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醒來時,太陽已經落山了。紅紅的夕陽映入眼簾。唐葉醒了過來,發現早已經不在原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睡在了一個房間中,屋內全是木製產品,有點像是古代的房屋。屋內的擺設也非常的簡單,一個桌子,兩個蒲團,牆壁上有幾幅古式的布畫,沒感覺有什麼不同。
這時兩個女童走了進來,看見唐葉醒來。朝他鞠了一躬,問道:“你來柏古山有什麼事情?”
唐葉答:“我來找木村相原先生,有人託我帶信給他。”這兩女童看着唐葉好一會兒,又問:“誰讓你帶的信?”
“不能告訴你們,我只有見了先生,我才能交給他。”
二女轉身離開,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返回身,對唐葉說:“先生有請。”“在哪兒?”唐葉問。
“在迎日峰上面,跟我們走。”唐葉跟着二人,走了幾條山路,路旁都是整齊的樹木,還有一排排的櫻花樹,不過還沒有開放。路道兩旁還有一些武士石像,個個神無表情,威嚴無比。直走到迎日峰的峰頂,發現有一個三層高的木亭。兩女童往裡面一指說:“師父就在裡面,請進。”
唐葉很好奇這木村相原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如果是九十多歲,必定是禿頭一個,要麼就是頭髮非常的白,鬍子有二尺來長。唐葉剛一走進去,就看到一個黑髮男子,臉上偶有皺紋,看樣子也就是五十來歲,他頭髮披散,正閉目養神,端坐在大殿的蒲團上面。
唐葉問道:“請問木村相原先生在哪裡?”
這時那老人輕輕張開眼睛,看了唐葉幾眼。唐葉又問:“請問,木村相原先生在哪兒?”
“我就是。”那人不緊不慢的說。聽聲音非常低沉,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得道的高手。“是你?我不信。”唐葉搖了搖頭,四周看了看,除了門前有兩個高大的墓碑外,實在沒發現這上面與外面有何不同。不過站在這裡,可以看到富士山的山頂。也能看到整個東京城市,天快要黑下來了,唐葉只想交了信件兒後,快點離開。
“我就是木村相原,沒有什麼不信的?你要交給我信件,拿過來吧。”這老人很沉着,讓唐葉有點意外。他本來以爲是一個白鬍子老頭,手拿拂塵,有點似電視劇中的張三風一般。可這老人上身灰色長衫,下身卻是木鞋,手中拿着一把短刀,一臉的威嚴,有種讓人不可抗拒的精神氣質。
唐葉點了點頭,將三田霜英的信件從懷中掏出,遞了過去。那老人接近信件,笑說:“辛苦你了,年輕人,請坐,喝杯茶吧。”說着他將木壺提了起來,給唐葉倒了一杯茶水。唐葉知道日本人的坐,其實就是跪着,但入鄉隨俗,這也算不上丟臉。
唐葉剛拿起杯子,正要送到嘴中品嚐。卻不料突然手中一空,竟然被木村相原給奪了過去。他笑着說:“年輕人,你還不知道尊重老人是怎麼回事兒,如果你要爭這杯茶,最起碼要靠自己的力量來爭,這樣不向我請教一聲,未免太狂妄了一些。”
唐葉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他又伸手去搶,對方卻將茶杯一扔,扔到了高空中,竟然半滴不濺。唐葉又伸手去抓,木村相原早一側頭,將杯子咬在嘴中,仰頭喝了下去。唐葉再搶過來時,已經剩下了空杯子。
唐葉只好雙手拜拳笑說:“木村相原先生,果然好功夫。不過我今天只是心情不大高興,要不然,你可未必是我的對手。”
“很好,年輕人應該狂妄,應該有自負的精神。這封信件我已經看過了,既然你不遠萬里,來送一封信,想得到什麼補償,你說吧?”木村相原笑道。
唐葉說:“我來是爲了殺一個人,送信只是幫朋友的忙,別無所求。今天既然能遇到木村相原先生,我倒想跟您切磋一下。”
“很好,我會滿足你的。”
“但是我有一事不明。”
“請講。”
“外面說你現在應該有九十歲左右,爲什麼你看起來卻這麼年輕?”
“哈哈,我已經歸隱江湖有六十年了,又有誰會記得我呢,我現在只成爲了一個傳說。”
“歸隱六十年,怎麼回事兒?你爲什麼要歸隱?”
