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汪名烽的青衣學子道:“還未請教學弟貴姓大名?”
知書信口胡謅道:“學弟免貴姓伊。免大名爲人。”
“聽聞前幾日那處聚集之處學弟可是大放異彩,學弟說了什麼內容竟是讓他人如此欽佩,讓那葉掌議如此不顧規矩也讓伊學弟進入這隻屬於國子監內學子之處,還讓學弟參加此次的辯論會。學兄也甚是感興趣。”
知書頗爲訝然,一時怔愣了神,這是隻有那國子監內的學子才能參加的?
顧以畫卻是緊張的不能自已,聽聞那學子夾槍帶棒的話語心裡卻是開始責怪起了那葉淮,也暗暗擔憂起了知書能否好好的應付過去。
知書的一時怔愣在圍觀看熱鬧的學子眼中卻是啞口無言,隨後不明所以得學子開始懷疑了那些知情學子的言語,這樣一兩句就被堵的啞口無言的男子,真真是他們口中所說不出聲則已,一出聲便一鳴驚人,能處變不驚的神人?也不過爾爾罷。
知書回過神,聽着周圍之人的竊竊細語,也大概知道了他們對自己不善還有些妒忌的惡意,不過知書也不放在心上,她訝然的以退爲進道:“這是國子監學子獨自的辯論會?哦,本來以爲四海學子皆爲一家,看來衆位學兄們不悅,那學弟還是告辭了。”
“等等。”汪烽伸手攔住兩人的去路制止道:“伊學弟請留步,誰人說不歡迎與你了,學兄並無惡意,只是好奇於學弟當時所言何事。”
知書搖搖頭,笑道:“當時那聶學兄要學弟過去辯理,學弟便如實去說了,只是隨口之言,學兄不必當真。”
“那與今年的秋闈入試有關,我們理解的還不夠通透,能煩請學弟再爲我們解答一番麼?”
“是啊是啊,伊學弟能否再爲學兄們指點一番。”
“伊學弟?沒想到你也來啊?方纔我見這兒吵鬧,還想來之湊個熱鬧呢,卻未曾想是你啊。”
聲音吵吵鬧鬧,突然一道驚喜而清亮的聲音了那些混雜的聲音中,一身灰衣的男子撥開人羣擠了進來,看到了知書無比驚喜的上前興奮的拍着知書的肩膀道。
知書被那楊名傑大手使力拍的一個踉蹌,連帶着被知書拉住手兒而緊張的顧以畫都撞到知書的背磕着了鼻子,淚眼汪汪的直揉着那陣痛的鼻子。
“楊學兄真是熱情,等下伊學弟被你嚇跑了可如何是好?”
其他學子紛紛附和道:“就是就是,伊學弟那麼弱的身子骨兒,被你一巴掌拍散了我們找誰要去?”
汪烽知是再問不下去了,便歇了那心思,隨後細細回想起那知書所回自己所言,竟是以攻爲守,以退爲進的回着自己的話題尋不出任何紕漏,心裡不禁暗暗的佩服與那人的心思縝密。
“伊學弟應是第一次來國子監吧?學兄們帶你去逛下這國子監的庭院如何?以伊學弟的學識,進入國子監讀書著書完全是沒問題的呀。”
“就是就是,學弟就來我們國子監就讀吧,還有後面的這位,這位誰啊?伊學弟可否引薦一下?”
