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經理聽完後,臉色已經發白到沒有了任何一點的血色。
所有人,都有種看單經理好戲的感覺。
單經理說周嘉敏是開後門進來的,但是陸總卻說,是周嘉敏的設計被客戶運用,是個人才,才破格錄取。
而且,陸總還說,如果周嘉敏有後臺,後臺就是他。
單經理當着陸總的面說周嘉敏,不是找死嗎?
還有,單經理說炎景熙沒有能力,是靠某種關係纔得到了寧海的項目。
可陸總說了,是他覺得炎景熙有能力,特意的點名了給炎景熙。
這兩段對話,就像是兩個巴掌痛快的打在了單經理的臉上。
單經理一直以來人緣極差,所以,陸總這兩段話說出來,大家都有種痛快淋漓的感覺。
炎景熙低着頭,微微的揚了揚嘴角。
陸沐擎就是腹黑,一開始故意設套子讓單經理去鑽。
他看似說的雲淡風輕,語氣上也平和有力,解釋起來輕描淡寫,但是,效果卻槓槓的。
比直面,更讓人覺得難堪。
如果不是有那麼多人在,她真想給陸沐擎點一個贊。
單經理臉上掛不住,弱弱的提醒了一句,“可寧海那邊,確實指明要高級建築師,而且,風景區打了好幾個投訴電話過來,我擔心對我們的投標不利。”
陸沐擎揚起脣角,一貫的優雅,祥和,問道:“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單經理趕忙回覆道。
“還有,這次招標跟風景區那邊沒多少關係,他們的投訴電話不用理會,只是,上次是我,炎景熙,開發部的陸經理,李睿一起去招待的風景區客戶,他們一直以爲是我在做這個單子,怎麼還會打投訴電話過來呢?”陸沐擎反問道。
單經理愣住了,陸沐擎側面的揭穿了她的謊言,雖然,陸沐擎還是微笑着的,她卻覺得如坐鍼氈,低垂着腦袋,睫毛顫抖着,臉色由慘白憋的通紅,又變得慘白。
陸沐擎沉穩的看向會議室裡所有的設計師,說道:“其實,中國是一個在教育上很注重施教的國家,長期以來培養的良好品德讓所有的人學會了尊老,也尊重經驗所得。
所以,在建築行業,又是一個需要熬學歷,熬職稱,熬年齡的特殊行業。
這種規則有他的好處,給了很多人目標,希望。
但是呢,也有一些弊端。
比如,因爲職稱,年齡的緣故,會限制一些年輕的,有能力的人的發展。
據我所知,國外有一個叫六小貝勒的天才建築師,他建築的成品讓全世界驚豔,但是,事實上,他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
他有着天馬行空的想法,又有着一些成人無法探索的東西,設計出來的東西非常的新穎,獨特。
就像是一個絢麗的宇宙。
而這些大膽的,無拘束的設局是成年人無法擁有的。
這也好比,一些剛出社會的設計師設計出來的東西,也可能是老一輩的設計師沒有的。
我覺得,不能浪費這些新鮮的元素。
但是呢,也確實因爲有職稱的限制。
所以,我建議,如果有類似的問題,可以直接報上兩個設計師的名字,一起共同爲客戶服務,當然,提成這塊,我建議是64,老人6,新人4,畢竟,老一輩的對公司有很多的貢獻。不知道你們的想法如何?”
陸沐擎的建議得到了設計部的一致認同,有一些新人不自覺的鼓掌,帶動了其他人的鼓掌。
陸沐擎等他們鼓完,看向臉色依舊沒有緩過來的單經理,還是和顏悅色的說道:“寧海的這個單有些特殊,由我親自帶炎景熙跟,沒關係吧。”
“沒,當然沒,沒關係。”單經理扯着尷尬的笑容,牽強的說道。
陸沐擎又看向設計部的員工,笑着說道:“其實,我來陸氏也不久,很多東西,需要和你們共進退,我的管理模式和你們的陸董事長微微的有些不同,但是,跟你們的單經理有類似。
我覺得,很多位置都是能者居之,也給員工們更多的機會。
你們設計部,將會選舉出來一個設計副總,來統籌的安排和協調兩個部門。
當然,經理每兩年也會重新選舉。
因爲我對你們的管理能力都不瞭解,所以,在今年重新選舉之前,應該會有一個測試,再根據你們平時的業務能力,對公司做出來的貢獻,員工評價等,每個部門提4名經理候選人來競選。
這點,你們有疑問嗎?”
