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護駕!”胖官員高聲的喊着。
侍衛放棄了捉拿那個散佈謠言的男子,揮開接近上方的人,向凌天琪靠攏。
凌天琪在侍衛的護衛下退至了皇城府衙,並關上了那硃紅的大門。
府衙內胖官員一臉的驚慌,跪在地上向凌天琪請罪:“臣辦事不力,望皇上降罪。”
凌天琪沒有理會他,而是將風卿歌在面前扶正,上上下下的審視着她:“風卿歌,你沒事吧?”
旁邊有視線落在風卿歌的身上,灼得青痛。
風卿歌轉首,只見剛剛護衛他們進來的侍衛一臉憤怒的看着她,滿臉厭惡與恨意。
風卿歌知道,自己被人憎恨了!因了凌天琪對自己過度的緊張;因了自己擁有魅惑君主耽誤社稷的罵名;因了自己有着見死不救的蛇蠍之心。
“豈有此理,誰允許你們這樣看朕的貴妃?”凌天琪也覺察到了吧!不禁大怒。
“臣等不敢!”那些侍衛全跪成一片,嘴中向呼着不敢,可心裡呢?還是憎恨着吧!
風卿歌苦澀的一笑:“你們起來吧!”
胖官員與侍衛還是在地上跪成一片,誰也不敢起身。
“皇貴妃讓你們起來,你們就起來吧!”凌天琪不悅的道。
“謝皇上,謝貴妃娘娘!”人是全起來了,但全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像。
憤怒的人們並沒有離去,錘打了府衙的硃紅大門。
風卿歌微微一笑,拉過凌天琪的手,摘下他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舉到胖官員的面前:“我知道你們對我誤解頗深,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眼下之急還是先救皇上爲上。”
那胖官員立即點頭稱是。
風卿歌將扳指遞給他說:“你將這個交給侍衛中武功最好的人,送到王爺手中,說皇上有令立即讓他們前來救駕。”
胖官員看了凌天琪一眼,見他點頭讚許,立即接過往下吩咐去了!
府伊將府中一間最好的房間騰出來讓凌天琪歇息。
“風卿歌,對不起,是因了我你纔會蒙受這樣的冤屈。”凌天琪摟着風卿歌在她耳邊喃喃低語:“我想讓你成爲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卻不料弄巧成拙,讓你陷入了流言中,冠上了個惑君的罵名。”
風卿歌扭頭,凌天琪眼中有着自責的傷痛。
風卿歌嘆了一聲不再去看他:自己何尚又不是因了恨他才讓他任意妄爲,明知道結局如此卻不去阻攔他,明知道那樣他會人心盡失,卻任他由之!
比起傷害,與愧意,她好像做得更絕一點。
也許自己這般做是真的錯了,可是誰又讓這世間的愛情就像是一場華麗綻放的煙花亂呢!
你深愛着誰?誰又深愛着你!你傷了誰?誰又傷了你?紛亂錯雜的情絲中誰也不能準確無誤的抽出屬於自己的那一根。
府衙的硃紅大門不久就打開了,將軍帶着士兵驅趕了憤怒的人們。
“臣弟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凌天琪下拜的時候眼角瞟過凌天琪身旁的風卿歌,神色冷冷的,好像從來就沒有和她有過牽扯一般。
“二弟快快請起。”凌天琪伸手虛託了一把,看了風卿
歌一眼笑道:“二弟救駕有功,禮應行賞。”
回宮之前,凌天琪將所有的將士與士兵集聚到一起:“各位將士聽令,經朕查實,本次中毒事件與噬魂草之毒無關,是有人刻意爲之,想渙散民心。請將士們不要輕信於謠言,認爲是朕不捨愛妃之血,棄民之性命於不顧。”
凌天嘯帶來的士兵一片迷茫,面面相覷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先前抵壓那些悲憤人羣暴動的府衙侍衛無動於衷的看着凌天琪演說,臉上隱隱有着不屑。
風卿歌冷冷的掃了一眼全場,拉過就近的一名士兵對他命令道:“你現在就給我帶一名中毒之人回來,如若辦不到,提頭來見。”
那士兵驚恐的看了一眼風卿歌,見凌天琪並無異議,立即轉身飛快的離去。
中毒之人很快就被帶回來了。他平躺在木板上,面色與風卿歌在金誠客棧前大街看到的中毒之人有點不一樣,他面色蒼白,雙眼緊閉,如行屍走肉般的躺着,無聲無息。
風卿歌覺得有點異樣,可是又說不出那裡不對了。
需要的噬魂草在中毒之人到處是,噬魂草之花到處有的情況下,很快被派出的士兵尋了來。
九死還魂草到是出乎風卿歌的意外,也被士兵按照她模糊記憶中的路線在曼陀山山山谷中找到,並在第二天清晨時分交到她的手中。
昨夜又是在凌天琪寬厚的懷中入眠,風卿歌好像開始逐漸習慣了他每晚那種患得患失的緊錮,濃厚熾熱的氣息。
風卿歌如救凌天琪那般將噬魂草與九死還魂草放在一起煎熬,當着所有將士的面她劃破了中指,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鮮紅的血液落入罐中,與綠色詭異的湯藥溶合在一起。
“夠了!”才落下兩滴,站在身邊的凌天琪立即急急的抓過她的手放入嘴中心疼地吸吮着。
藥汁被士兵撬開中毒之人的嘴灌了下去。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過時辰過去了!屋子裡空氣禁止了流通一般沉悶,大家全屏住呼吸,目光聚集成一個焦點全望着還在靜靜躺在木板上一動也不動的男人。
凌天琪垂首望了一眼懷中緊摟的風卿歌,目光感激:“風卿歌,謝謝你了!”
