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追出城,可是追了一天的時間卻依舊找不到楊卿卿。
“公子,咱們該回去了。”馬車外的新尚仁小心翼翼提醒道,說完。馬車裡只傳來安靜的呼吸聲,良久,無塵才終於嘆了口氣
“回吧。”到底,她還是走了。
已經在森林裡轉了一天的楊卿卿,氣得恨不得罵娘,兜兜轉轉走了一圈居然還是在森林裡。
“奶奶個熊寶寶的!”楊卿卿氣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另一邊的呼倫岸看着楊卿卿停下,才終於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直接就呼呼大睡了起來,他實在撐不住了。
楊卿卿看着撲起一片煙塵的呼倫岸,眉頭緊皺,起身。轉身便走開了。
呼倫岸掀開疲憊的眼皮。看着楊卿卿的背影越走越遠,心中暗喜卻也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呼倫岸是在一陣誘人的香味中醒來的,而此時。他的肚子也真是餓的都平了。
楊卿卿仔細的烤着兔子,心裡卻心心念唸的在想着無塵小郎君,這麼個弱了吧唧的絕色男子,要是被那小將軍擄去。可怎麼好?
呼倫岸就站起身來,掩飾住臉上的尷尬,狠狠的咳了幾聲,不過楊卿卿似乎還陷在她自己的思緒裡。
呼倫岸以爲楊卿卿故意不搭理自己,本想轉身離開,可是聞着空氣裡面誘人的香味,他殺人奪食的想法都有了,只是掂量掂量自己,他也許根本打不過手拿利器還力大無窮的楊卿卿。
“楊公子……”到底呼倫岸還是開了口。
楊卿卿回過神來,回頭睨着呼倫岸
“咋啦?”
呼倫岸看着似乎什麼都沒發音過來的楊卿卿,面色又是一僵
“你是故意的!”
楊卿卿皺眉
“你說啥呢?”撇撇嘴,回頭看着烤好的兔子,楊卿卿直接遞給呼倫岸
“快吃,烤的剛剛好,我去給你找些水來。”這兔子本就是給呼倫岸烤的,她自己早就吃飽了。這是最小的的一隻,對於捉兔子,楊卿卿很是有一手。
呼倫岸一怔,看着楊卿卿瞪得大大的眼睛,狐疑起來
“你有這麼好心?”
“沒有,兔子被下了毒,你趕緊吃了毒發身亡吧。”楊卿卿不鹹不淡的說着,她纔沒心思逗弄這個大鬍子。
呼倫看着楊卿卿這樣子,才疑神疑鬼的拿起了兔子,待楊卿卿轉身離開,還特意拿出懷裡藏着的銀錠子在上面擦了擦,沒有變黑
“真的沒毒?”狀諷記弟。
“對,但是這銀子是我的了,因爲你拿這錠銀子侮辱了我的真心!”楊卿卿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把搶過銀子痛心疾首的看着呼倫岸吼道。
呼倫岸看着楊卿卿滿臉委屈的樣子,心裡也忽然升起一絲絲愧疚的感覺,畢竟她早就可以自己走的,卻還是留了下來,並且給他烤了兔子。
楊卿卿纔不管這呼倫岸想些什麼,反正大半夜的讓她一個人在這個陰森森的無人森林裡轉悠,她可是不大敢的,而且這呼倫岸功夫高,說不定還能幫她從小將軍的府裡搶回無塵也說不定。
呼倫岸那裡還在心懷歉疚,而楊卿卿的小算盤已經打得啪啦啪啦響了。
“吃完了嗎?”楊卿卿看着吃得開心卻並不粗狂的呼倫岸道。
呼倫岸終於也露出了一絲絲笑意
“嗯,我們……”呼倫岸想說先休息休息再走,沒想到楊卿卿直接扯起了呼倫岸
“走,再不走無塵就要被剁成肉醬了,嘖……”楊卿卿打了個寒噤,立馬腳下生風拖着呼倫岸就跑了起來。
呼倫岸發誓,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見到這個瘋子了!
“咱們怎麼過去?”楊卿卿看着緊閉的城門,一臉沉思。
呼倫岸只覺得自己快死了,就連渾身是傷的時候他也沒這麼疲憊過,不過這楊卿卿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消停下來。
“你看那裡!”楊卿卿指着遠遠而來推着輛獨輪車的人。
呼倫岸也跟着看了過去,不過這一看不打緊,最主要這車還帶着一股獨特的味道。
“你不會打算鑽到夜香桶裡去吧。”呼倫岸帶着看好戲的眼神看着楊卿卿道。
楊卿卿嘴角一扯,努着嘴
“要進去可不是小爺我哦。”
“你什麼意思。”呼倫岸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腳也往後挪了一步打算跑,卻沒想楊卿卿一巴掌直接打在他肩膀上
“小呼,幫兄弟一次!”
呼倫岸雙腿早已沒有力氣,現在能站着全靠死撐,力氣全花在了腿上,所以只能怨恨的瞪着楊卿卿,連話也說不出來。
守城的士兵們懶洋洋的看着從遠處走來的推着獨輪車弓着揹走過來的人,忙捂住了鼻子
“快走快走!”士兵們推開一點點們忙催促道。
推着獨輪車的人忙哈腰點頭,趕忙推着車走了進去。
孤寂的路上,銀色的月光灑下來照亮了這個平靜的夜。
夜,帶着一種寂靜孤獨的美,牆面上也倒映出楊柳婉約的身姿,在這帶着古典悽美感覺的夜裡,一個推着夜香車的人正在狂奔。
呼倫岸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因爲已經呼吸不過來,那一口氣堵在胸腔裡快要將他整個身體刺穿,他不論如何沒想到,他居然不是死在戰場,而是死在夜香桶中。
楊卿卿沒命的跑着,終於看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停下獨輪車,趕忙把呼倫岸從桶裡倒了出來
“小呼,你還沒死吧。”
呼倫韓終於能大口的呼吸起來,聽到楊卿卿的話,艱難擡頭
“託你的福……”
“別客氣別客氣,咱們是兄弟不是。”楊卿卿捂着嘴不好意思笑道。
呼倫岸登時一口氣嗆在喉嚨裡,憋得滿臉通紅,楊卿卿一瞧,嚇得一跳
“被屎嗆着啦!”
呼倫岸看着認真的覺得他被屎嗆着了的楊卿卿,難道她以爲自己在夜香桶裡偷吃了嗎!
楊卿卿使出蠻力氣,非常嫌棄的把呼倫岸倒着抱了過來
“快吐出來,別嚥下去!”楊卿卿着急道,她可不想害死人。
呼倫岸只覺得自己現在只想選擇死亡,可是到底,這口氣還是被楊卿卿給順過來了,只是一擡眼就看到了楊卿卿同情的眼神,
“下次我會給你多準備一些飯的,我餓的時候也是什麼都吃,所以我明白這種感覺,只是屎這種東西……”楊卿卿抿抿嘴“還是少吃爲好。”
呼倫岸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暈極了,一路,他都被楊卿卿同情的眼神包圍着,直到他領着楊卿卿到了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