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沫聽了程月然的話,微微一愣,心想:啊,這就是左覺長老的妻子啊,真是般配呢,夫妻二人都這麼年輕,還都這麼有氣質。
於是她臉上揚起一個親近的笑容,對程月然說:“程夫人,你好,你真是個大美人,而且你真是保養得太好了,我剛剛還想管你叫姐姐呢。”葉子沫這可不是奉承程月然,也沒必要,她的心裡是真的這樣想的,她對左覺長老印象很好,同時覺得左覺長老的夫人看上去也很好,所以她是真心在誇讚程月然。
程月然聽了葉子沫的誇獎,臉上浮現一抹美麗的笑容,看的葉子沫一呆,簡直是太美了,太有氣質了,然後她聽見程月然好聽、溫柔的聲音說:“你可真是太會說話了,我這麼大的年紀了,早就年老色衰了,你都該叫我阿姨了,還叫什麼姐姐啊!”說完,用她的一雙芊芊玉手捂着嘴笑了起來。
葉子沫因爲從小就跟哥哥爭執事的任務,所以,雖然她不是標準意義上的女漢子,但是她的行爲舉止也跟一個淑女完全沾不上邊,她的母親從小就讓她學**家淑女的行爲、禮儀,比如插花什麼的,她出任務之前,她的母親還讓她學習插花呢,但是她特別討厭這些東西,因爲她一直覺得所謂的淑女的行爲舉止都只是做作而已,所以她不屑去學,但是她今天看到了程月然,她覺得程月然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大家淑女的氣質,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讓人很喜歡,她心裡想:啊!今天終於見識到一個真正的淑女是什麼樣子了,以前是她想的不對,以前她看到的肯定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淑女,原來淑女是這樣子的呀,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人感覺很美,很溫柔,很有氣質。
於是葉子沫和程月然二人就在鞦韆旁邊的長椅上坐着聊了起來。
程月然並不像左覺長老一樣一門心思只想爲兒子報仇,反而她很擔心她的丈夫,怕她的丈夫因爲對兒子的死的執念最後把自己也搭進去,但是她又沒辦法,因爲這種情況下,她的丈夫最需要的是她的支持,她的丈夫只有她了,如果她再不支持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可能會崩潰。
你問她對她兒子的死不生氣?呵,怎麼可能,她是一位母親啊,她的兒子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兒子的死她應該是最傷心的那個,但是那又能怎麼辦呢,兒子剛剛死去的時候她傷心得、恨得每天都睡不着覺,恨不得自己拿着**去炸了那兩個肇事長老的住處,是她的丈夫勸住了她,她的丈夫告訴她忍,等他有權利,有能力之後,再爲兒子好好的報仇,不然他們不僅不能爲兒子報仇,反而把自己也搭進去,就永遠都沒辦法爲兒子報仇了。
於是他們夫妻二人就一直忍到現在。但是現在他們年齡也大了,想的事情也多了,她現在只想和她的丈夫平平安安、踏踏實實地過完他們的餘生,她只想她的丈夫平安,不想他再爲了仇恨,整天處在渾渾噩噩的仇恨中。
程月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唉,她又能怎麼辦呢,這麼多年來,爲兒子報仇一直是丈夫的目標,現在已經成爲他的執念了,如果這個執念不完成,他的丈夫到死都不會安心的,她該怎麼辦?
程月然把左覺長老給左秋講的她家兒子的故事,以她的視角給葉子沫也講了一遍,不同的是左覺長老並沒有過多的跟左秋透露他的情緒,而程月然把她的傷心,她的無奈和她的糾結都跟葉子沫說了,本來這些話她是不可能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說的,但是左覺長老告訴程月然今天來的客人就是他計劃的合作者,再加上程月然的這些話已經憋了幾十年,實在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所以與葉子沫的偶遇讓她一下子開了話匣子,把所有的故事的經過都告訴了葉子沫。
葉子沫聽的很是傷心,程月然說到傷心的地方會落淚,拿着手帕擦眼淚,她也會跟着一起擦眼淚,一起傷心的哭泣,那時候她已經忘記她的任務,也忘記她正在扮演一個男人,不過幸好程月然當時正在傷心的講故事,所以沒有發現她的漏洞,不然她的身份肯定會被發現。
葉子沫當時並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在想:這麼和藹的長老,這麼美麗的長老夫人,竟然有這麼令人傷心的故事,竟然經歷了這麼大的痛苦,要是普通人,肯定早就沒法生活下去了,他們不僅沒有崩潰,而且還在好好的生活,還不爭名利,不問世事,不過,他們不問世事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爲他們的兒子的悲劇吧。
她真是爲這對夫妻感到傷心,也對他們所承受的痛苦表示憐惜,爲那個無辜的、因爲兩個因爲名利相爭的長老的貪婪與自私所犧牲的孩子表示可惜,世界真的美麗,可惜他沒有機會看。
葉子沫越想越傷心,她特別想爲這對夫妻做點什麼,於是她聲音顫抖的問程月然:“程夫人,我能爲你們做點什麼麼,我真的想爲你們做點什麼。”
程月然給葉子沫講這個故事就是有讓葉子沫幫忙的目的,她覺得既然葉子沫是跟着左秋來的,肯定是左秋的心腹手下,如果葉子沫能給她丈夫幫忙,她丈夫的計劃成功的概率肯定會提高,那樣,她和丈夫給兒子報仇的機率也會大大增加。
現在葉子沫主動提出來要給她和丈夫幫忙,真是正和她意。
程月然並沒有將心中的激動表現出來,而是繼續維持傷心的表情,對葉子沫說:“小葉啊,不麻煩你了,我們兒子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就行了,怎麼好意思讓你插手呢?”