“凌天琪,我累了,我們回宮吧!”風卿歌終於籲出一口氣來,看向凌天琪疲憊至極,一直緊繃神經驀地鬆開了,她真的是累了。
“嗯!我們這就起駕回宮。”凌天琪憐愛的撫過她的臉頰,心疼的應道。
“真的不是中的噬魂草之毒呀!”圍觀的士兵小聲地說着,開始將視線從中毒之人身上撤離。
“啊!”
像是沉睡了千年般轉醒,嘆出第一口微弱的氣來。
被凌天琪擁着快要走至門的風卿歌身子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全身僵住了,心跟着那聲嘆息粉成了碎片,墜入了深淵,恍惚地飄呀飄呀,着不了地。
轉開的身子,離開的視線再一次扭轉凝集,聚集在同一個焦點上:木板上的男子手指開始輕微地蠕動着,胸口有了微弱的起伏,剛剛還緊閉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
“他活了過來。”
“他醒了!”
屋中頓時沸騰了起來,士兵們相擁着,驚
喜的呼喊着。可片刻之後立即又平靜了下來,全轉過臉來眼神質疑地看向震驚得臉色剎那煞白的凌天琪與風卿歌。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中的不是噬魂草之毒,可爲什麼會醒過來。”凌天琪不相信般的看着躺在木板牀上,生命一點一點回歸體內的男子,口中喃喃自語。
“不,他中的是噬魂草之毒!”風卿歌對凌天琪斬釘截鐵的說,迷茫的心有了一點點思緒,她終於明白過來自己開始那一瞬間的疑惑:“天晨中毒者分兩種,一種是中了噬魂草之毒,我想應該只有極少數人。而大部份人中的應屬於另一種毒,並中毒之後的症狀應於噬魂草之毒相同。但不可否認的是,所有中毒者全是人爲的。”
風卿歌說着不顧凌天琪驚訝的神情,扭頭問那個找中毒之人回來的士兵:“他是你自己找到的嗎?”
“是。”那士兵回答的很是乾脆。
“是你一個人獨自找到的嗎?”風卿歌疑問道。
那士兵思索了一下,立即說:“不是,是一位姑娘告訴我那家有中噬魂草之毒的人,所以……”
“那你再去帶一箇中毒者回來,一定要你親自找的,還得是面色臘黃者。”風卿歌笑着向他吩咐着,那士兵點頭應了一聲立即領命出去了。
“風卿歌!你……”
一直看着這一切疑惑不已的凌天琪話還沒說完立即被風卿歌打斷:“等一下你就會知道答案了!”
又一箇中毒之人被那個士兵再一次地背入府衙,是個面色臘黃的男子。紫苑噬魂草之花也都找到了,就差九死還魂草了。
風卿歌在屋中來回的走動,望眼欲穿般的等着。一個夜晚過去了,那士兵還沒有回來,她開始隱隱感到不安起來。
夜晚,凌天琪依舊是伸長手臂攬她入懷。
黑暗中,風卿歌睜着眼望着窗外朦朧的夜色,如有雙眼睛窺視着自己一般,自己心中所想的,所念的一切盡數在他的掌握之中。
“還是爲解藥的事睡不着嗎?”一直也沒有再問她什麼的凌天琪輕輕的將她往懷中緊緊了,幽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嗯!”風卿歌應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下文。
身後的凌天琪探起半個身子,漆黑中,粗糙的指腹撫過她緊鎖在一起的眉頭:“如果是爲了向天下百姓澄清誤會,你的眉頭纔會如此糾結,那就任它由之好了。”
凌天琪說着,側身躺下,從背後伸手過來,輕輕的撫過她睜開的眼睛,掠過她上翹的睫毛:“睡吧!還有我呢!”
當第一縷晨曦將房間照得微微發亮時,風卿歌就一個翻身坐起,連忙拿起衣服穿戴。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從外進來的凌天琪語氣中透着一絲責備。
“尋找九死還魂草的士兵回來了嗎?”風卿歌顧不上他的問話,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還沒有呢!”
“我們得立即去趟曼陀山!”風卿歌坐在妝臺前,胡亂的梳理着頭髮。
“爲什麼?”凌天琪立在風卿歌背後大爲不解。
“都已經輕車熟路了,卻還沒回來,我想一定是出事了,我得看看去。”風卿歌說着拿過披風繫上,看着凌天琪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