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出

“啊!”小夢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叔叔,打擾到您睡覺啦。剛纔我走到這裡,突然跑出來一隻大耗子,嚇了我一跳。”

中年男子一看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滿肚子的火氣,哧啦一聲,不見一點火星,笑呵呵的說道:“咱們這樓太舊了。有個耗子蟑螂的,那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不要這樣子了啊,嚇到家裡的小孩子就不好了。咱們這樓本來就夠恐怖的了,美女,趕緊回去吧,大半夜的不要來這地下室。”

“是,是,是,真的不好意思,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小夢連連點頭。

躺在牀上的小夢,對剛纔的事情越想越不對勁,打定主意等天亮了去弄個究竟,胡思亂想中進去了夢鄉。

天一亮,小夢就起牀了,頂着兩個熊貓眼。她就這樣一個人,心裡藏不住事情,而且好奇心大的要命。大家都已經上班去了,雖然才七點來鍾,可是樓內並沒有什麼人。小夢來到昨天碰到高個大叔的地方。仔細的在地上尋找着夜裡她看到滴落東西的地方。

小夢愣住了,她找到了滴落在地上的東西,那殷紅的顏色分明是血。聯想到昨夜自己掄的那一木棍,小夢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順着地上的血跡一直走到了地下室的一個房間前。站在門前,小夢遲疑了很久,終於是敲響了房門。如果她不去道歉,心裡會難受很久的。

噔!噔!噔!!!

“你好,有人嗎?”

……

足足敲了半小時的門,房間內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沒人嗎?難道是有事出去了?”小夢自言自語着。

“姑娘,別敲了。”一個老奶奶提着豆漿油條,可能買早飯回來聽到小夢的敲門聲過來看看。

“奶奶好。”小夢看到老奶奶對她招手,趕忙過去問好道。

“姑娘,這裡可不能隨便來。你年紀輕輕的,自己一個人來這裡,萬一出什麼事,那可就不好了,快回去吧。”老奶奶是個熱心腸,勸慰道。

“爲什麼啊?”小夢疑惑的問道。

“剛剛你敲門的那家是個怪人,從前幾年就這樣了,到現在都沒有人見過他什麼樣子。很早之前大家便都害怕的將這片地下室荒廢了。所以這裡你還是不要來比較好。”

直到下午去上班的時候,小夢的腦海中還都是302老奶奶最後的那段話。

接下來的幾天,小夢也的確老老實實的聽了老奶奶的話,沒有再去過地下室那裡。小夢的生活彷彿又回到了以前,起碼錶面上是的。上班、回家,兩點一線的生活軌跡。

一週時間過去了,雖然昨天晚上上班上到很晚,但是今天休班的小夢還是早早的就起牀了。因爲她決定了一件事情,去給那個高個怪人道歉。這一週的時間,每每自己空閒下來的時候,對自己來講簡直就像煉獄一般,滿腦子都是那人被自己用木棍打中腦袋的畫面。甚至有一次自己做噩夢,竟然是那怪人滿臉是血的找自己索命,說是自己打破自己的頭,不管不顧,導致他身亡。自己從小可是沒有做過噩夢的。小夢感覺再不去道歉,自己就要被折磨瘋了。

鼓起勇氣,拿着買來的各種治療外傷的藥品和一張紙條。小夢知道對方不會開門,敲了兩下門,便將塑料袋掛在房門把手上離開了。

紙條上,娟秀的字體寫着:

高個子先生您好:

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但是看您個子高高的就冒然稱呼您爲高個子先生了,請您見諒。

我叫小夢,前幾天的事情實在抱歉。沒有看清您,便大喊大叫。對不起,更加對不起的是,我用木棍不小心打破了您的頭。

這些藥品是我去正規醫院買來的,不能親自見到您的面,希望您能接受這些藥品,接受小夢的歉意,對不起。

祝您有美好的一天。

第二天小夢去上班的時候,小夢特意去看了看地下室,發現自己的東西還是原封不動的掛在那裡。

“或許他還沒有起牀呢!”小夢想到他總是晚上出來,認爲他是和自己一樣性質的工作,晚上工作,白天睡覺。這樣自我安慰着,小夢上班去了。

晚上回來的時候,小夢太累了,並沒有再去地下室看一眼,直接回了公寓。其實小夢雖然請求人家原諒,但是她還是挺害怕的,不敢自己一個人半夜過去。

第三天去上班的時候,小夢才又去看了下,發現東西還在那裡。第四天還是如此。第五天,當小夢再次看到自己的東西的時候,小丫頭爆發了。嘴巴嘟的能夠掛上一個醬油瓶,氣鼓鼓的一把拽下裝藥品的方便袋,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可就在快要走到地下室樓道口的時候,小夢大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距離打破人家的頭都過了這麼多天了,估計人家的傷早就好了。現在我纔給人家送藥,人家都用不到了,不生氣纔怪呢,還會接受自己道歉?怎麼辦,怎麼辦啊?

