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蕊辦了出院手續,回到了原先住的酒店,秦峻已經買了第二天飛G市的機票。
杜蕊在醫院裡困了兩個星期,雖然手臂上還綁着紗帶,活動還有些受限,但腿上的傷已完全癒合了,如她所言,已經可以健步如飛了。兩人決定外出找個地方大快朵頤。
那天正好是週五,餐館四處爆滿,兩個人在出租司機的指點下終於在一處鬧中取靜的餐館裡找到了位置,服務員看着兩個人無論外表身高都極是相配,對二人的態度十分地殷勤。
秦峻專門點了紅酒。不一會兒,紅酒便上來了,等服務員斟好酒離開後,他一本正經看着杜蕊,說:“喝酒之前,你要想清楚,喝醉以後再把我給怎麼樣了可一定得負責!”
一句話,倒是把兩人的前情往事全給勾了出來,杜蕊弄了個大紅臉,悄悄地伸腳踩了他一腳。
知道自己的酒量絕不是他的對手,杜蕊很小心地抿着酒,多吃菜,少喝酒。
兩個聊着聊着,說到以前的事。杜蕊向他打趣以前在國外的情史,問他曾經傷了多少外國友人的芳心。秦峻哈哈大笑,伸出手指頭數來數去,居然從十個數到了兩個半,最後纔不好意思地說,因爲那個曾把他逼到WC避難的外國美女太過熱情,讓他從此得了外國美女恐懼症,後來終於遇到一箇中美混血的佳麗,不想人家嫌他太過木訥,不解風情,主動與他SAY GOODBYE了。再後來,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一個絕對中國血統的女同胞,這一次人家沒有嫌他不解風情,他卻始終沒有找到那種感覺,兩個人不冷不熱地相處了大半年以後友好分手。
這些事,他說得雲淡風輕的,但想來兩個人相識一場然後再分開,其中必也有傷心的地方吧。杜蕊想。
“你不想知道我以前的故事嗎?”杜蕊輕輕問,其實心裡鼓足了勇氣。
秦峻不想她會自己提及此事,有些意外。笑了笑,不知爲什麼突然有些緊張。
“你以前,我想應該有不少愛慕者吧?比如,那天在醫院遇到的那一個……”,說罷衝她眨了眨眼睛。老實說,他比她更迴避她以前的事情。
“呵,他只是我的老同學。”杜蕊解釋道。對她來說,老方也只能是老同學。
頓了頓,杜蕊開始了有些艱難的敘述。如果蘇嚴是她的心結,是她的枷鎖,那麼她不想一輩子揹負着她,不然,對自己不公,對秦峻更加不公。
其實只是個很短的故事,從開始到結束只有四年,但貫穿了她的整個大學生活,很簡單的劇情,愛,讓兩個人在一起。然後有一天,什麼都變了,彼此折磨了很久以後,最後她離開了。
“等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他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然後他媽媽來找過我,說我配不上他,給不了他幸福,……”,杜蕊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脣,有些苦澀地說。
“然後你就這樣子離開了?”秦峻有些不敢置信。
杜蕊搖搖頭。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那些事情。其實心裡面還是有點奢望有點不甘心的,我不相信他會變得這麼快,不相信……,最後去找他的時候,心裡面還存有一絲希望,我不相信自己的愛那麼不值一顧……。但是,我看到他和她在一起,還有他媽媽……,一家人很幸福……,然後我便跟他說分手,然後就走了……”她閉上眼睛,那一天的情景如在眼前。
秦峻伸出手,把杜蕊的手握住。
杜蕊睜開眼睛,對他笑了笑,“不過,我覺得那樣也好,我到了G市,然後遇到了你……”,嚥了咽口水,“這些事,我原以爲我不敢講出來……,其實,其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痛……這很好……”。
秦峻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原來兩個相愛的人就這樣因爲誤會而分開,這就是造化弄人吧。
杜蕊看着他,感覺到他的憐惜。笑了起來。
“知道嗎?你的輪廓和他很象哦……,特別是……鼻子……”,然後又正色道:“不過我可以發誓,我絕不是拿你當他的替身,你跟他,absolutely different!”。
我跟他,怎麼可能不像,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啊。秦峻在心裡痛苦地想。不知爲什麼他突然害怕了起來,也許自己從一開始就該告訴她的,如果有一天……秦峻不敢再往下想。
“其實,你不覺得我和那個人……”秦峻有些費力地說,卻發現杜蕊的臉色突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