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峰相信別人看不出絲毫端倪。
那位高人同樣是現代頂級大師,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境界,他曾經試驗過無數次,國內許多赫赫有名的鑑定大師都難辨真假。
既然安琪兒收下了,他不介意誇大一番,而且會在事後,‘無意中’讓安琪兒得知這幅畫是自己的……
“啊?五十億?”安琪兒小嘴張大,滿是驚訝,隨即立刻退了兩步,看向金世雲,“金公子,這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安女士,其實對我而言,這就是一幅畫,沒有那麼誇張,是吧,陸少?”
陸天峰非常享受被萬衆矚目,他優雅走到安琪兒面前,淡淡一笑,“是啊,安安,古畫的珍貴之處源自於出處,剛纔只是我一家之言。”
“陸少說的沒錯。”安子由這時也插話,“安安,其實誰也不能證明這幅畫乃是畫聖吳道子所做,在古書畫領域中,查不到資料便表示不存在,所以纔不值錢,否則的話,金兄只怕早就拍賣了。”
這句話倒是說出了事實,古書畫領域的確有這種說法,這幅畫既沒有題字,而沒有落款,出處不明,更無法鑑定,也預示着……根本進不了拍賣場。
“這……”安琪兒猶豫了。
“安安,還是收下吧,好歹是金兄的一片心意,而且他又是你的歌迷。”
“是啊。”
四周不少人也跟着紛紛附和,就在安琪兒即將勉爲其難答應時,忽然,一聲嗤笑傳來。
“說的沒錯,這幅畫的確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貨,收下吧!”
說話的,正是王五。
整個大廳全部投來目光,而後一片譁然。
“你……”
陸天峰臉色陰沉,只是剛說出一個字,便被王五打斷了。
他先是瞟了一眼安子由,而後掃過金世雲,最後纔看向勃然變色的陸天峰,語氣是不加掩飾地蔑視,“還真當自己博學多才啊,五十億?呸,垃圾,就值五毛錢!”
王五的聲音並不高,卻是清晰入耳。
奢華的大廳,一
下子就安靜下來,在場所有的年輕俊彥面面相覷,投來疑惑眼神。
剛纔誰都看得出來,陸天峰與安子由以及金世雲只是爲了讓安琪兒收下那幅畫,才刻意那麼說。
可誰知道,到了他口中,直接被貶得一文不值。
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可是收藏價值超越五十億的名畫啊!
安琪兒站在桌子旁,看着王五不屑厭惡的表情,想笑,卻又不敢笑。
雖然彼此五年都沒相見,甚至相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安琪兒幾乎在一瞬間就能斷定,這個冤家又準備挖坑埋人了。
有如此感覺的還有洛傾城。
她知道,王五平日懶懶散散的性格從來不會主動挑釁和欺辱誰,而他一旦這麼做了,以她對這個小混蛋的瞭解,只有兩個原因。
要麼,對方某一方面觸及了他的底線,要麼,對方惹了他身邊的親人或朋友。
第一條可以排除,在她看來,別說那幅畫值五十億,就是五百億五千億,哪個小混蛋也不會多去看一眼,更懶得去挑釁什麼。
那麼……只剩下第二個原因了。
她不由得看向桌子旁一直靜靜站着安琪兒的身影,眼神意味深長。
不得不說,女人在某方面的直覺簡直準的驚人,而洛傾城更是那種能將直覺和智慧相結合的天之嬌女。
否則的的話,她也不可能成爲史上最美最年輕的大學女校長了,只不過在王五面前,她從來不會表現自己的聰穎。
“你什麼意思!”
說話的金世雲,他臉上和善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變得凌厲起來,盯着王五,“你一個小小的保鏢除了有一些蠻力又懂什麼!”
“我還會熬湯啊。”王五一臉驚訝看着金世雲,“你剛纔沒‘聞’到嗎?”
噗嗤一聲,徐佳奇當先笑了出來,她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根本沒有絲毫顧忌,即便失禮也沒有誰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щщщ¤ тt kдn¤ C O
洛傾世和唐雄等人,亦是忍俊不禁,嘴角彎曲無聲淺笑。
金世雲嘴角直抽搐,眼皮狂跳,他有時候真的不明白,這混蛋的嘴是怎麼長的,怎麼就那麼賤,那麼不要臉。
“王兄。”這時,安子由也站了出來,雙眼凝視王五,冷冷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奉勸你一句,適可而止,別以爲有了靠山就目中無人了,想要融入蘇杭上流圈子,你需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遠。”
“我怎麼亂說了?”王五瞪眼看着他,“剛纔你不是也說過,那幅畫根本不能證明是吳道子所做,更查不到出處來源資料,根本就是廢紙一張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是廢紙?”安子由氣的險些吐血,“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有嗎?”王五臉上的表情非常誇張,眼神意味深長,說完後,立刻又吐出兩個字,“呵呵。”
“你……”
安子由俊逸的臉龐青筋暴漲,剛說出一個字,陸天峰終於緩過神來。
他一揚手,示意安子由停下。
隨即,他緩緩邁步,噓着眼睛,走至王五近前,上上下下打量,眼神說不出的危險,“你剛纔說那幅畫連五毛錢都不值,我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在故意挑釁我?”
“挑釁?”王五詫異,非常驚訝,“你的智商……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我說那幅畫就值五毛錢,怎麼到了你口中變成連五毛都不值了,再說,值不值又關你什麼事?”
說着,王五也上上下下打量他,“你的優越感從哪兒冒出來的?就因爲你是老二?”
“噗哧!”
徐佳奇幾乎軟在了洛傾城身上,唐雄、張傲、張穎等人也是一個個面呈古怪,努力憋着笑。
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叫王五的混蛋絕對是故意的,從陸天峰自以爲是強出頭那一刻開始,那個記仇的傢伙便開始和他槓上了。
陸天峰臉色鐵青,手腳發冷,但他生生忍住了。
“本少鑑別那幅畫乃是吳道子高古摹本,你反過來便說不值一文,難道這不是對我的一種侮辱嗎?”
“如果你認爲是侮辱的話,那就算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