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軍旅少年

第二天,慕容天以年紀大爲藉口,讓慕容山莊的總管慕容林送慕容星辰去李天放的部隊,依依不捨地告別了爺爺,慕容星辰堅強地把眼眶中就要流出的淚水收了回去,和慕容林一起踏上了去部隊歷煉的旅程。

李天放是慕容天的關門弟子,自從他三十五年前出師之後,慕容天就再也沒有收過其他徒弟。所以,老爺子對這個得意弟子是非常疼愛,除了《生死符》之外,其它技藝全都傾囊相授,李天放也十分爭氣,出師時,除了內家真氣外,其它各項武藝都有師父的七八分火候,就是做人方面也得到了他真傳,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中卻十分“狡詐”。老爺子認爲再也沒什麼可教,於是就把他“趕”出了師門。

在出師的第二年,李天放去參了軍,憑着他的一身非凡功夫和過硬的軍事才能,在沒有任何外援的情況下,一步一個腳印,混到了今天的位置——雲南省QM?市駐軍某部特種師師長。

現年五十四歲的李天放在三十歲時和妻子單敏結了婚,生了一個兒子叫李豪,大學畢業後也進入了部隊,現在是他特種師某大隊的大隊長,今年二十四歲。

一有空,李天放就會帶着一家三口去看望他師父老慕容,慕容天也曾經帶着孫子去過QM。所以,慕容星辰和李天放一家十分熟悉,老爺子把慕容星辰交到他手中也非常放心。

李天放心中也在打着小九九,除了是師父的要求不能拒絕之外,他非常清楚慕容星辰肚子裡有些什麼“貨”,如果兒子李豪能在他身上撈到那怕是一點點好處,那就夠他李豪受用一輩子了,要知道,星辰肚子中的許多東西不要說他李天放不懂,就是他師父慕容天也不一定知道。

所以,當他一聽到他師父慕容天說要把慕容星辰送到他這兒來歷煉,他就一點也沒猶豫地答應下來。他心裡說:“這是給我兒子免費送老師過來,我還會不要嗎?想當初我也是花了好幾塊‘大洋’你才答應呢!”於是,他把胸部拍得咚咚響,向他師父打着包票說:“師父,您老人家就放心吧!難道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再說,小辰是您的孫子,他不也就是我李天放的兒子嗎?您把他交給我,我一定會讓您滿意,您就不用擔心。”

慕容星辰和慕容林坐飛機到達QM市時,李天放親自開車到機場來接他們。慕容星辰一出來就看到了李天放,於是急忙向他跑去,一邊大喊:“師叔,師叔,我們在這兒呢!”

“哈哈,小辰,你們終於到了!來,讓師叔好好看看你!”李天放一把把慕容星辰抱起,“啊!一年不見,小辰又長高了不少啊!現在快有師叔肩膀高了,人也更英俊,象個小帥哥啦!”

“天放,讓你久等了!”這時,慕容林也提着密碼箱走了過來。

“哦,總管,也沒等多久,車在那邊,我們上車吧!”李天放繼續抱着慕容星辰向車走去。

“等等!天放,我今天就不去你那裡了,我必須得回去。”慕容林笑着對李天放說道。

“怎麼啦?總管,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去我那裡玩幾天怎行呢?”李天放對這位慕容山莊的老管家是非常尊敬,他還在山莊學藝時,慕容林就已經是慕容山莊的管家,他十分精明,現在雖已年過古稀,但由於千玄神功已經練到了第八層,所以,還是滿面紅光,絲毫未現老狀。

“天放,這次真的不行!出門時,老爺子做了交代,有事要辦,我得馬上回去,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到你那去。”慕容林解釋道。

“那好吧!我去給您老買機票!”李天放放下慕容星辰,對慕容林說。

“不用,天放,我早有準備,用的是往返票。哦,差點忘記了,小辰,給,這是爺爺臨出門時,要我給你的東西,說到QM?時才能給你,讓你好好驚喜一下。”說着慕容林把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遞給慕容星辰。

“什麼東東嘛!爺爺就喜歡神神秘秘。哇!是手機,太漂亮了,這老頭,我早幾年就向他要過,這次他終於記起來了。看在手機的份上,你幫我向他問聲好,就說我對他的禮物很滿意,請他不要忘記了他答應過我的下一份禮物。否則,哼,到時候,他的那幾根鬍鬚,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能數得出來!”慕容星辰捏着拳頭揮了揮,一副小大人狀。

李天放和慕容林聽到他連老頭都有叫出來了,不由得地相視苦笑。李天放牽着慕容星辰,一邊提起密碼箱嚮慕容林告別:“總管,我們上車了,下次來您老一定要到我那裡去住上幾天,代我向師父他老人家問個好,叫他保重身體,小辰在我這裡,要他不要記掛,一切都有我,再見!”

