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詛咒着,一邊雙眸赤紅地瞪着眼前二人,臉上盤踞着一道長長的血口子,看上去委實猙獰可怕。
顧裴不知怎的心裡打了一個激靈,正準備上前踹她一腳,趙晨已先他一步動手,一腳擡起,狠狠地踩在她的腹上——
薄清屏淒厲地慘叫一聲,“哇”地吐出一口血沫來。
“既然你知道我手上掛了不少性命,那也該知道,我不介意再多上一條!”趙晨殘忍地勾了勾脣角,揚起手中的馬鞭用力揮下,一鞭一鞭,黑影在夜色中舞動,伴着那一聲比一聲淒厲的慘嚎!
漸漸的,薄清屏的叫聲弱了下去,到最終的再無聲息。
趙晨猛地收回沾滿了鮮血的馬鞭,冷冷看着腳下早已被她抽得血肉模糊的女人,冷然一笑:“死透了。”
顧裴站在一旁,臉色蒼白,兩股不自覺地發抖。
“顧郎,你不會憐惜她吧?”趙晨回頭,似笑非笑地看着臉色難看的顧裴。
顧裴一驚,連忙擺手搖頭,“怎……怎會?這悍婦潑辣,早就……該死了!”
趙晨看着他,脣角微微揚起。
……
自從得知蕭玠馬上就要回來的消息後,薄歡的心情激動難抑,聽說今日邙臨城有很熱鬧的放河燈活動,便有些坐不住了,當下帶了柳茶殊出門。
柳茶殊一聽可以出來玩,自然興奮不已,跟着薄歡買了一個漂亮的彩色河燈,與她一起來到河邊放走。
因爲她們出來的時候夜已深,河邊的人已經差不多走光了,只零零散散的幾個。
柳茶殊看着自己放出去的河燈沿着河往下游飄去,突然拉着薄歡跟着往下跑,“阿歡,我們去下游接我們的燈吧!”
若是在平日,薄歡是不會跟着她瘋的,可是今兒她心情好,所以也就隨着她胡鬧,沿着河往下走跑去。
可走着走着她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聞到了一陣陣血腥的味道!
眉頭一皺,她剛要尋找,便聽到走在前面的柳茶殊突然驚叫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阿……阿歡!”
薄歡連忙走過去,看到在柳茶殊面前躺着一個女子,渾身血肉模糊的,就連臉上也捱了許多
鞭,血淋淋的早已看不清楚面貌。
“阿歡,死人!”柳茶殊連滾帶爬跑到薄歡身後藏着,可又忍不住探出腦袋往前看,“阿歡……你說是誰這麼殘忍,下這麼狠的毒手?”
薄歡沒有回答她的話,走上前,蹲下去,伸手探了探這女子的鼻息,極弱,幾乎談不到……她傷得太重,已經回天乏術了。
她伸手,搖了搖她的肩,“醒醒,姑娘醒醒。”
“阿歡,她不是已經死了……阿歡,她睜開眼了!”柳茶殊驚喜地叫出來。
女子果然慢慢睜開眼,當看到面前這張臉時,薄歡感覺到她渾身一僵,微弱的聲音帶着震驚,“阿……阿歡?阿歡,是你嗎?”
薄歡一怔,總算是認出了眼前之人,一驚,“你……你是薄清屏?”
“真的是你,阿歡……”薄清屏悽然一笑,“沒想到……臨死前還能見上你一面……”
“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
“你那麼有先知之明……阿歡,你猜不出來嗎?”薄清屏笑得苦澀。
薄歡眸光一暗,“是顧裴和趙晨?”
“趙晨……沒錯,是她……”薄清屏笑着,咳着,嘴角有血沫涌出,“你那個噩夢中的大臣之女……就是她,對嗎?”
薄歡遲疑地點了點頭,“是她。”
“呵呵呵……”薄清屏顫抖地擡手,抓住薄歡的衣襬,“阿歡……我好恨,我好後悔……我不該不聽你的勸,執迷不悟……嫁給顧裴……”
“我可以幫你報仇。”薄歡握住她揪着自己衣襬的血手,看着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向你保證,我會讓顧裴一無所有生不如死,會讓趙晨一家家破人亡……我這樣說,你可能安息?”
淚水奪眶而出,薄清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握住她的手,“阿歡……謝謝你……謝謝你……”
薄歡垂眸,看着她耗盡最後一口氣,血手從自己的掌中無力地滑落下去。
柳茶殊在旁,帶了哭音輕輕說道:“阿歡,她死了……”
“嗯。”薄歡輕應了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垂眸看着身下的女子,彷彿又看到了前世彌留之際的自己,半晌輕嘆一口氣,對着前面的黑夜
淡淡地吩咐:“將她好好安葬了。”
說罷,回頭對柳茶殊說道:“我們回去吧。”
柳茶殊不解地指着地上的薄清屏,“我們不管她了嗎?”
“會有人將她厚葬的,我們走。”
蕭玠給了她兩個上等的暗衛,暗魄是專門聽她的差遣辦事,另一個則是無時不刻在暗中跟着她,確保她的人身安全。
……
回去的時候,剛好在門口遇上了外出回來的覃傲生和柳笑風。
柳笑風看到跟着薄歡偷溜出去的柳茶殊,當下臉色就不好了,走過去,將藏在薄歡背後的她給拎了出來,當下就是一陣責罵。
柳茶殊耷拉着腦袋,倒也不敢反駁一句。
薄歡看了不忍,只得出口替她求情:“柳先生,是我見她鎮日待在家裡煩悶枯燥,所以提出帶她出去的。我既然帶她出去,便有責任保證她的安全,這點希望柳先生能相信阿歡。”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見阿歡要出門,硬要跟上去的!”柳茶殊擡頭,淚汪汪地看着她爺爺,“爺爺,跟阿歡沒有關係的!阿歡她很好,我總給她添麻煩她也不嫌棄我,總將我護得好好的,你別生她的氣!”
柳笑風生氣也是擔心自己的寶貝孫女出事,這會兒聽她們這麼一說,哪裡還真的有氣,只重重地哼一聲,瞪了柳茶殊一眼,“別再讓我抓到你有下次!”
說着吹着鬍子往裡邊走了,柳茶殊立即跟上去,遠遠還聽見她撒嬌的聲音傳來,“爺爺,我鎮日被關在這裡真的好悶的,你就讓我跟阿歡出門吧!阿歡她不會讓我受欺負的!”
覃傲生回頭,對薄歡笑了笑,“柳兄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並無責怪公子的意思,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薄歡坦然笑笑,而後眸光一深,“對了覃先生,開錢莊之事進展如何?”
“顧裴已經入甕,公子想什麼時候捉鱉都可以。”
【作者題外話】:在這裡向大家道歉一下,接下來幾天作者要連日加班到深夜,可以說碼字的時間擠都擠不出來……所以可能更新會不多,甚至有可能會斷更%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