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明哲照舊來寢殿裡看望知書,雖然她對自己還是那麼的冷漠,但他依舊好心情,畢竟人現在已經在他的身邊,相信她的心很快也會是自己的。
他看着知書,深情的說:“知書,馬上你就會是朕的皇后了。”
知書默不作聲,眼裡,是一片絕望,這時,本來守在殿外的太監高喊:“啓稟皇上,有緊急軍務!”
宋明哲見知書還是沒有理會他,於是匆匆丟下一句:“你且先休息着,朕有些緊急事物需要處理,晚些再來看你。”
於是他便離開了房間,去了御書房。
“探子來報,封國如今正在點兵,於下月就會出兵我國!”宋明哲身旁的太監說道。
“出兵?緣由呢?何人帶兵。”宋明哲擡眼,看向遠方。
“這……陛下你先看看這從前線快馬傳來的軍報!”
“呈上來!”
“竟是他!”宋明哲看見那紙條上的人名,心緒一緊,容,千,憶。出兵是爲了知書嗎?那麼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輸的。就當是爲了她,也定要保下這吳國的江山。
他仔細的想着,從前線到城都的路程大概有五日左右,若是快馬加鞭,也要有三日多,這樣看來,他們已經快要到了……
而這一邊,焦何探皇宮,被打成重傷,好不容易從吳國的重重包圍中突圍,但卻昏迷在路旁,此時日上三竿,他終於從昏迷中醒來。
悠悠醒來,眼睛緩緩的張開,有些不能習慣強光的照射,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看得清東西,這才發現,他的牀前站着一妙齡女子,這女子身着布裙,臉上粉黛未施,細長的手指端着一碗藥,正在慢慢的吹着碗裡的熱氣。
女子試了試水溫,然後轉過頭來,看到焦何正看着她,四目相對,女子連忙低下頭來,說:“你終於醒了,這藥趁熱你快喝了吧。”說完,將藥遞了出來,見焦何好一會兒也沒有動作,她又說到:“這藥……剛剛我已經晾了一會兒了,如今已經不燙嘴了。”
焦何接過藥,放到嘴邊,一飲而盡,苦澀在口中蔓延開來,他問道:“姑娘是你救了我?”
女子點點頭,他又繼續說到:“姑娘的救命之恩,焦何沒齒難忘,只是不知……姑娘是何人?又爲何救我。”
女子淡淡一撇,說道:“身爲醫者,救死扶傷乃是本分,需要理由嗎?”
說完,一頓,轉而接着說:“況且,我救你的時候你衣衫襤褸,身上莫說一文錢,連一塊完整的布都沒有,我能圖你什麼?”
焦何面色微微一紅,說道:“姑娘誤會了,在下不是這個意思,是……不說了,我大老粗一個,多說多錯。不過,姑娘真是有本事,世間女郎中不多見啊。”
女子宛然笑了一下說:“我不是郎中,我父親是,我只是自小學了些皮毛罷了。”
焦何說:“我這將死之人姑娘都能救活,竟還只是皮毛,那不知……不知究竟……究竟何等醫術……咳咳……才能全是高超了……咳咳……”正說着,心肺傳來一陣陣的癢,他不由得咳了幾聲。
那女子立馬過去,坐在牀邊,一手扶着他,一手放在他背部給他順氣,說道:“你這傷太重了,還是不要說話了,先歇息一會兒吧。”
焦何擺擺手,說:“無妨,只是不知,如今我是否還在吳國?昏迷了多久,最近這些日子,三國之間可曾發生什麼大事?”
女子說到:“是的,你現在還在吳國,昏迷得沒有的多久,不過三日,大事…似乎沒有,不對!有一樁,不僅是大事,更是一樁大喜事!”
焦何聞言,問到:“究竟是什麼事?”
女子說:“我國皇上陛下已經昭告天下,下月封后!”
