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夜晚,異常的安靜,蟲子的叫聲,就像催眠曲一樣讓人很快就可以入睡。趁着譚寧在洗澡的時間,凌芳茹便拉着隱在鄉村的小徑上散步。
晚風吹在身上,將夏季的燥熱都帶走了,給人一種清爽舒適的感覺。
“小莫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知廉恥?”凌芳茹突然問道。
隱皺了皺眉:“爲何這麼說?”
凌芳茹苦澀的笑了笑:“我不相信小莫哥沒看出來,要不然,你就不是我那個聰明的小莫哥了。”
聽聞此話,隱也就不裝糊塗了,經過一番熟絡,他自然看出來女人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叫譚寧的傢伙,不喜歡卻又帶他回家,那就只有一種解釋,女人想借着譚寧的家庭勢力上位。
點點頭:“達到目的的手段有很多,你的手段應該也不算惡毒,更不算得上廉恥,畢竟,你只是想讓自己有表演的機會而已,並沒有損害到譚家的任何利益,相反,若是捧紅了你,譚家的收益豈不是也跟着水漲船高。”
“小莫哥真會安慰人。”
凌芳茹認真的道,“在學校的時候,導師就在暗地裡教過我們,若是想更快上位,必要的時候連身體都要獻出,當時我聽到這句話我覺得很難以置信,根本就不相信導師會說出這番話,
可是,在實習的一年多時間裡,我屢屢碰壁,沒有哪一家經紀公司聘我,而我的同學,都陸陸續續踏上了正軌,我知道,她們……她們都是拿身體去交換的,可是我不想,直到所有的應聘希望都破滅了,我才真正的理解了導師的話。”
她頓了頓,看向遠處在夜幕籠罩下的山巒,“我想讓我媽和我爸都過上好日子,他們爲我操勞了大半個輩子,我不想再看着他們還要爲我的工作操心,在這個時候,譚寧出現了,他向我表達了愛意,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可我並沒有答應他的追求,我只想拖着,等拍完第一部電影之後,我希望可以憑藉我精湛的演技博得大衆的喜愛,這樣,我就可以擺脫依附別人的命運,成爲一個有着一定話語權的藝人。”
隱心中嘆息一聲,明白了窮人家的孩子上位的困難,凌芳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算成績好又如何,出來之後,門檻比別人低了太多,想得到展示自己的機會都要靠取悅別人才行。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芳茹,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擺脫這個命運。”他很想幫幫這個有着孝心的女孩。
凌芳茹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小莫哥,你又在哄我開心了,可是,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了,不過,謝謝你。”
隱並沒有辯解什麼,只是微微一笑。
兩人繼續在小徑上散步,月光朦朧,給大地裹上了一層銀裝。隱依稀記得,這條路,原先的唐莫和凌芳茹在小時候不知道走過多少回了,上下學堂、抓田雞、追趕打鬧……這條小徑留下了太多他們童年的回憶。
晚上,隱把自家的房屋掃得乾乾淨淨,然後鋪上一張竹蓆,兩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女孩就這樣躺在上面睡覺,如今正值夏季,也不用擔心着涼,倒是怕蚊蟲的叮咬,所以在三嬸家又借了蚊香點着。
“*e,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居然會跟你塔納託斯睡在這種鳥不拉屎的爛地方。”殘埋怨道。
“喂,小點聲,小雪睡着了。”隱沒好氣的道。
殘看了眼小傢伙,發現小傢伙的確枕着塔納託斯的手臂睡着了,純真的樣子,特別可愛,他也放低了聲音。
“對了,塔納託斯,那個女人長得還真可以,你要不要?你不要的話給我了。”他指的是凌芳茹。
“如果你不想以後再也碰不得女人你就別打她主意。”隱淡淡道。
“喂,塔納託斯,這可是你的不對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寧願讓她跟着那個小兔崽子也不給我,你還是不是兄弟。”殘相當不爽。
隱看着天花板:“你別管,我自有安排,她是一個好女孩,我既然有能力,就應該幫幫她。”
“怎麼幫?”
殘頓時來了興趣,“要是拼錢的話,我的厄神領域雖然比不上你的死神國度,可也不是一般的國家可以比得了的,喂,塔納託斯,你到底想怎麼幫,喂,喂,*e,居然睡着了,你這個混蛋,老子說了半天,對牛彈琴了。”
……
第二天臨走之前,三叔和三嬸悄悄把隱拉到了一個角落,叮囑他幫忙照顧一下凌芳茹,看來,三叔和三嬸都看出了些許端倪,並沒有因爲譚寧是燕京富家公子哥而昏了頭腦,還是非常擔心自己的女兒會吃虧的。
隱答應了下來,他其實已經行動了。
去燕京的車票倒是十分空閒,特別是軟臥,即買即坐,譚寧爭着付錢,隱可沒跟他爭,有人當冤大頭,他阻止幹什麼。譚寧特意給了隱、殘三張其他包廂的軟臥,而他和凌芳茹,則在同一個包廂裡。
在火車上,隱也不用擔心他會亂來,也就隨他去了。
“小唐,你們這是第一次去燕京吧,燕京可不比小城市啊,行爲舉止可不能像在小城市裡一樣隨便了,要不我向你們介紹介紹,如何……”
“滾!”
凌芳茹在另外包廂裡整理牀鋪,譚寧一個人跑來這裡向隱和殘說教,直接惹來殘的一聲怒吼。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可把譚寧嚇得了一大跳,隨即漲紅着臉衝殘道:“你……你……”
“我什麼我,再不滾老子宰了你!”
在黎村的時候殘就夠收斂的了,心中的不爽早已憋到了極致,此刻被點燃,雙眼爆出殺機,豁然站起將譚寧逼到了角落。
而隱,渾然當作沒看到,依舊跟小雪做着拍手的遊戲。
“你……你們……”
譚寧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隨後便強行鎮定了下來,“好,我走。”
退出包廂後,臉露兇狠,咬牙道:“一羣土包子,等到了燕京,本少一定讓你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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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譚少,你在這幹嘛呢?”整理好牀鋪的凌芳茹從包廂出來,恰好看到了譚寧。
陰沉之色瞬間消散,譚寧的臉上立馬露出陽光的笑容:“沒……沒幹嘛,我剛從小唐他們的包廂裡出來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