在楊名傑的帶頭下,學子開始對她們熱情了起來,不過差不多都是一襲灰衣,其中也有些青衣的學子夾雜其中問這問那的。
知書和顧以畫這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請各位同學們到平心院集合,辯論會馬上開始了,請做好準備;請各位同學到平心院集合,辯論會馬上開始了,請做好準備。”
聽到夫子身邊的小童的通報,楊名傑笑嘻嘻的又拍了下知書的肩膀,朗笑道:“我們寒門學子又多了一道助力啊,到時請伊學弟可要盡力而爲啊。”
知書微微一笑,旁邊的青衣學子頓時就不樂意了,有一學子道:“憑甚啊,你可面前人假正經,後人人瘋的楊大頭,這伊學弟還未決定,你便拉去了你那方陣營,這不公平。”
楊名傑瞪了一眼那個學子,心情頗好且不懷好意的笑道:“不公平也沒辦法,誰讓伊學弟他穿的是寒門學子該穿的衣服麼得呢。”
“你!”那青衣學子隨着楊名傑的言語打量了知書全身一眼頓時語塞,隨後憤憤的準備拂袖而去,但還未走兩步,便轉身對着知書道:“等下兒你可不要盡力而爲,也不可摻和太多,學弟你有如此口才,這對我們富家學子不公平。”
知書點點頭,青衣學子見狀才滿意的點點頭,恢復前面的神情憤憤的拂袖離去,看的知書是哭笑不得。
“你!”楊名傑看着那青衣學子離去的背影氣急,隨後笑道:“就算伊學弟你不出聲,他也一定會被本人堵的無話可說,走吧。”
顧以畫悶笑着跟着知書向一處院子走了過去。
“昨日那天運子便與那顧以智出發了,已行有一日多餘。”
“現下是旅途的第一天,之前還未遠離京都,下手了那丞相府之人也很快能趕到,對我們也頗爲不利。苦厄,你有何辦法?”
現下正是白天,那被知書委託的五人便跟在了昨日便已出發的顧以智與天運子的馬車後。
午時過一炷香,天運子的馬車停下,衆人停下來休整,這時候的不遠處,那五人便匆匆的商量着對策。
“此行那百蒼門與京都相隔甚遠,按此速度,車程也要行至五六天,第三天下手正是防衛開始鬆懈的時候,那時候最容易得手,後日晚上吧。”苦厄細細思量了一番這纔對詢問的子葉道。
伶官道:“苦厄的提議是不錯,不過不宜離京都太過遙遠,往返太廢時間精力,還是明日晚上吧,且時間拖得越久,地形越不熟悉,對我們刺殺便就越不利。”
其餘三人人都贊同的點點頭。
苦厄又細細思量了一番,還是覺得不太妥當,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道:“焦何,你與子葉先行,去沿路的客棧視察一下地形,回來再做打算。”
焦何看看伶官,又看看苦厄,隨後點點頭道:“也只能是這樣了。”
此時京都的道觀內,道童送走了一位前來參拜穿着衣鮮亮麗的貴婦人回到後廳後,看見了正一臉悠閒地品着茶的天起真人。
天起真人聽到道童的動靜,目不轉睛的專注着手下的工作,他道:“今日可以早些歇息了。”
“是。”道童回道:“已經送走了最後一位夫人,那些等候的,只是下次了。”
天起真人聽着道童的稟報,把那還冒着熱氣的明黃色的茶水倒出,隨後端至嘴前,輕吹了一口氣,眼簾垂下,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又把那杯茶放回桌上,道:“師父行至何處了?”
道童如實回道:“昨日早晨出發,如若按照一炷香走幾里路的車程來算的話,真人的師父應行至大雁山那處了。”
天起真人點點頭,隨後又問道:“相府那處可有何動靜?”
道童又回道:“方纔那人回來稟報,說午時兩炷香後那相府有一小姐與其丫鬟女扮男裝”
天起真人聽聞有丫鬟心頭一緊,但又按捺住了打斷道童的話的心思,拿起桌面的那杯茶聽着道童繼續稟報。
道童繼續道:“兩人去了那國子監處,是真人所關心的丫鬟。”
天起真人抿了一口茶,詢問道:“她們去那兒作甚?”
道童猜測道:“聽聞今日國子監開了一場辯論會,現下也應是開始了,那兩人應當是去湊了熱鬧。”
天起真人顯然是不信,他驚道:“再無其他了?”
道童恭敬的低眉順眼回道:“無其他了。”
天起真人喃喃道:“這一路,不可能會是那麼平靜啊,此次定不能再出錯漏了,還需好好準備,好好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