“一定,小辰,在這裡不能再象在家裡一樣頑皮了,一切都要聽師叔的話啊!”慕容林一再叮囑慕容星辰。

“再見!林伯,我會聽話的,幫我向老頭轉告一聲,說我會想念他,要他一定要注意身體,我沒回去,他一定不能翹了辮子。”慕容星辰嘴上雖說得很硬,但慕容林還是從他那通紅的眼圈中看出了一點味道。於是安慰他道:“小辰,你想念爺爺時可以給他打電話呀!爺爺不是剛送給你一部手機嗎?”

“對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原來老頭早有準備,他還真是老奸巨猾啊!太好了,我一到師叔家就給他打電話,看看老頭在幹什麼,想念我不?”慕容星辰的臉上是馬上雲消霧散,多雲轉晴。

慕容林看着他們上了車,也走進了候機大廳。

李天放的車在軍屬大院一停,李天放的妻子單敏就匆匆忙忙地從二樓趕了下來。

“小辰,歡迎你將成爲我們家的新成員,請你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不要有什麼拘束。”單敏笑容滿面地對慕容星辰說。

她雖然也是年過五十,但因爲善於保養,乾的又是軍中的文職,整天曬不到什麼太陽,皮膚非常白晰,身上原有的那絲英氣,此時也被溫柔所覆蓋,所以,這時的單敏看起來已不是軍姿颯爽的軍人,而是一個充滿了母愛,有着普通中年婦女那成熟風韻的良母,眼中盡是溫柔和慈愛。

她知道慕容星辰從小缺少母愛,總想對他多一份關心,但條件又不許可,這次有了這個機會,她決定把慕容星辰當作自己的親生骨肉來愛護。

慕容星辰看着她那滿眼的關切之情,也是非常感動,加上李豪又是他爲數不多的“玩伴”,每次李豪到慕容山莊去,都會和他一起到莊後的森林中去瘋,又會給他講那些軍營中的故事,既有鐵血的豪情,也有兄弟戰友間的溫馨。這讓慕容星辰從小就對軍隊生活充滿嚮往。所以他一直對單敏也覺得異常親切。

他走上前去,拉着單敏說道:“嬸,我會把這兒當家的,李豪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你李大哥早就知道你要來,可高興啦!但今天他出勤,要到晚上才能回來。敏,好啦!小辰剛下飛機,肯定有點累,有什麼還是上樓去說吧!”說着李天放從車上把箱子拎下來,然後招呼着慕容星辰上樓。

李天放的住房比較寬闊,有二百來平方米,四室二廳,外帶一廚房兩衛生間,沒有搞豪華裝修,只是用材料進行了簡易地裝飾,但構思巧妙,獨具匠心。

客廳四壁分別用一些字畫進行了點綴,這些字畫大多數是李天放自己平時的傑作,只有大廳中間那幅是李天放的師父慕容老爺子爲他所作,是李天放四十歲生日時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

嚴格來說,那不是一幅畫,而是牆上長了一棵青松。這幅畫不是用紙畫,而直接畫在或者說“嵌”在牆裡面,作畫時,慕容天運起了千玄神功的第十層功力,用輕功一氣呵成地畫出,每道筆鋒邊緣都被他雄渾的內力所灼焦,卻又十分平滑、流暢。

整棵青松挺拔高潔,虯枝蒼勁,松針就象一道道尖刺,看上去就象一個氣節高雅的詩人,又象一個威武不屈的戰士。

右下角的那首題詞正是李天放戎馬一生的真實寫照:錚錚鐵骨傲風寒,胸懷如海納百川。任它風雲何變幻,我若磐石激流中。

在這些字畫的烘托下,整個房間顯得分外地淡、素、雅。又能使人產生一種激昂向上的蓬勃情懷。

李天放把慕容星辰領進一個房間,然後對他說:“小辰,這是你嬸給你收拾好的房間,壁櫃裡有換洗衣服,你先洗個澡,然後休息一會兒,等一下我會叫你起來吃晚飯。”

慕容星辰等李天放出去後,打量了一下房間,整個房間不算十分寬敞,除了一套壁櫃,牆上只有牀頭掛了一幅裝飾畫。中央一張小方桌,還有幾個凳子,牀邊有一個小茶几,茶几上是一盞檯燈,最使慕容星辰高興的是,房間中還有一張電腦桌和一臺電腦。慕容星辰知道這是師叔得知自己要來時爲自己準備的,想着師叔對自己的關心,不由感到全身一陣陣地溫暖,心底十分感動。

