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無知,華夏文明上下五千年,鍼灸之道更是源遠流長,豈是你這種只會皮毛之術的人所能瞭解的。”
“你……”
蘇大師臉色鐵青,只是王五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手腕一翻,拇指和食指又出現一根細毛銀針,“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說着,一針刺入孫老的後頸,而後屈指在針尾輕輕一彈。
嗡!
霎時。
一聲輕微的嗡鳴響起。
以最後這根銀針爲起點,像是一道銀色漣漪劃過平靜的湖面,悠悠傳蕩向開來。
一根,兩根,三根……十根,十一根……
眨眼間,孫老頭部與背部脊樑所有銀針都開始輕微顫動起來。
一層一層循序漸進上下起伏着,遠遠望去,宛如有三條銀色小龍在那裡盤踞遊動。
房間裡安靜到了極點,只有輕微的嗡鳴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即便已經見過兩次這樣震撼畫面的羅醫師,仍然無法抑制內心的興奮。
“這,這是……銀龍飛天……這,這不可能!”
忽然有一位老者駭然出聲,那張老臉上充斥着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震撼。
就在他聲音剛落,人們看到,那些完全沒入只剩下針尾的銀針,竟然在沒有任何助力之下……緩緩上升。
“銀龍飛天,果然是銀龍飛天!”
老者仿似瘋癲一般面色潮紅,而其餘之人根本沒有去聽,完全被眼前一幕鎮住了。
即便人羣中的三位女性也不例外,尤其是羅小蠻,精緻的臉蛋上充斥着不可置信,一雙看似清純可人的眸子瞪得溜圓,小嘴張大……可愛極了。
“銀龍飛天之日,沉厄盡去之時,不是傳說,竟然是真的……”
那位老者又開始瘋言瘋語,但仿似被他蒙對了,隨着銀針的上升,都會帶起一道紫黑色的污狀,而震顫更加明顯,仿似真的有三條銀色小龍飛天而起。
“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行鍼手法錯誤,而且刺入好幾個死穴,這完全不是鍼灸之道,這根本就是驢脣不對馬嘴
!”
蘇大師再也忍不住,根本無法去掩飾臉上的震驚與不信。
只是在這種場合說出來,無異於自取其辱。
王五看着他,只是不屑一笑,無需開口,這就是最惡毒的羞辱。
當然,他不開口,不代表別人能夠繼續容忍,剛纔一直瘋瘋癲癲的那位老者在聽聞後,當即怒視而來,歷喝道,“無知小兒,老夫都忍你很久了,給老子閉嘴!”
這句話將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王五都忍不住手一哆嗦,上下打量老者,倒是對他高看幾眼,竟然能夠認出自己行鍼之術。
他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那本無名功法能夠落到自己手中,說不定在很久以前同樣有人會修煉,有零星記載並不足奇。
只不過蘇大師立時怒了,漲紅着臉怒瞪老者,“你,你說什麼?你敢說我是無知小兒?”
“哼,怎麼?你有老夫年紀大嗎?”老者不屑看着他,“還是你能夠認出這行鍼之術名爲銀龍飛天?”
“你……”蘇大師氣的渾身直顫抖,卻也無言以對。
“周老,這銀龍飛天究竟是……”
羅醫師早已經心癢難耐,趁着空檔趕緊插話詢問,其餘衆人也紛紛豎起了耳朵投來好奇的眼神。
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可以看得出來,老者在醫院的地位很高,就連身爲聘譽專家的羅醫師,都得恭恭敬敬稱一聲周老。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銀龍飛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老第一句話,立時讓衆人泄氣不已,但他立刻又道,“不過,我爺爺曾經有過一些模糊記載,剛纔看這位小友的施針圖案,我就看着有些眼熟。”
頓了頓,迎着衆人眼巴巴望來的神色,頗爲得意一笑,“直到方纔那些銀針自行震顫與上浮,而且帶出體內污血,我便完全確定,這就是傳說中的銀龍飛天。”
“咳咳,周老,我打斷一下。”羅醫師實在忍不住了,“您還是趕緊說正題吧,我記得您剛纔說什麼,銀龍飛天之日,沉厄盡去之時,究竟什麼意思?”
衆人雖然沒有說話,卻是附和着直點頭。
“咳咳,很簡單,就是字面的意思。”周
老目光灼灼盯着仍然在緩緩上升的銀針,“當這些銀針全部脫落後,便預示着疾病痊癒!”
“就如此嗎?還有呢?”
“沒了,我就知道這麼多。”
一幫專家大眼瞪小眼皆哭笑不得,但很快有人抓住了問題所在,“周老,您說的是……痊癒?”
“究竟是不是痊癒,我無法確定,畢竟是我爺爺記載的。”周老倒是沒有繼續往高捧,又道,“現在真正的銀龍飛天就在眼前,問我不如看效果。”
衆人紛紛點頭,然後集體目不轉睛盯着孫老背部的所有銀針,這一刻,他們看向王五的目光再次發生變化,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對此,王五仍然平淡視之。
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孫老的腦部,隨着銀針的震顫,隨着紫黑色污血的流淌,那三塊壓迫神經的血塊,明顯在不斷縮小。
這不是他遇到最難治療的病例,卻是最用心的一次,那些黑色污血不僅僅是腦部的血塊,還夾雜着身體中的沉厄。
他有信心,這次之後,足以讓孫老痊癒,再精心調理一段時間的話,多活十幾二十年不成問題。
一時間,房間再次安靜下來,全都瞪眼看着,而孫老背部流淌的污血也越來越多,帶着異味,浸染了牀單。
但並未有人在意,全都面呈期待,期待奇蹟發生。
唯有一人例外,自然是蘇大師。
此時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翔一般難看,臉色漲的通紅,可是又無法抑制好奇,凸瞪着眼珠子,死死盯着那些銀針的穴位,想要記在腦海中。
他雖然不明白這詭異的針法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並不影響主觀判斷,在別人議論的時候,他卻不時在觀察孫老的變化。
現在銀針震撼,仍然無法確定他究竟還有沒有呼吸,可是那張老臉上明顯不再是青色,而是有淡淡的血色上涌。
難道真的能夠痊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蘇大師再一次依據自己的判斷開始分析着,即便病情有所好轉,也不可能立時痊癒。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
到時候自己死不認賬……蘇大師打定了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