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尼古拉斯作夢都沒想到王五竟然對他爆粗口，堂堂神皇何曾受過這個，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衝上來。
但是，他不是一個激憤少年，又想到對方能獨自獵殺獸皇的手段……如果說尼古拉斯不忌憚，那是可能的。
“好，很好。”他冷笑的看着王五，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厲害，無視太古盟約，獵殺獸皇，你倒是出盡了風頭……”
“等等。”王五打斷了他，“什麼太古盟約？”
不久前和瑪格麗特詳談時，她曾隨口提了一句，只是王五沒來得及詢問，對方也沒有解惑。
現在第二次聽聞，頓時引發了他的好奇心。
尼古拉斯冷笑道，“作爲堂堂神皇……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太古盟約。”
王五不語，只是以黝黑的眸子凝視着對方。
“哼。”
尼古拉斯怒哼一聲，不過心下卻是生出了一縷疑惑。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太古盟約？
“這兩萬年來，我們人類面臨過幾次大破滅，尤其幾次大型獸災，幾乎把人類逼上了絕路，這些強大的獸皇若是全部出動，肆虐開來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一絲抗衡的力量。”
王五愈發感到古怪，“然後呢？”
“於是……初代神皇們不知用了怎樣的手段，和那些深海海域的獸皇達成了一條協議，那就是絕不能獵殺一頭獸皇，否則的話……那些靈智比之人類還要高的獸皇便會傾巢而出，摧毀整個世界，現在你明白了嗎？”
和獸皇達成協議？
這就是太古盟約？
王五很想笑，卻是笑不出來，心頭充斥着濃郁的荒誕之感。
看他如此，尼古拉斯沉聲道，“你獵殺了一頭獅王龍獸，這才過了多久，便有一頭獸皇闖出外面肆虐，不止如此，我可以清晰告訴你，現在十萬大山中也傳出了元獸暴動的消息。”
最後，他惡狠狠盯着王五，“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若是這個世界毀滅，你就是千古罪人！”
“哈哈。”
王五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聲音急促短暫，噶然而止。
他沒有爲自己辯解，也
無需辯解，而是反問道，“初代神皇？嘿，你見過初代神皇？還是你親眼看到初代神皇和獸皇簽訂所謂的太古盟約？”
“你這是強詞奪理。”尼古拉斯眉頭一皺，冷聲道，“初代神皇們付出極大的代價，爲我們人類爭取生存空間，你卻是在這裡質疑，不，你這是在褻瀆，褻瀆我們的祖神。”
“唉……”王五搖搖頭嘆息一聲，“好吧，那我問你，既然初代神皇那麼強大，爲何不一勞永逸將那些獸皇斬殺乾淨？”
“你……”尼古拉斯當即氣結，“無理取鬧，即便初代神皇強大無匹，又怎能敵得過那些獸皇，是他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王五打斷了他，“既然如此，那些靈智不弱於人類的獸皇，憑什麼要和弱小的人類簽訂太古盟約？”
“這……”尼古拉斯一呆，竟然無言以對，最關鍵是，他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
王五加快語速，“既然那些獸皇等同於無敵存在，何必在意那些神皇，直接毀滅世界豈不更好？”
“爲什麼所謂的太古盟約中，可以隨意斬殺獸皇以下的存在，卻是不能斬殺獸皇？”
“你沒有想過嗎？人類在苦苦掙扎，怎麼越看越像是元獸在圈養人類？”
“元獸放任人類成長，可以隨意斬殺獸王，讓人類凝聚‘神格’，可偏偏不能斬殺獸皇，僅僅是一條所謂的太古盟約？”
“我再問你……”
王五一口氣質問十幾句，直讓尼古拉斯啞口無言，但他並未被說服，反而更加憤怒。
“荒謬，你這是吹毛求疵，無稽之談，強詞奪理，你，你這是褻瀆初代神皇，你，你罪不可贖……”
“呵呵。”
王五淡淡的笑了笑，只是一雙眸子中充斥着意味深長，深深凝視他一眼，轉身就走。
待他走後，尼古拉斯原本憤怒的表情已然消失不見，換而取之的是茫然與疑惑，他皺着眉頭自語，“爲什麼……我爲什麼從來麼有想過這些……”
另一邊，王五直奔作戰室。
他走的速度並不快，眉宇之間一直微微凝蹙着，利用已知信息思維碰撞着。
如今他隱隱約約得出幾個結論，當然，只是
推測，未經證實。
第一，所謂的初代神皇，應該就是被流放此界的諸神境強者，而這些人大多來自於第一界。
不止如此，他們都是兩萬年前的人物，至於被誰鎮壓此地，不得而知。
第二點，或許這個世界的空間結構有着莫名的限制，他們無法長存於世，但是，絕對不可能全部隕落。
第三，不論元獸還是人類，都是他們的試驗品，讓人類凝聚僞神格，繼而最後失去人性，進入深海。
第四點，那些失蹤的，自稱大限已至的神王與神皇，極有可能並未隕落，而是成爲深海中元獸的一員。
第五點，所謂的元獸，只怕也在他們的控制之中，或者乾脆說……就是他們創造了元獸。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若是站在王五的角度去看，不論他們做什麼，無非只有一個目的……離開這個世界。
那麼問題來了。
他們爲什麼要造就擁有僞神格的人類，最後又讓他們失去人性？
王五思來想去，卻是無法得出正確的推論。
只能肯定，他們一直不曾放棄，一直在準備着，實驗着，爲了達到某種目的而矇騙這個世界的人類。
事實上，若是細細推測的話，有很多漏洞，只是這個世界的神王與神皇在元獸殘魂的影響下渾渾噩噩，很難做精細思考。
這麼多年，也就出了一個瑪格麗特。
想到這裡，王五的雙眼眯縫起來，眸子中罕見的浮現一抹猶豫不定。
插手？
還是冷眼旁觀？
就在他思索之際，整個守護聯盟的廣播中，傳來瑪格麗特凝重的聲音，“各位神王與神皇，希託斯王國的五十萬軍隊如今傷亡慘重，我們派出去的三百架戰爭機器也已經過半被摧毀，但是……三眼神狼的腳步並未停止，它已經摧毀了四座城市，現在已經接近希託斯首都……”
“……希託斯首都的防禦系統已然全面激活，裡面居民也全部轉移，如今變成了一座空城，現在……該是我們上場的時候了，我們將在希託斯首都外面阻擊三眼神狼，爲了人類生存，戰鬥吧，勇士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