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琉月見她眸中殺芒閃爍,心底愈發的恐懼了,“吳歡,我告訴你,若是殿下知道你是女兒之身,你……”
“他沒有這個機會知道!”薄歡眼睛一眯,猛地出手,邁出的腳一步比一步快,手中沾着血的碎片在白光下閃着嗜血的光芒。
夏琉月臉色慘白,一步步往後退,只覺得面前的黑麪女子仿若俯翔的巨鷹,帶着驚人的速度和攻擊力,向她咄咄逼來,她退無可退。
“啊!”她驚叫出聲,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可是,那塊嗜血的碎片並沒有割破她的喉嚨,因爲一個黑影突然自半空而降,一把寒刀擋去了薄歡的攻擊,並將她與夏琉月隔開來。
薄歡往後一退,躲避開楊弗成的襲擊,回首,目光陰沉地看着楊弗成視若珍寶地將夏琉月撈入懷中,緊緊地護着。
“楊弗成,你讓開!”
“吳歡!你好大的膽子,我的女人你也敢動!”楊弗成非但沒有讓開,反而更加用力地將夏琉月鎖在懷裡,滿臉怒然地瞪着薄歡,“你小子活膩了是吧?”
薄歡冷然一笑,“你的女人?現在還是你的女人?”
楊弗成眉頭緊鎖,有些不理解他的話,“廢話!不是老子的女人,難道還成了你的?”
躲在他懷裡的夏琉月意識到吳歡接下來就要揭她的短了,馬上急急開口,試圖轉移注意力,“楊大哥,吳歡她根本就不是男人,她是女扮男裝!她被我發現了身份,就試圖殺人滅口,他這般遮遮掩掩潛在殿下身邊,肯定是居心叵測!”
“什麼?”楊弗成倏而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這張黑乎乎的臉,“你是女人?”
薄歡眯了眯眼,冷視着躲在楊弗成懷裡一臉驚恐狀的夏琉月,“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
“放屁!你女扮男裝,千方百計留在殿下身邊,被老子的女人發現了就想殺人滅口,這個不是重點什麼纔是重點?”楊弗成鬆開夏琉月,舉起手中的寒刀,眼中殺機頓起,“說,你留在殿下身邊到底想做什
麼?到底居心何在!”
“楊大哥,這種人言行詭異,定是不懷好意的!對這種人,直接殺了便是,不必與她廢話……”
“夏琉月昨晚爲太子殿下侍寢了。”薄歡並不爲她所擾,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成功地看到夏琉月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瞬間蒼白。
楊弗成更如雷擊,眼睛赤紅地瞪着薄歡,“你小子……你這婦人信口胡說什麼!”
“我說,夏琉月對你投懷送抱,並非真的鐘情於你,只是想留在你的身邊!因爲只要留在你的身邊,她就有機會接近殿下,就有機會得到他的賞識和青睞,就有機會平步青雲,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而你楊弗成,只不過是她爬上青天之前踩在腳下的石頭罷了!”
她每說一句,楊弗成的臉色就蒼白一分,渾身不可自主地顫抖着,額間青筋直冒……
深吸一口氣,楊弗成猛地回頭,衝着一臉慌色的夏琉月咆哮,“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昨晚,是不是已經被殿下召幸了!”
怪不得,昨晚殿下會大半夜的把他召過去!怪不得,殿下好端端的突然說要賞他美人!怪不得,殿下會說她行爲無端,不配爲他婦!
原來,他一直被她當猴子耍了!虧他還以爲她對自己一心一意矢志不渝,甚至還爲了她一口回絕了殿下的美意!
他楊弗成居然會被一個婦人給耍了!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孤昨晚沒有召幸她。”一個沉冷的聲音冷不防地飄來,幽幽的,莫名的滲人。
薄歡一聽到他的聲音,兩腳就有些控制不住了,莫名地想要奪路而逃。
楊弗成眼睛唰地一亮,欣喜地望向突然出現的蕭玠,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殿下所言當真?”
蕭玠目光淡淡,“不過,她昨夜闖入孤的寢殿,妄圖勾引孤,倒是真的。”
楊弗成眼中最後的一絲光芒驟黯,失神地喃喃:“真是笑話,最大的笑話……”
蕭玠沒搭理他,突然將視線一移,幽冷地落到薄歡的身上,一字一字地說:“
孤說過,若讓孤發現,你膽敢再期騙,孤必將你五、馬、分、屍!”
薄歡的心猛地一顫,雙掌緊握,手中的碎片割破掌心也無所察覺,只咬緊下脣,倔強的無聲無語。
蕭玠冷笑,“怎麼,不再爲自己狡辯了?”
薄歡深吸一口氣,擡起眼眸來,清澈的眼眸籠上一層決絕,“在給殿下告罪之前,屬下想先辦一件事。”
“何事?”
薄歡緊了緊手中的碎片,眸光猛地一移,掃向一旁的夏琉月。
夏琉月心中大驚,搖着頭,往後退去,“不……”
一旁的楊弗成心緒萬千,可這個女人到底是他之前所喜愛的,她曾無數次在自己的身下吟哦承歡,要他做到對她見死不救,似乎有些困難。
“吳歡,她便是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也是你自作自受,如今我們也已然知道真相,你殺她也於事無補了。”他開口道:“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的命吧。”
“我從未想過殺人滅口,只想着……”薄歡眸底寒芒一閃,猛地跨步而出,閃至夏琉月的面前,手臂一揮——
“一命償一命!”
話音落下,夏琉月來不及慘叫,就無力地倒在她的腳下,雙眸大大瞪着,咽喉處一處細縫深邃入骨,血涌不止。
薄歡揚了揚脣角,眼眸深處涌起一層薄霧。
清姑姑,我爲你報仇了,你安息吧。
“你!”楊弗成不敢置信,她竟在自己的面前就這麼殺了夏琉月,舉起手中的寒刀,“我殺了你!”
“弗成,住手。”
蕭玠淡淡地打斷他,目光卻是冷寒地掃向薄歡,聲音凜冽,“吳歡,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孤的面前殺人。”
薄歡擡頭,將眸中的淚意逼回去,這才低下臉來,看着他,“她害死了清姑姑,屬下只是讓她償命罷了。”
蕭玠深深地睇了她一眼,突然一笑,道:“罷了,此婦不安分,死了也不足可惜……與你一樣。”說道後面,聲音已是陰森徹骨,殺機不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