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不過咱們這不是見不着殿下的人嗎?所以要由你帶話了,你就跟殿下說,我們這輩子就認他這個主兒了!只要他吩咐一聲,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我們都義不容辭去闖!”
“對!義不容辭!”
“沒錯,義不容辭!”
“……”
原來,人心就是這麼收買的。
她這算是在爲那位腹黑的主子做嫁衣嗎?
……
將這些美人送出去之後,薄歡鬆了一口氣,心情也跟着舒爽了不少。
忙進忙出,出了一身汗,她轉身回自己現在住的院落去了。
因爲她現在是蕭玠身邊的臣子了,雖然還沒名沒分,但也不能怠慢,所以她再也不用去擠通鋪了,楊弗成甚至讓人給她單獨分出了一個院落。
回去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院子裡站着兩個眉目秀美的丫鬟,見到她回來,二人便笑容嫣然地迎了上來,“公子回來了?”
薄歡往後退了一步,蹙眉,“你們是何人?”
“奴婢是楊大人分配過來的,奴婢叫青弦,她叫青瓷,楊大人吩咐奴婢一定要伺候好公子。”其中一個長得比較高的丫鬟笑盈盈道。
是楊弗成分配的,還是根本是蕭玠的意思?
薄歡掃了她們一眼,極不自然地扯出一個笑,“哦……”
“公子操勞了一天,想來也餓了吧,奴婢給公子傳晚膳吧?”青瓷笑着問道。
“好……”
等吃了晚膳之後,薄歡讓她們給她準備熱水洗澡,到了淨室,將她們殷勤的笑臉關在門外之後,她依舊納悶不解:蕭玠爲什麼一定要給她安排丫鬟?是因爲不相信,所以找人監督她嗎?還是她哪裡出了錯,他對她起了疑心?
帶着滿腹的疑惑,她踏入水池,一邊漫不經心地洗着,一邊思索着蕭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公子,需要奴婢伺候您沐浴嗎?”門外傳來青弦的問聲。
薄歡一驚,忙道:“不、不用了。”
外面沉默了一會兒,又傳來敲門聲,青弦在外面請示道
:“公子,楊大人過來了,想要見您。”
“讓他在外面等,我很快就好了。”
“等什麼等?大男人洗澡的,有什麼好見不得人的!”楊弗成不耐煩了,想也沒想就推開門——
薄歡大驚失色,倏而從水池中一躍而起,隨手扯過掛在架子上的衣服,然後迅速閃進耳室,“砰”地關上門。
“什麼聲音?”淨室一片白煙朦朧,楊弗成只聽見關門聲,沒看清楚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也沒多想,大步跨走過來,卻發現水池裡空無一人,“人呢?”
這纔想到方纔的關門聲,擡頭望着那緊閉的耳室,徑直走過去,“黑麪小子,你在裡邊嗎?”
手擡起,正要推開門,房門已先他一步從裡面拉開,薄歡頭上簡單紮了一個髻,衣衫整齊走出來,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何事如此匆忙,竟讓楊大人連片刻都等不了了?”
因爲剛剛從熱水中起來,她的脖子耳朵還是紅通通的,眼睛蒙着一層淡淡的水霧,竟有種朦朧的迷離美。
楊弗成盯着她的臉,半天才輕喃:“見鬼了,我居然覺得你挺好看的。”
薄歡冷瞥了他一眼,“怎麼,在楊大人眼裡,小人一直長得對不起北祈的百姓?”
這廝居然想也不想就點頭,“那是當然,就因爲你這張黑臉,整個北祈的美貌水平都被拉低了。”
“……”
“我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楊弗成笑嘻嘻,伸出手攬住她的胳膊,“走吧,殿下要見你。”
薄歡拉開他放在肩上的手臂,“小人不大習慣兩個男人勾肩搭背的,因爲生怕被人說是斷袖,望大人自重。”
“……”
“我開玩笑地,你別放在心上。”
“……”
這黑麪小子,不但一肚子壞水,還極爲小氣,睚眥必報!楊弗成再次在心裡默默下了定論。
……
等薄歡隨楊弗成到了蕭玠的寢殿,張禛也在。
“屬下見過殿下。”
“小人見過殿下。”
蕭玠淡淡
“嗯”了一聲,轉頭,朝張禛示意了一下,張禛立即心領神會,忙道:“今天我收到予香傳來的飛鴿傳書,皇上似乎有意要將軍機大權交到管潤昭的手裡,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蔡識收服,然後儘快趕回邙臨。”
予香?薄歡怔了怔,回到邙臨,她是不是會與她碰面?她用的就是予香的易容藥水,她肯定能把她認得出來。而予香又是蕭玠的手下……
正沉思着,突然察覺到周圍一陣安靜,回過神,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她,尤其是蕭玠幽深的眼眸,若有所思。
她一驚,忙拱手,正聲道:“小人明日便去見蔡識!”
蕭玠張了張口,正欲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驚亂的叫聲,“刺客!刺客!快抓刺客!”
“媽的還有完沒完了!”張禛登時暴跳如雷,罵了一句粗口,就拎着手裡的大刀向外面衝去。
蕭玠掃了楊弗成一眼,“弗成,你出去幫忙。”
“是!”楊弗成抱拳,也迅速向外面衝去。
外面刀劍相交的錚錚響聲清楚地傳來,不時地夾雜着慘叫,薄歡摸了摸鼻子,看向眼前這位雷打不動的主兒,“殿下要不要進去內室避一避?”
蕭玠沒有說好與不好,而是突然擡起一雙黑眸看着她,似笑非笑,“當心背後。”
他話音剛落,薄歡便感覺到身後一陣寒氣直逼而來,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躲避開來。
回頭,便看到那持刀的黑衣人舉起手中的寒刀,改爲向榻上的蕭玠刺去,她心一慌,想也沒想,抓起旁邊的椅子就朝那黑衣人刺出去的刀擋去。
椅子被那黑衣人一劈爲二,薄歡順手接住往下墜落的椅腿,猛地往後用力一刺,那麼粗的椅腿竟就這樣貫穿了黑衣人的胸膛——
薄歡微怔地看着黑衣人不敢置信地緩緩倒下,垂眸驚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這幾天晚上她都有在練習內功心法,卻不知道竟進步了這麼多,方纔她只是想用椅腿撞開他的,卻不想竟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胸膛……
正發着呆,手腕突然被一隻大掌抓住,用力往後一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