陸沐擎說着,掃了一眼設計部的員工。
沒有人說話。
“如果沒有,秦助理和姜經理將會擬定,具體的情況下週一會在公佈欄上公佈,我就不影響你們開會了。”陸沐擎優雅的起身,回眸,看了一眼炎景熙,相視一笑,離開。
陸沐擎的這個重新選舉經理的消息簡直就是重磅新聞,在平靜的設計部丟進了一塊重大的石頭,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特別是幾個組長,這是很好的晉升機會。
而,單經理,臉色越發的慘白,癱坐在椅子上。
明眼人都知道,陸總今天的話都是在針對她。
而且,她的員工評價一直以來都很差,她有種會被排擠走的危機感。
會議在大家各種情緒下沒有進行的下去,草草的結束了。
跟單經理不同表情的是李經理。
李經理比單經理資格老,對公司的貢獻多,關鍵是員工評價一直以來都不錯,他是有望升爲設計部副總的人。
設計部的成員陸續的離開,回自己的辦公室。
炎景熙抱起自己的筆記本,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單經理攔在她的面前,臉色極差,擰眉,壓低聲音問道:“炎景熙,你到底是誰?”
“炎景熙。”炎景熙坦然的回答道。
“陸總爲什麼這麼袒護你?”單經理咄咄逼人的問道。
炎景熙很平靜的看着她,反問道:“那你爲什麼要針對我?”
“我
是就事論事。”單經理怒道。
炎景熙扯了扯嘴角,諷刺之意不言於表,“那我無可奉告。”
說完,炎景熙徑直經過她,走出會議室。
纔出門,就看到陸佑苒站在設計部的門口。
他緩緩的看向她,冷幽的眼中很像是萬年的冰潭,沒有一點溫度,也沒有一絲的情緒。
有些人,看到,就覺得悲傷。
炎景熙沒有動。
陸佑苒朝着她走過來。
炎景熙垂下了眼眸,遮住眼中心虛的波動。
單英萍本來要走,看到陸佑苒過來,眼中閃過一道陰鷙,又躲進了會議室中。
炎景熙感覺到身前一道陰影,知道避無可避,擡頭,面對着高大的陸佑苒,對上他涼薄的眼眸。
“爲什麼那麼做?”陸佑苒冷聲問道。
“我有我需要保護的人。”炎景熙沒有隱瞞的說道。
“你需要保護的人跟監聽我有關?”陸佑苒諷刺的說道,語氣更加的冷了幾分。
“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我答應你的事情也做到,如果你覺得不解氣,覺得我行爲卑劣而恨我,那就恨吧。”炎景熙無所謂的說道,悶着頭往前走。
才走了一步,手臂就被陸佑苒抓住。
他冰冷的指尖溫度傳達到她的肌膚上,因爲太冷,炎景熙忍不住也打了一個寒顫,扭着手臂要掙脫開。
陸佑苒的眼中閃過一道鋒銳,空着的手鉗制住炎景熙的下巴,讓她面對着他。
炎景熙有些害怕他眼中的利光,擰眉。
“這件事情是不是跟樑詩絡有關?”陸佑苒冷聲問道。
炎景熙抿着嘴巴,不說話。
“你拿着錄音給樑詩絡聽了?”陸佑苒再次判斷的說道。
炎景熙心虛,握緊了拳頭,不語。
“知不知道樑詩絡昨晚消失了,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到處都聯繫不到她,也找不到她的消息。”陸佑苒沉聲說道。
炎景熙驚住了,眼中閃過一道恐慌。
她昨天中午跟樑詩絡說後,她的情緒很激動,好像是要去找沈文娟算賬。
突然消失了,那意味着什麼?
陸佑苒擰眉,眼中厲色加劇,緊咬着牙,確定的說道:“你真的放給樑詩絡聽了?”
炎景熙的腦子還有一些混沌,被這個消息砸的頭暈目眩的。
陸佑苒看炎景熙有些恍惚,不回答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怒道:“炎景熙,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嗎?非要看到這兩個女人玉石俱焚你纔開心,是不是?”
手腕上的頭痛讓炎景熙緩過神來。
她想要甩開陸佑苒,壓根耍不開,對着他的咄咄逼人,和眼中的凌冽,也怒了。
“你現在要問的不會我,而是應該去問你媽。還有,這兩個女人是不是會玉石俱焚我一點都不關心,又何來開心。陸佑苒,事實就是事實,誰做錯了,都應該爲她的行爲付出代價。我是,你是,你媽也是,當然,樑詩絡也是,放開我!”
陸佑苒看着她努力擺脫他的樣子,眼中掠過鋒銳,一股無名火從心中一直的竄到腦際,俯身,吻住了炎景熙的嘴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