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好的志願者。
蘇糕的保密意識，從來都讓人安心。
更不用說付前讚歎之間，她已經不用提醒主動走在了前面，保持着行動主導的姿態回程。
“我要求本地的執夜人過來協助控制現場，應該沒有問題？”
而就在付前跟上剛剛走出一段，蘇糕就轉過頭來，就另外一個問題諮詢起他的意見。
“完全沒有，如果是我也會這麼做的。”
付前乾脆搖頭，對她的選擇十分贊成。
“對你們總部那邊的議事團也好，對學宮也好，都是更容易接受的做法。”
絕非友情吹捧，這起事件雖然是在學宮發生，但一方面後來證明其中並沒有學宮人員參與，另一方面執夜人的姿態也過分積極。
以至於發展到現在，站在學宮的角度，已經有點兒難理解成是執夜人在幫忙。
這種情況下，雖然李惟玄和袁方交情甚篤，常墨教授也極有責任心，但很明顯本地執夜人過來分擔一下日常的封鎖職責，會讓人覺得更通情理。
同時執夜人那幫首腦，也會對形勢的可控程度更安心一些。
進而自己這個特別顧問，也會更加不受懷疑。
當然，即便有着這些好處，付前相信剛纔如果說不方便，蘇糕同學也會完全照辦，改掉這個主意。
至於她爲什麼這時候問這個，原因也簡單——都已經能聽到袁方兄的聲音了。
雖然離得還有點兒距離，但很容易能分辨出來，這位本地執夜人首席，正在和拉娜婭教授相談甚歡。
而後者不愧爲懲戒部負責人，酒桌上鍛煉出來的社交能力果然不是蓋的，正在對袁方兄的鼎力協助深表謝意。
甚至主動提到蘇特派員，剛剛正攜特別行動顧問，不辭辛苦再次視察現場。
“你們出來了。”
話音剛落間，她已經擡頭看向走出來的付前他們。
……
雖然效率有點兒高，但畢竟不瞭解內情，招呼間拉娜婭並沒有隨便表示驚訝。
“辛苦了。”
而蘇糕微微頷首間，也是衝着看過來的袁方他們招呼一聲。
除了站在最前面的他，還有一男一女兩張陌生面孔，明顯是帶來的援手。
不僅一望之下都是滿滿的精明強幹之色，甚至位階都比袁方遜色不了太多，足見此次協防的誠意。
“應該的。”
而看得出來，蘇糕同學在執夜人那邊還是頗具震懾力的，袁方連客氣都是一本正經。
“另外辛苦付教授了。”
並在下一刻跟付前招呼一聲，專門道謝。
“應該的。”
而對此付前堪稱一點兒原創都不帶有的，眼都不眨地重複了袁方的上一句。
蘇糕把人嚇成這樣倒也不奇怪，跟大概率還沒走的另一位半神艾柯相比，雖然位階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可是完全不同。
後者或許也會有嚴厲駭人的時候，但絕抵不上這雙眼眸的平淡注視，所帶來的壓迫感。
當然即便如此，甚至明明事件頻出，但袁方這位執夜人本地首席，看上去倒是依舊神采奕奕很有幹勁兒，隨口道謝聽上去都頗爲坦誠。
莫非是因爲李惟玄升半神的事情？那隻能說交情果然很好。
這種情況，理論上可比兄弟開路虎更刺激人。
“蘇執閻的辦公室暫時就在我那裡，過去坐坐吧。”
一邊猜測着原因，付前感嘆中隨口做出邀請。
……
袁方到底是沒有推辭，把帶的人留下後就爽快跟上。
看得出來對於這次事故，他屬於完全配合蘇糕行動。
確認不需要加派更多人手後，一路上袁方完全沒有過問，剛纔兩人探索有沒有什麼新發現，只是隨意閒聊着最近的世事變化。
比如聽上去塞壬和安井的衝突還在升級中，甚至有編外超凡都被牽扯進來，幾個嚴重地方已經亂成一鍋粥……可惜到底是沒有海底監獄的消息。
“之前只是聽說，還是第一次來付教授的實驗室，果然是……與衆不同。”
不過付前並沒有介意，畢竟對方進門第一時間，就表達了對於科研實力的高度認可。
打量着四周科研設施同時，眼中讚歎之意絕不是裝出來的。
“哎……沒有投入又哪來產出，成就從來都不能只靠靈光一閃。”
對此付前只是搖搖頭，隨手邀請落座，同時嘆科研之多艱。
當然不用擔心這位是應好友之託，前來督查科研浪費問題。
甚至站在袁方的角度，來這邊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事情。
不過是自己出於禮貌，邀請他過來喝喝茶而已。
好歹也算是熟人了，甚至流霜同學的石中劍獎勵，這位在申請中也做了不少努力。
至於人都落座了，爲什麼還不去張羅？
“流霜同學，幫忙搞點兒茶。”
下一刻付前衝着不遠處招呼了一聲。
沒錯，早早跑去參劍院那邊努力的季流霜，竟是領導一走就翹課溜了回來。
……
似乎是有話想說的樣子，但也不是那麼急。
衆人進門時，流霜同學已經是在從樓上走下來。
此刻面對領導的招呼毫無怨言，笑吟吟地應了一聲就去忙活。
付前自然不會覺得這位會偷懶，明顯是有事情專程趕回來的。
不過從她的反應裡，也能看出來泡個茶並不耽擱什麼。
只能說這會兒這地方，比原計劃更加熱鬧，至於什麼是原計劃——
咚咚咚！
就在流霜同學再次把茶泡好，並給每個人都倒上的時候，不徐不疾的敲門聲也是傳來。
“請進。”
而隨着付前招呼一聲，門已經是被從外面推開，一張久違的熟悉面孔，靜靜站在那裡看進來。
好像是叫倪化淵？
稍有些沉悶的氣氛裡，付前努力回憶了一下，方纔從內存裡找出了一個名字。
沒記錯的話，也算是靈灰院精英骨幹了。
另外維隆教授果然還是受不了那氣，即便真的說到做到，帶着年輕天才登門拜訪，依舊選擇讓他人代勞。
沒錯，眼神略顯妖異的倪教授身後，正是更加熟悉的一張面孔，遊學靈灰的文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