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張他們作爲天之驕子,自然是一點即透,而且代師最後的那一句話如警鐘一樣在他們心中敲響,讓他們一個個臉紅髮燙,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是他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一直以來,是應天書院的強大讓心懷鬼胎的人望而卻步,以至於讓他們忘了修真界的殘酷!
修真界爾虞我詐,弱肉強食,很多時候哪怕只是一些波風捉影、空穴來風的事情,都能夠讓人爲此鋌而走險。
“代師對不起...”
肖張率先承認了錯誤,其他人也跟着應和,他們是真的知道錯了,心高如他們,總想着證明自己,想着有朝一日有機會出頭,一鳴驚人,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存在,卻沒有想過這其中所蘊含的風險和要付出的代價。
誰都是這麼過來的,當年的他亦是如此,他在肖張一夥身上看見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所以瞻時德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相顧無言,十三人擠在狹小的休息室內大眼瞪小眼...
“還不趕緊滾蛋,愣着幹嘛?”瞻時德無語了,該教的他都教了,難道還要自己起身相送不成?
“額...”
“代師,弟子先告退了...”
木子龍還沒反應過來呢,便被一旁的黃天閏土拉住,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便招呼着衆人離開了。
“你拉我出來幹嘛?”難得有機會請教代師,全被黃天閏土給攪和了,木子龍很不高興的瞪了對方一眼。
“咋?你這榆木腦袋能不能想點事?代師還要爲接下來的決賽、總決賽做準備,你賴着不走幾個意思?”黃天閏土是真服了,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木之龍的腦袋,他想不明白對方腦袋裡面都裝了什麼,又怎麼修煉到元嬰期的。
“對哦...”
這個時候木之龍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這動作自然引得衆人一臉黑線,大感受不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永遠不要和白癡待在一起,因爲他會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水平線上,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衆人想到這裡,下意識的往旁邊挪動了幾步,和木子龍拉開距離。
“代師會贏吧?”
就在衆人鄙視木子龍的時候,趙寒雪從姐姐趙煠炎身後冒出頭來,弱弱的問了一句。
“一定會贏!”肖張捏緊了拳頭,斬釘截鐵、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之前他們不瞭解代師,對代師沒有信心還情有可原,經過這一次談話若他們還不明白代師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隱藏實力,準備扮豬吃老虎的話,就真的是白活了!
“那我們是不是該去外面的賭坊壓代師贏?”木子龍還算沒有傻到家,在一旁提出了被衆人遺忘的事情。
“買!必須買!我相信代師一定能贏!”
冷振宇和寧仇欒聽到這個提議,雙眼直冒金星,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立馬就往外跑。
好事自然是人人有份,衆人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對於肖張一行人的舉動,瞻時德透過神識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只是無賴的笑了笑,便閉上了眼睛。
四場半決賽分兩天舉行,過後便是決賽,按規定半決賽結束以後有三天的準備時間,而他既然是第二場,自然是多了一天準備的時間,他並沒有浪費時間去觀看第三、四場的比賽,而是進行了短暫的閉關。
四天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想要讓修爲更近一步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要做的便是將自己的狀態達到巔峰。
所以在肖張一行人走掉以後,瞻時德便激活了休息室內的陣法,屏棄雜念,很快便進入狀態,達到了心無旁騖的境界。
靈氣像受到吸引一樣遊走在他周圍久久不肯散去,漸漸地隨着瞻時德源遠流長的呼吸,達到了一種平衡,寧靜而和諧。
沒多久,白色的靈氣凝聚成了透明的編鐘,將他牢牢的罩在了裡面,徹底的和外界隔絕開來。
編鐘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拉扯着飄散在休息室內的靈氣向他所處的位置快速凝聚。
隨着時間的推移,休息室內的靈氣供不應求,有點捉襟見肘了,就在這個時候,瞻時德一揮手,從儲物戒中飛出了數百枚中品靈石,準確的落到了石壁上的凹槽處。
在靈石落到凹槽的一剎那,原本石壁上暗淡的紋絡陡然亮了起來,發出耀眼的光芒,散發出更多更濃的靈氣來。
沒有了後顧之憂,瞻時德神色一鬆,徹底放鬆了下來,專心會恢復自己的狀態來。
“盤坐寧心,降至百穴,周天循環,暢通融身,收聚神魂,達於天心,氣歸丹田,功成法明!”