欲拒還迎就是現在這種場景。
葉子沫果然順利的上當了,她覺得程月然是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的能力,對啊,也是,她不過一個小小的執事,誰會相信她能幹什麼事啊,而且她一點能力都沒有程月然不相信他他是應該的。
不過葉子沫想了想,對程月然說:“程夫人,我一個人可能不能幫你們做些什麼,我也不能替我家少爺做決定,但是我還是可以給我家少爺提建議的,我相信,我家少爺聽了你們的故事,肯定會願意提供幫助的。”葉子沫推心置腹道。
這段話真真說到程月然心坎裡了,她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她就是想讓葉子沫到左秋面前提一提她家的事情,她相信左秋不會是那麼冷血的人,聽了他們家的故事,肯定會有所觸動,說不定就願意幫助她的丈夫了,這樣的丈夫計劃成功的機率就更大了,即使計劃失敗了,有左家家主的保護,她丈夫也不至於有危險或者進監獄。這樣她就放心多了。
程月然裝作感動的流下眼淚,感激地對葉子沫說:“小葉啊,真是謝謝你了,如果能這樣的話,那你可真是幫了我們家大忙了,真的謝謝你,我該怎麼樣感謝你纔好。”
被一個如此溫柔漂亮的女人注視着,葉子沫覺得她的心都要化了,而且這個女人還那麼悲慘的遭遇,她的心裡充滿了對她的憐惜。於是,葉子沫重重地點了點頭,承諾道:“好,夫人,你放心,我一會回說服我們少爺的。”
可惜葉子沫說着話,完全是在衝動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考慮左秋會不會答應,葉子沫想當然的以爲:她覺得這家這麼可憐,左秋肯定也會覺得這家人這麼可憐;她想給這家人一些幫助,左秋肯定也會願意給這麼可憐的一家人幫助的,那時,她雖然厭惡左秋,但是卻覺得左秋肯定會有,最起碼的憐憫之心,但是完全沒有考慮左秋的左家家主這個身份,一個家主,又怎麼會有很多的憐憫之心呢?所以,等回到左家別墅裡,那裡面發生的事情,葉子沫是永遠也不會想到的。
左秋從左覺長老的書房出來,就打算回左家別墅,左覺長老邀請左秋一起吃飯,他也拒絕了,一是他沒有什麼心情,二是因爲他也不怎麼信任左覺長老。左秋出來後,沒有在客廳看到葉子沫,想到葉子沫剛剛說想在左覺長老家的院子裡轉轉,於是便帶着保鏢出去找他,順便直接回別墅。
左秋走到院子,剛剛一拐彎,就看見葉子沫和程月然坐在長椅上,一起親近的聊天,左秋的眼神暗了暗,心想:這個葉子宇果然是跟左覺長老聯手,過來監視我的,左覺長老真是好手段。
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走到葉子沫面前,黑着臉對他說了一個字,轉身就走,他說:“走!”
葉子沫看見左秋正要站起來,就看見左秋黑黑的臉,心裡一驚,也沒敢說話,匆匆跟程月然打了個招呼,就跟上左秋走了。
程月然也看見了左秋,她本來想跟左秋打個招呼,爲她的丈夫說點好話,但是沒想到左秋心情這麼不好,沒說上一句話一句話就走,期間看都沒看她,也沒有跟她打招呼,她本來已經站了起來,於是就尷尬的站在那裡看着左秋和葉子沫走的背影,她心裡暗暗的祈禱:左秋的心情不好,可千萬別是因爲跟她丈夫談崩了,談話一定要順利呀,他們一定要一起合作啊。程月然的兩個手緊緊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