木村相原站了起來,唐葉看他的身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他走向窗口處,看着繁華地都市說:“當年我大和民族戰敗,我拒不投降。可是沒想到東條這小子,卻因爲自己貪生怕死,竟然投隆了,這是我們大和民族的最大的恥辱。”
“所以,你就歸隱了?”唐葉問。
“不錯,這種恥辱,是我所不能容忍的。從此之後,只能隱居深山,遠離塵世。”
“你這是逃避。”
“不錯,我確實是在逃避。”
“三田霜英是你的徒弟?”唐葉問。
“對,只是我不想再管理江湖上的事情。”
“她在信中告訴你了什麼?”唐葉非常想知道。“她說,一種基因病毒,已經發給了日本的地下組織,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研究出了這種病毒的組合材料,她可以很快的製造。”
“啊?她竟然寫的是這種東西,我早知道,我就不捎這封信了。”唐葉氣憤的說。
“小兄弟,不必要後悔。你既然敢來日本,說明你膽子也確實不小。這樣吧,我送給你一顆珍珠,算是當我對你的感激之情吧。”“珍珠?”說着木村相原,從懷中拿出一粒藍色的珍珠,放在桌中間。唐葉說:“爲什麼要給我,我可沒說要你錢。”
“這顆珍珠,有止血的功能,你把它放在傷口處,你的傷口就立即不會再流血。”
‘有這麼神奇?’
“這有什麼,我見過更好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哦?我倒想知道,你見過什麼?”木村相原笑道。唐葉說:‘我見過珍珠,我甚至還見過玉璽,你見過嗎?“
這樣剛說完,木村相原的臉立即崩住了。他隨即一笑說:“之前我聽說過這件事情,但是這些物質上的東西,還是由你們年輕人去爭奪吧,我已經老了。爭強好勝已然不屬於我了。”
唐葉看他的臉上,顯出沮喪的表情來,就笑說:“我開玩笑的,先生的珍珠可否借我一用,昨晚我上山來,卻不料中了埋伏,屁股上面到現在還是疼痛的很、。”
“哈哈,這柏古山,是日本的禁區。任保人都不問候語上來,沒想到你卻這麼大膽,你遇到的機關還好只是流箭,若是其它的機關,恐怕你可是性命不保。”
唐葉驚問:“禁區?”
“不錯,這柏古山,自從二戰後,已經不讓人們上來了,幾十年來,幾乎沒有一個外人到達過此地。”
“哦?這是爲何?”
“你想知道嗎?”
“當然想知道,還請木村先生告訴我。”
“你過來,隨我來。”木村相原先生站起身子,朝後面駢。唐葉跟了歧。一直走到山後的一座懸崖上面,這裡風勢很大,足有六七級風,像一把利般,呼呼的從臉上吹過。唐葉的眼睛被吹得有點睜不開,這時木村相原說:“就是這裡,你看看吧。”
唐葉往下一看,只見是一個深約百米的大山坑,下面全是白花花的人頭骨,足有上千人之多。有的還帶着衣服,樣子十分恐怖。”唐葉問道:“這是什麼?”
“實驗後的死人。”
“實驗?什麼實驗?”唐葉十分不解。
“病毒實驗。”
“我不太明白。”唐葉搖了搖頭。“你以爲當年戰爭,原·子·彈扔過以後,我們大和民族就投降了嗎?”
“如何?”唐葉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不是,是因爲一種病毒的流行。而且有內奸在橫行,如若不然,我們這個有尊嚴的大和民族,絕對不會投降於西方那羣野戀人。”唐葉看着坑中的幾千具屍骨。還是不解的問:“爲什麼會在這柏古山上面?”
“這些都是我的戰士。”
“你曾經是士兵?”唐葉問。
“不錯,我是一種上尉。”
“爲什麼要隱居?”
“我心恢意冷,因爲我們大和民族失去了信仰,失去了勇氣,我對此十分恥辱,便隱居深山,這些人都是隨我一起隱居的兄弟。”
“啊?他們爲什麼會死?“
“一種病毒感染,這是一個極具感染力的病毒,人得上之後,就會死去。”
“這種病毒,是什麼人制造的?”唐葉問。
“蒼井公司。”
“蒼井公司?這麼說來,蒼井公司已經有六十年的歷史了?‘
“不,有一百二十年的歷史了,但是他卻是一個出賣國家,爲了利益,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公司,只是沒有想到,今年,蒼井的後人又再次重返日本,結果搞得日本再次人心惶惶。”
“你跟三田霜英是什麼關係?”唐葉聽此人的口氣,十分愛國,便對他有些錄然起敬的感覺。“她呀,十八年前,是我的徒弟。”
“那她告訴你病毒一事,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太多了。蒼井公司還在繼續研究病毒,上面說還跟中亞的商人一起研究,我本來不想再出江湖,我已經九十五歲了。”
“難以置信,看起來更像是五十九歲。”
“哈哈,謝謝你的信。”說着他從懷中掏出珍珠來,遞到唐葉手中。唐葉看到是一個金色的會發光的球體,放在手掌上觀察了起來,木村相原說:“放在傷口上面,一天一夜,傷口便會立即復原。”
“我不相信有比科學更好的治療術。”
“那說明你錯了,人們在不經意間發現的很多秘密,都超越在了科學的最前面。今天天色已經黑了,你在此住上一宿,明日我送你下山。”說着,木村相原二人同時朝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