說着,女子站起身來,在房中邊走邊說,“這說來也奇怪,封后這等大事,皇上居然不跟朝臣們商量,便自作主張了,而且,娶的還不是國內有權勢的貴族之女,而是一個沒有母族勢力的來自封國的婢女,這次啊,那朝堂上的老古董非要氣炸不可。”
焦何聞言,眼前似是出現一片白霧,然後腦袋開始發慌,自言自語說:“不行,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知書,救知書……”
女子聞言,每太聽清又問:“嗯?你說什麼?”問罷,她轉過頭來,卻見焦何再次暈了過去。
而這一邊,封國的軍營大帳內。
容千憶正在與大將們商議前去攻打吳國之事。
容千憶鍼砭時弊的分析道:“吳國不善騎射,於是第一站就讓騎兵出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如此便可以打下邊關的幾個城池,而第二步,便是進入了吳國的平原地區,平原風大,一馬平川,我們夜襲糧倉最爲妥當……”
容千憶的分析乾脆,說得緊緊有條,贏得了一衆將士的好評,但是也不乏不服他的人。
容千憶正說着,趙銳就在下面冷哼一聲,說道:“哼,毛頭小子,不過是會紙上談兵罷了,竟也想帶兵打仗,我現在只希望啊,最後不要輸得太慘就行咯。”
聞言,容千憶看着趙銳,平淡的說道:“噢?趙將軍如此不信任本帥,莫不是你有什麼高見?”
趙銳不屑的說:“沒有,容世子府中世代顯赫,你說的法子,我能有什麼意見?不過是發表幾聲感嘆罷了。”
容千憶摸了摸耳邊的頭髮,漫不經心的說:“那趙將軍剛剛卻說什麼輸得太慘……這不就是在擾亂軍心嗎?擾亂軍心,該當何罪呢?”
這時,下面一個速來和趙將軍不和的將領立馬出聲發言:“回稟元帥,擾亂軍心,是要被趕出軍隊的,不過念在趙銳趙將軍多年來浴血奮戰,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屬下以爲,賞他一頓軍棍即可。”
容千憶似笑非笑的說:“噢?是嗎。那趙將軍可有異議?”
趙銳憤憤地說:“我沒異議,只求你將我逐出去,這軍營,我是萬萬不敢呆下去了,你們就等着,終有一日,全軍覆沒於沙場吧!”
容千憶沒說話,趙銳繼續說:“哼,黃口小兒也想帶兵打仗,剛剛所說的戰略之中處處都是漏洞卻還不知悔改,一羣瞎了眼睛的東西,只知道拜高踩低,這軍營,還有什麼好呆的!”
容千憶的一雙眸看向他,問:“既然如此,你便說說,我剛剛所說的,有什麼漏洞?說出來,本帥饒你便饒了你。”
趙銳說:“漏洞處處都是,只是我不願意講給你這昏庸的元帥聽,到時候,給你聽了,你就知道了,然後拿去邀功,你們這些享受祖上所遺留下來的功德的人懂些什麼,卻總是以爲自己做的都是對的,以爲你們多讀了幾本書,就比我們這些大老粗高尚許多……”
這時,容千憶才知道,原來這趙銳如此,皆是因爲看不慣他們這些士族子弟,其實光論人品,他趙銳還是挺不錯的。
於是容千憶笑着說:“那我可是覺得沒有漏洞啊,定是你們這些老將士,看不起我容千憶,所以隨意編造的,如今讓你說,你卻說不出來了。”
說着,他看着趙銳,他知道,這趙銳一定會說出來的的,這些將士,帶兵打仗厲害,一個頂幾個,可在對於人心的揣測,確是萬萬比不上朝中那些老滑頭的。所以如此刺激他,定然能夠上鉤。
果然,趙銳氣急敗壞的說到:“誰說的!我看不起你是真的,但我卻斷然不會編造這些擾亂軍心的話來冤枉你!”
說着,他使勁瞪了容千憶一眼,然後說:“你剛剛說,吳國不善騎射,於是第一站就讓騎兵出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打下邊關第一個城池,可是你要知道,封國邊關全是山地,騎兵如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