吃過晚飯後不久,門鈴就響了。

“一定是小豪回來了,我去開門。”李天放說完就向大門走去。

“爸,小辰來了嗎?”李豪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

“李大哥,我下午就到了。”慕容星辰看到李豪進來連忙站起來。

“小辰,昨天我一得知你來,可把我高興死了!這次咱哥倆可要好好地切磋切磋。”

此時的李豪根本就不象一個身高一米八零的大漢,反而象個小孩子,一邊上下齊手地在慕容星辰身上不停地東捏捏,西扭扭,一邊口中還在念念有詞,“你這怪物,一年沒見,身上的肉不但更多了,也越來越硬了,不知師公又給吃了你什麼靈丹妙藥。”

“別,別,豪哥,快停手!如果你不怕到時找不到大牙,摸不着北,我可以隨時奉陪,但千萬不要摸,我不好這個!”慕容星辰一邊叫着,一邊向李天放後面躲去。

“好啦!你倆不要耍寶了,小豪,快去洗澡,你哥倆今晚就睡一個房間吧,有什麼話,等下去房間裡再說也不遲。”李天放笑着說道。

“耶!我今晚又可以聽大哥講故事了,我到房間裡去等大哥。大哥你快點去把洗完。”慕容星辰催促着李豪說。

“也沒見過你這樣的小怪物,一個小不點總是把一個大漢揍得鼻青臉腫。”李天放在一旁嘟嚕着。

“如果我是小怪物,那李大哥就是一隻打不死的蟑螂,每次捱了揍卻好象十分興奮,還說什麼壓力越大動力就越大,進步越快,戰鬥纔是最好的練兵。每次揍人都揍得我手軟,差點被他給活活累死,如果真的累死了,那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千古奇蹟,想不留名都難羅!”慕容星辰一邊搖頭一邊向房間走去,好象吃了大虧似的。

“是啊,每次李豪這小子去慕容山莊和這小怪物接觸回來,功力都有明顯地進步,還真的不知道誰吃虧了呢,俗話說得好,吃虧就是沾便宜。

原來,李豪這小子從小就長得人高馬大,性格頑劣,自從跟他老爸學武之後,更是變本加厲,一聽到有什麼高人,總是要來上兩手,不管勝負,愈挫愈勇,整整一個打架狂。

自從第一次跟慕容星辰見面以後,就總想找機會到慕容山莊去,可惜,由於工作關係,每年就只能去一次,總覺得十分遺憾,所以這次怪不得他會那樣高興。

第一次和慕容星交手時,慕容星辰才六歲,那時李豪已經跟他父親修練了十幾年的內功,可上場還不到二十分鐘,李豪就渾身無力。後來李豪才得知,原來慕容星辰修習了一門叫做《春陽融雪功》的奇功。

《春陽融雪功》是一門十分古怪的功夫,它和別的內功心法不同,修練《春陽融雪功》不是和別的內功一樣,把真氣貯存在丹田之中,而是要把丹田中形成的真氣全部都散到各經脈中去。這種心法的理論就是:丹田就好比大海,只有經常保持那種空谷狀態,才能容納更多的真氣。

而且,任何真氣只要和修練了春陽融雪功的人身體有接觸,就會象見到太陽的雪花一樣,消融得無影無蹤,被持功者吸收貯存。

修練這種功法,必須先把以前所練的內家真力全都化去,然後才能開始。當慕容家的老祖宗得到這份功法時,看到如此有違常規的荒謬理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嘗試,不要到時神功未修成,還虧了老本。於是,這位老祖宗就把這份功法束之高閣。

後來能看到這份功法的人,也都和這位老祖宗有着同樣的顧慮。由於慕容家的人在出生不久就都會開始開光練功,所以當他們能夠看到此功時,功力都是十分深厚。

因此,這份功法就一直被深藏高閣,一直沒有出世,直到被慕容星辰這個怪胎髮現,才得以重見天日。

在李豪得知這種情況之後,他知道,雖然功力消逝之後還可以重新修練,但也不是當時一二分鐘可以練回來的,但在經過一次次地失去戰鬥力的疲憊之後,他深深地覺得不能再用內力和慕容星辰相鬥了。

果然,後來的實踐證明,他的這個戰術是非常英明,在持久的時間上,將能夠堅持原來的幾倍。雖然每次還是被慕容星辰的另一門奇功沾衣十八跌摔得鼻青臉腫,但他的戰法和招式的進步卻每日千里,加上慕容星辰又不時會對他加以指點,所以他對此類“活動”是樂此不疲,弄得後來慕容星辰都有點“怕”他了。

李天放心裡想着慕容星辰將會給他兒子帶來的好處,臉上時不時地會露出那種賤笑。

是夜,慕容星辰的房間中的燈一直沒有熄滅過,哈哈的大笑聲不時從裡面傳出,這天晚上,慕容星辰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也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夢,只知道那夢非常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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