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老婆本科憑,又在大公司班,本身很有氣質,往沙發一坐,義正言辭的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必要和你解釋,不想過了,咱們明天去民政局離婚,你這熊樣的,找到我算你燒高香了!”
張武一下子慫了,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殺殺打打也沒啥用,而且他真不想離婚,這老婆要化有化,要長相有長相,平時帶出去,親戚朋友無人不誇,倍有面子,最關鍵的是,爲了娶她,老爹老孃存了一輩子的錢全花完了,這要是離了,一切都得打水漂,改天和她掏心挖肺的商量商量,總能給自己生個一男半女,晚“死豬肉”也總沒有的強。
無奈之下,他只好忍氣吞聲做了綠頭王八。
第二天因爲班帶氣,辦了錯事,被領導訓斥了一頓,差點開除了,回到家裡又想着自己老婆在別人牀瘋狂輸出,這個憋屈別提了,乾脆出去喝老酒,眼不見爲淨。
一場悶酒喝到凌晨十二點才結束,天太冷,又捨不得開賓館,只好沒出息的騎着電瓶車晃晃悠悠的回家去。
半道經過環山公路,這條路左面是火葬場,右面是護城河,人煙稀少,車子也沒幾輛,他純粹是心裡鬧騰,繞道過來兜兜風。
路走了一半時,發現路邊站着個女孩子衝他招手,這女孩披頭散髮一身白衣,長的很俊俏,跟自己老婆有的一拼。
一個喝了點小酒的男人,遇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招手,哪有不停下的道理,張武在路邊停車,問道:“妹子啥事啊?”
女孩子有點害羞,說我想回家去,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出租車,你能順道帶我一程嗎?
張武盯着女孩子打量一番,越看越好看,這大晚的送一個漂亮妹子回家,半路瞎聊聊,調侃調侃,想想也是美事,答應了她。
女孩子說聲謝謝,走過來坐到了電瓶車後車座。
這一坐,張武心裡咯噔一聲,因爲正常有人車,車子總會震動一下,可是這妹子去,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分量。
他雖然喝了不少酒,心裡還是清楚的,看看左面的火葬場,又看看右面黑漆漆的護城河,這破地方哪來的女孩子?該、還不是遇到鬼了吧?
想到了這裡心裡發毛,趕緊老老實實的騎車子,顫顫巍巍的往前開。
好在女孩子什麼可怕的事情也沒做,什麼話也沒說,一路安安靜靜,到了另外一條街道時,女孩子說聲“到了”,跳下車和張武揮手告別,轉身進了巷子。
張武回到家裡,老婆已經睡着了,還專門和他分了被子。
躺在牀,看着身邊的女人,這種同牀異夢的感覺,別提多膩歪,他又想到了剛剛的女孩子,心臟不禁噗通亂跳,她……是鬼嗎?
張武對現在苦逼的生活狀態充滿了厭惡,恨不得遇到點刺激的事情。
第二天執勤,差不多晚十二點鐘下班時,騎着電瓶車回家時,鬼使神差的又拐了那條路,巧了!女孩子又在路邊笑嘻嘻的衝他招手呢。
張武心裡有點暗喜,又有點害怕,在路邊停了車子,女孩子輕飄飄的坐了來,鵝毛還輕,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車子路後,張武因爲緊張,想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幾次欲言又止,這麼把時間浪費了,一路盡聽車輪子嗚嗚的轉了。
到了老地方,女孩子說聲“到了”,下了車,往巷子裡走。
看着她凸凹幼稚的背影,張武不禁浮想聯翩,如果這妹子是個人,和她勾勾搭搭,也好報復一下家裡那個臭婆娘,如果是鬼……艾瑪!這麼漂亮的女鬼老子也認了,指不定對方還能幫自己,改變現在的生活,像小說說的那樣,賺一大堆錢,狠狠的打臉那對狗男女。
一天無話,第三天晚,張武刻意打扮一下,再次從那條路路過,不出意外,那女孩子還在路邊招手。
這次電瓶車開到半路,張武鼓足勇氣,套近乎:“美女,你哪人啊?”
女孩子似乎覺得這話很好笑,說道:“帶了我兩天,不知道我哪人嗎?不是那條街的嗎?”
張武一聽這話,覺得怪,倒不是因爲話本身有毛病,而是女孩子坐在身後,說話不該是從背後傳來的嗎?可是聲音確實從屁股旁邊傳過來的。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頓時嚇的亡魂皆冒,女孩子竟然一手捧着自己的腦袋,一手拿着把小梳子在梳頭髮,有一下沒一下,漂亮的臉蛋正對着自己。
這場面他一個普通人哪裡受得了?眼睛一翻連人帶車摔在地,不省人事。
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牀,被子很暖和,還帶着香氣,房間不大,但是裝扮的很溫馨,而那女孩子,正坐在一旁的梳妝檯梳頭髮,這次頭是在脖子的,看去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想起剛剛那一幕,張武確定她是鬼了,既怕自己被害死,又覺得真是太刺激了,心裡忐忑不安。
女孩子這時聽見動靜回過頭,害羞的笑着說道:“你醒了啊?”
張武蹭的從牀爬起來,“你、你別過來……”
女孩子偏偏走了過來,柔聲安慰說道:“別怕!你這人心腸不錯,搭了我三次,也沒動手動腳,我雖然是鬼,但也是個好鬼,不會害你的。”
女孩子剛剛化完妝,顯的別提多俊俏,並沒有傳說鬼怪的猙獰可怕,而張武肉眼凡胎實在分辨不出她和普通女孩有什麼區別,看着看着也不害怕了。
當下一人一鬼聊了起來,女孩子說自己生前是家有錢人家的小姐,嫁給了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但是結完婚後,丈夫在外面有了新歡,對她愛答不理,還動輒打罵她,她心懷怨氣,想不開自殺了。
張武邊聽邊破口大罵,說那男人太不是東西了,怎麼能這麼對自己的老婆,換了自己心疼還來不及。
女鬼有了傾訴的對象,越聊越傷心,哭的稀里嘩啦,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而張武心有慼慼,這身世和自己何其相似,一人一鬼同病相憐,互訴哀腸,然後抱在了一起。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聊到動情處,天雷勾地火,寶塔鎮河妖,噼裡啪啦成了好事。
第二天天沒亮,張武被女鬼催促着回了家,說夜宿陰宅不太好。
張武一夜沒歸,他老婆也不管不問,恨不得他死在外面纔好,想到女鬼的溫柔體貼,再看看眼前這臭女人的嘴臉,真是對太鮮明瞭。
打那以後,張武白天班,晚往女鬼那裡跑,連家也懶得回了。
這麼過了兩個月,他忽然發現女鬼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