“意注丹田一陽動,左右回收貫其中,真氣旋轉對兩穴,快慢合乎清玄功,道至虛無生一氣,採氣神聚乾鼎爐!”
“修成大道明心竅,纔算天地偉丈夫,錘鍊守祖重三寶,長生無藥一靜中,日月同明永不朽,乾坤並老壯玄都!”
這三段法訣,雖說傳承自應天書院,卻簡單明瞭,再普通不過了,甚至只要你肯花上數百塊中品靈石,都能夠買的到,然而瞻時德神情卻從未有過的凝重,他一字一句,時而高亢,時而低沉,以某種特有的韻律輕聲念着。
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煩的念着,再後來,速度越來越慢,唸完這兩段法訣便用了他足足一個鐘頭的時間。
瞻時德身上如從三伏天跑進了冰天雪地一般,渾身冒着熱氣,片刻功夫,編鐘內便伸手不見五指,徹底的將他籠罩在了裡面。
到最後瞻時德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編鐘無聲的轉動着,休息室內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
有光從編鐘內透射了出來,將休息室照的如白晝一般,還好此處僅瞻時德一人,而且休息室密不透風,所以這些異相併沒有人看見。
只用了一天的時間,瞻時德便恢復到了最佳狀態,他卻沒有就此打住,而是皺着眉頭,雙手不停掐訣。
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漸漸地,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再也看不清他掐的是什麼手勢。
而此時的四方城格外的熱鬧,因爲半決賽已經接近了尾聲,第三場平淡無奇,但這最後一場,大大的超出了衆人的想象!
軍需閣監察院所派出的種子選手前所未有的強勢,所展現出的勢力之強,隱隱有蓋過禍水仙的風頭,甚至有人斷言,這一屆的冠軍說不定會易主,花落軍需閣!
對於種子選手的表現,以及觀戰臺上人們毫不吝嗇的點評,讓門申揚眉吐氣,好不得意。
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這麼多年總算是苦盡甘來了,門申彷彿已經看見他挑選的種子選手奪魁,爲軍需閣爭光。
他眉飛色舞,擠眉弄眼的樣子讓尹相昆和衡錢清恨得牙癢癢,爲了不失風度,他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唸——小人得志,不予計較!
可惜門申並沒有收斂的意思,到最後連妙樂道姑都看不下去了,不悅的皺着眉頭輕咳了兩聲...
“哈哈哈,得意忘形了吧...”看着門申吃憋,尹相昆和衡錢清別提多高興了,他倆很有默契的幸災樂禍的傳音了過去。
“哼!”
都是嫉妒,門申懶得和他倆一般見識,翻了個白眼便不再言語。
結果不出意外,和往屆一樣,四名決賽名額被四方勢力的種子選手如囊中之物一樣抓在了手心。
當裁判員郭智勇鄭重宣佈決賽會在三日以後期舉行後,觀戰臺上的人們便開始有條不紊的退場,不少修士三五成羣相邀而去,嘴裡還不停的討論着這四場比賽中那一場更有看頭,那一名種子選手更有機會奪魁。
而還有一些人或許是因爲囊中羞澀,又或許是因爲嫌麻煩,乾脆的坐在原地閉目打坐,靜待三日後到來,畢竟三日時間的對修仙者而言,不過是白駒過隙,彈指瞬間。
瞻時德自然是不知道半決賽已經落下了帷幕,他仍然專心的調戲打坐,而且此刻已經到緊要關頭,額頭上不停滴下的汗水在無聲的訴說着他此時在經歷着人們難以想象的壓力。
良久,瞻時德無奈的輕吐了一口氣,疲憊的睜開了眼睛,伸手擦了擦滿是汗水的額頭。
深呼吸了幾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和狀態,瞻時德再一次閉眼,雙手不停的掐訣了起來。
禍水仙依舊在沙灘上翻着瞎子送給她的世俗小說,她時不時的擡頭望一眼快要沉入大海的夕陽,雙眼充滿了惆悵、失落、迷茫和彷徨,好像在無聲的感嘆着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而另外兩名種子選手,他們一樣在有條不紊的準備着,等待着三日後的決賽到來。
這在外人看來,三日時間並不能讓他們的修爲得到質的飛躍,無非是調整自己的狀態,讓自己某方面達到昇華,同時圖個心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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