鍵要地”。一路之上各有心思彼此也沒有什麼搭話,月眉兒都無聊的靠在青奮身上睡着了。那老頭則是坐在另一輛特製的車中,縱然是從後車窗看進去青奮也能看到他在時而用手摩擦着自己的大腿,似乎心情頗爲不平靜。
一行共計四輛轎車在道路上疾馳,跑了幾個小時竟然是進入了市區。雖然這裡也鬱鬱蔥蔥兩邊都是林地,但縱使地處邊緣地帶也仍然是城市的界地,周圍人工建築逐漸多了起來,道路也變得整潔許多。只是日頭正午,正常人不是該吃飯也是該在午休,除了偶爾往來的車輛,倒是沒見幾個人出沒於視野之中。
就在這時,遙遠的城市北方——值得一提的是,青奮等此時的位置差不多是城市正西邊緣——突然爆發出了一股極其強大的鬥氣,雖然距離這麼遠已經看不見那紫色龍捲颳着一整個倉庫上天的奇景,但青奮仍然感覺到了那股力量的膨脹,不由轉頭往外面看去。而比他慢了數秒的時間,前面那輛黑色轎車也搖下了後車窗,顯然那老頭也通過某種方式感覺到了什麼。
“好龐大的能量而且其中充滿了對生靈的滅絕殺意,如果真的接觸的話起碼會造成同等能量三倍以上的傷害。不過這麼龐大的能量甚至都引起了這個世界的反噬,人定勝天的說法恐怕是勉強了些。”
青奮差不多是在囔囔自語又或是在說給身邊的小鬼聽,但看後者那小貓一樣閉着眼睛挪了挪身子只爲了在青奮身上趴得更舒服的動靜,想來這些話她是一個字沒聽進去了。青奮苦笑,這也實在無奈了。搖搖頭再看窗外,那股鬥氣已經漸漸平息下去想來戰鬥已經結束,這般大力如果轟在自己身上的話恐怕就算是自己的“不滅金身”也未必就能接下,不過彼此同理,發出這樣招數的人恐怕也是十命去其九,就算他是如何的英雄了得,除非能找一個地脈級的供魔,否則也只有像自己以雙極歸元化消核彈那樣落個魔力耗盡的下場。
前面的老頭此時也將窗戶搖起來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不知道他是得出了與青奮相同的結論還是純粹覺得無所謂。青奮正無聊的胡猜對方心思之間,猛然一股惡寒感覺臨身,甚至來不及張口說話,一把抓住了還睡在自己懷裡的丫頭,足下用力整個人已經好像是裝了彈簧般猛躍而起。那薄薄的車殼哪裡擋得住他的去路,車頂上頓時被撞開了一個大洞
本來以他這一撞之力的估計,就算是整輛車被帶得一齊離地高跳起數米也不足爲奇,但就在青奮起跳的同時,車輪之下地面之上無端的瞬間長出了無數觸手也似的蔓藤,好像一張食人的大嘴頓時將整輛轎車包裹了進去。一些蔓藤好似飢渴難耐般迫不及待的從車身縫隙中鑽進了轎車,裡面驚呼與慘叫同起,車窗之上鮮血迸濺,裡面的人眼看是生門無路了。而還有一些蔓藤似乎對青奮更感興趣,張牙舞爪間竟然越長越長,最後長達七八米般一路追着青奮的足底“攀”了上來。
青奮眉毛一豎,六道輪迴瞬間上手,一手提着月眉兒,一手白玉長劍往腳下劃了半圈。
“六道輪迴,地獄火”
一時六道應召,地獄之火憑空而來隨着劍尖在他足下形成了一個方圓數米的大火輪。那些藤蔓植物一觸即地獄之火頓時發出好似人聲的哀鳴之聲,枯萎凋謝化成了一段段的黑灰。
以地獄火護住足底,青奮整個人好像一個火流星,以千斤墜的身法重重落地砸在了那已經被妖藤層層包裹的轎車頂上。車內早已經沒了人聲只聞得藤蔓吸食與梭動間的詭異“咕唧”聲響,青奮也無絲毫顧忌,全力一踏之間整輛轎車如遭炮彈轟擊炸得四分五裂,身周火舌宛如羣龍亂舞般急張而出,所有藤蔓好似蛇入龍口頓時只聽得焚滅之聲大作。火焰之中只見羣蔓躥騰,跑得快得還能落個燒焦半截,縮得慢的便與那車中之人一同火化陪葬。
“這是……這是什麼怪物”
驚叫聲中青奮的御主終於在這麼劇烈的顛簸情形下醒了三分,然後睜開再被嚇醒了八成。眼見周圍怪滕枝椏烈焰騰騰,想也不想就從口袋裡取出一瓶藍色試管扔了出去。試管在高溫中破裂瞬息裡面藥劑揮發變成了一片冰藍色的迷霧,月眉兒戰鬥技巧不怎麼樣但對於魔藥學確實有不低的天賦,這一試管下去周遭火勢頓時一矮,剩餘蔓藤如蒙天赦,雖然無腿卻是“跑”得飛快,眨眼間要麼鑽進地下要麼縮回路邊草叢,一時退得乾乾淨淨。
青奮低下頭,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御主。月眉兒的神情從“驚慌”到“平靜”到“好像明白了怎麼回事”到“似乎自己做錯了什麼”……整張臉譜好像放電影一樣精彩無比,到得最後只好像只做錯了事撒嬌的小貓一樣拉扯搖擺着青奮的衣角,後者只好哭笑不得。
而在此時,前後的車輛同時也遭到了攻擊,其中兩輛在瞬間就被吞食乾淨連救援都沒有必要,而身前那輛車卻在第一時間從窗戶間噴出了一團烈焰,隨即一個火人也似的東西連滾帶爬的翻了出來,形態雖似狼狽但竟然逼開了羣蔓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是英靈是英靈攻擊”
火焰護甲之中的老頭趴在地上,手中緊握着一枚紅寶石持續釋放出驚人的光與熱。就在他大叫聲中,周圍的樹林似乎被驚動了,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巨響之中,那一顆顆三五人無法合抱的大樹竟然“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