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蘭德狂笑着,聲音格外刺耳,傳出去多遠。
“哈哈哈哈,只要是人類,你便無法抵擋永生之光,這可與方纔不同,方纔只是本尊牽引其中億萬分之一的微弱能量,現在神塔浮空,乃是整個世界的本源,我看你如何抵擋。”
“哈哈哈,你一個卑微的人類而已,又怎能抗衡一個世界,嘖嘖……王五,現在不是不很後悔沒有當場轟殺本尊呢,嗯?哈哈哈哈!”
嗖!
一直沉默不語的王五沒有去看他,更沒有迴應,身體直接劃過一道殘影,出現在半空,他在空中踏步而行,一步一步走向永生之塔。
“這……不可能……”
千葉蘭德駭然失色,着實嚇了一大跳,因爲他看到永生之塔中灑落的扇形光束籠罩在王五身上時,並沒有想象的煉化,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未激盪,彷彿那不過是一道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光束。
一米高的九層塔樓,釋放光束的卻只有前四層,不過會隨着攝取粒子精華數量的增加而激活第五層,第六層,直至第九層。
王五走至塔樓旁邊,凝視着光束源頭,霎時,雙眼猛然張開,虛空一握,嗖的一聲,下方還在駭然失色的千葉蘭德便被攝到手中,甩手扔到了第一層裡面。
千葉蘭德連哼都沒哼一聲,整個人直接化作一團齏粉消散的無影無蹤。
隨後,王五緩緩擡起手臂,掌心烏光籠罩,慢慢壓落至塔樓頂層,但是,剛一觸及,便被一道非常狂暴的能量彈開。
當下,掌心烏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微光燦燦的衆生之手,強行扣住塔樓頂層。
“砰。”
他的手再次被彈開,這此彈開,掌心已經滲出鮮血,閉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氣,睜開眼時已經是淡金色瞳孔,雙手的淡金色霧氣也化作一團實質。
這是道之境,代表着是一個道理,亦是道心世界。
嗖,再次強行扣住塔樓頂層,頓時發出噼裡啪啦的爆裂聲響。
“噗。”
王五的臉色瞬息間變得蒼白,嘴角溢出一道血跡。
如今王五的戰力已經和
無極媲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還要強上一線,能讓他口吐鮮血,可想這塔樓的威能有多麼恐怖。
這裡並不僅僅蘊含着本源力量,而且其本身是一個道器,王五敢肯定,縱然是昊天都不可能煉製如此威力道器,唯有踏入諸神境界的莫殤纔會有如此手段。
突地。
王五再次用力壓去,噼裡啪啦爆鳴更加密集,塔樓下降幾分,而王五的臉色越發蒼白,雙手已是浸滿鮮血。
當塔樓被王五強行壓落距離地面三米時,王五的雙手已是血肉模糊,更是不斷的噴出鮮血,他身體表面的毛細血管都開始爆裂。
“昊天!”
王五爆喝一聲,猛然鬆開雙手,在他周身範圍形成一個絕對真空,這是空間禁典的三重禁,不同的是,在這絕對真空中卻是佈滿了一片片變換莫測,化爲實質的金色物狀。
三重禁與道境融合!
“給老子滾出來!”
爆喝的同時,王五的雙手在揚起的同時又閃電般大力摜下。
轟隆隆!
一股聖潔的光輝,像是銀河倒卷,沖天而起。
一陣隆隆之響,傳遍天際,塔樓卻生生壓落,虛空中撕裂出一道漆黑的裂痕,那不是空間破碎,那是虛無。
王五像是一把人形血劍,殺氣直衝霄漢,壓着塔樓立劈而下,鋪天蓋地的力量,磅礴如海在翻涌,浩浩蕩蕩,席捲而去。
剎那間,血光驚空,天地失色,北斗沖霄,風雲變換。
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片刻後,當一切平靜下來時,人們看到塔樓似乎已經消失,唯有一個青年站在地上,他周身是血,連長髮都被染紅了。
他滴血的雙手,狂舞的亂髮,犀利的眼神,高大挺拔的身影,這一切深深烙印在所有人的心間,直至多年過去,這道影跡也難以磨滅。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所有人都認識他。
這個曾經是他們眼中的惡魔,毀滅人類的魔鬼,是他們致力要誅殺的妖魔,王五!
中央廣場腥氣撲鼻,鮮血將地面徹底染紅了,血霧繚繞
在空中,地面上裂出一道道巨大的縫隙,一副滅世的可怕景象。
王五靜靜而立,絕對真空已經收斂,他渾身都已是血跡,但整個人依然如一把出鞘的神劍一般迫人。
周圍鴉雀無聲,一時間靜到極點,永生之光的真相讓許多人感到恐懼。
所有人都是爲永生之光而來,那些圍困王五的一方豪傑也都沉默,目光復雜而愧疚,茫然而痛苦。
光明議會?
守護人類?
永生之塔?
永生之光?
生命昇華?
永生不死?
誅殺惡魔?
望着千溝萬壑的中央廣場地面,望着周邊的一片空白,似乎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嚎還在耳邊不停的鳴響,撕裂着他們的神經,摧殘着他們的內心。
爲什麼!
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我是罪人啊,人類的罪人啊!”
一道充斥着憤怒的悲鳴響起,“我周森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我對不起人類……”
周森跪倒在地上,仰天悲鳴,聲音充斥着無盡的悔恨,以及濃濃的不甘與絕望。
圍困王五的翰墨等一方豪傑亦是是默默散開,他們的神情大多是茫然的,不甘的,以及……深深的惶恐!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
一個異常平淡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首都的人都能清晰聽聞。
循聲望去,正是他們口中的惡魔,亦是他們曾經誅殺的魔鬼,更是他們逼迫着他放掉千葉蘭德而造成如今的一切。
王五的臉色非常不好,雖然平靜,卻透着不正常的蒼白,他的目光亦是平淡,可任誰都能看出蘊含着的冷漠與譏誚。
永生之塔並未消失,只是被他暫時壓入地底。
目光掃過周森,周森猛然一個激靈,他快速低下頭,不敢面對,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掠過翰墨等人,這些人紛紛面露愧疚,快速避開。
他的目光環顧着四周所有人民衆,沒有人敢與他對視,皆是黯然低頭,膽子小的都在瑟瑟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