不得不說,小夢這個小丫頭心地是很善良的。換作別人的話,估計能送個藥品就很好,哪裡還會管你用不用。

有了這樣的想法,小夢心中的怒氣頓時消了一大半。靈光一閃,又有了新的辦法。

第六天,去上班前,小夢提着一個大大的保溫盒走了下來。

保溫盒被放到了地下室門口,飯盒上也貼了一個紙條。

高個子叔叔:

之前的事是小夢考慮不周到,這是小夢親手爲您做的晚飯,當作賠禮。最後還畫了一個卡通笑臉。

同樣第一次寫得紙條,也被小夢放在了飯盒中。

第七天,小夢去看的時候,發現飯盒還在那裡,心中鬱悶的小夢拿起飯盒的時候,飯盒還是乾淨的,飯盒上的紙條和裡面飯卻都沒有了。小夢的臉頓時花朵一般綻放開,蹦蹦跳跳回了自己的房間。

從此之後,不知道小夢是怎麼想的,這成了小夢每天的功課一般,每天上班前,她都會將盛滿食物的飯盒和自己寫得紙條放在地下室的門口。晚上下班的時候,將刷的乾乾淨淨的飯盒帶回去。

這一送就是五年,直至今天。

其實從小夢送了一個月的時候,小夢便發現自己每次回去的時候,都會在地下室樓道口看到高個子先生。而且那天的時候,她去拿飯盒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紙條,字跡不好看,卻是一筆一畫,極其認真的寫得---趙偉。

雖然每次趙偉看到她都會立刻跑開,但是卻是每天都在那裡。

……

“喂,大叔,誰讓你來的?我們是叫的那邊那位美女,你是美女嗎?”厭惡叫囂的聲音打斷了小夢的回憶。

趙偉沒有回答,低着頭放下酒箱。不管這些青年如何侮辱,一趟一趟的搬着酒箱過去。小夢看不下去了,就要上前找他們理論。趙偉攔住了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讓他插手,然後過去給酒箱一個個開起了封。

“喂,死瘸子,你沒聽到嗎?叫那邊那個美女過來,你沒有聽到嗎?”

“你是聾子嗎?”

……

青年一個個叫囂着,甚至有人開始推搡趙偉。

小夢終究是沒有忍住衝了過去:“喂,你們憑什麼欺負人?”

“呦,美女終於肯過來了。”一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就要摟小夢的肩膀。

“你幹什麼!”小夢想要向後躲開,卻正好撞進了另一個圍上來的青年懷裡。

青年怪叫一聲:“呦!!!這樣就投懷送抱了啊!”

啪!!!

所有人都呆住了。說話的那名青年一聲慘叫滿臉是血的捂着腦袋倒在地上。

小夢被濺了一臉的啤酒,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木頭一般呆呆的看着拿着半截啤酒瓶的趙偉。

“媽*的,你找死。”一羣人短暫愣神之後,反應過來,一個個對着趙偉衝了過去。

小夢還是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趙偉一把將她拉到了一邊,然後與衝過來的青年廝打在一起。

小夢此時才清醒過來,但是這樣的血腥場面,嚇得她魂不守舍,又加上極爲擔心趙偉,一時竟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報警。

最先衝過來的青年一拳直擊趙偉的胸部,被趙偉輕鬆閃開,一腳踹在他的側腰位置,青年側飛出去,撞倒一堆桌椅。

酒吧的電視屏幕中,主持人正在興奮的解說着:

胡爾塔斯帶球過來,給到弧頂,科比接球運了一下,直接起跳,三分出手,球的軌跡很正,中?進啦!!!

湖人將分差縮小到了9分,85:76。

罵聲連連,桌椅亂飛,打鬥也隨着地球另一端比賽的進行到了激烈時刻。

又一名青年被趙偉一拳打倒,但是他也被另一個青年踹到胸膛上,接連倒退好幾步,撞在桌子上纔沒有倒下。拽起身後的一張椅子對着那名踹自己的青年甩了過去,咔嚓,椅子砸在青年身上,碎成幾截,木屑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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