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茜要備嫁,李默白和顧輕眉便自覺不當進宮太頻繁了。
畢竟,他們二人也算是婆家人了。
“納蘭雄如此急切地想要將納蘭茜嫁出去,不會只是因爲兩國的邦交這麼簡單吧?”
李默白笑看了她一眼,“爲何這樣問?”
“現在至少兩國表面上的和平,還是維繫地很好的。至於之前南樑皇佈置在大雍棋子王氏一族,如今已是被廢了大半兒。只餘一個德妃和李元赫,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來的。這個時候,就算是他們對我們大雍不滿,也是斷不敢出兵挑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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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他們不會主動挑釁,而我們大雍又素來以禮儀之邦而著稱,就更不會輕易地動兵了。”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這件事情,說是南樑皇的旨意,可是分明就是由太子一人做主。納蘭雄這麼做,會沒有目的?”
“你放心吧,他的目標,不是我們。”
顧輕眉眨眨眼,不是我們?也就是說,納蘭雄這一次,極有可能是與皇后對上了?
“不過,這一次,也算是我們雙方合作。你放心,此事,不會累及到大雍,至於納蘭雄具體的做法,由着他去便是。”
顧輕眉原本還有些不太明白,不過,很快,便傳來了南樑皇要召見他們的旨意。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李默白主動解釋道:“放心,納蘭雄要動皇后,怎麼說也是他們自己家的事,我們去,最多也就只是做個見證罷了。”
這樣的說詞,顧輕眉自然不信。
“你老實說,你們二人之間,是不是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
“呵呵,其實,說白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皇后自己布的局。走吧,進了宮,你便什麼都知道了。”
果然,待進宮之後,顧輕眉看着眼前這陣仗多少有些意外。
畢竟將她和李默白都請到了公主的寢殿,的確是有些失儀了。
不過,南樑人對於這一點,並不是看地非常重,顧輕眉也就釋然了。
“今日煩請兩位前來,還是有一事需
要向兩位求證。”南樑皇先開口了。
納蘭雄就在一側站着,一聲不吭。
“南樑皇客氣了,有話請吩咐。”
“來人,將東西呈上來。”
皇后的面色平靜,不過從其微微波動的雙眼中能看得出來,這一次,她似乎是有些失了冷靜。
“不知皇上的意思是?”李默白二人簡單地看了一下托盤上的東西,似乎有些不解。
“還請默世子直言相告,此物,可是出自大雍?”
李默白淺笑,“自然!這原就是我大雍爲茜公主準備的聘禮,自然是出自大雍。”
南樑皇的視線在皇后的臉上掃過,再度一招手,又有內侍將托盤呈上。
“那煩請默世子再看看這個,可也是大雍之物?”
李默白再看了看,擰眉,搖頭,“回稟陛下,此物並非出自我大雍,而且從這底部的印章上來看,當是出自貴國纔是。”
顧輕眉在一旁小聲道:“不過,這東西做的倒不算是精緻,貌似與我們之前爲茜以主準備的玉器有幾分相似。”
李默白點點頭,“的確是有幾分相似。不過,也僅是相似而已。我們帶來的玉器,皆爲上品,乃天然生成,可不是憑藉着幾分雕功,便可比下去的。”
皇上的眼神中已然有了幾分暴風雨的前兆。
“好,朕原也只是對此有些不明,今日請默世子來也不過就是爲了指點一二,如此,多謝了。”
“陛下客氣。我兩國交好,如今茜公主即將嫁入我大雍皇室,以後,自然就是默白的弟妹,亦是家人,我大雍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對自己人向來護短。”
最後兩個字,李默白刻意咬得有些重。
皇上的眼神暗了暗,殿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多謝今日默世子爲我等解惑。父皇,他們也要啓程,還是不要再耽誤他們了。”
意思很明顯,家務事,還是不必讓外人知曉了。
南樑皇也正是這個意思,家醜不可外揚。
更何況,對方還是大雍的皇室。
自己家人丟臉,在家
裡怎麼處罰都不爲過,可是這臉,卻是絕對不能丟到大雍去的。
更何況,這次做錯事的,還是南樑的國母?
李默白二人前腳一走,南樑皇的怒火便再也遏制不住,砰地一聲,順手抄起一個茶壺,便摔了出去。
“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龍怒,豈是尋常人可以承受的?
皇后和納蘭茜,自然是都跟着跪了下去。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當真不曾動用茜公主的任何物件呀。”
“若不是你,難不成還是朕不成?這東西自默世子差人送來之後,由內務府清點入庫,後來被你的人帶走看管,現在卻出了岔子,不是你做的,難道是朕?”
皇后的身子一僵,額上已是隱隱冒出汗來,到了此時,卻仍然是強做鎮定。
“皇上,臣妾掌管後宮多年,從不曾有任何疏忽。爲何在公主大婚之即,卻出了這樣的岔子?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呀。”
皇上的眼神裡閃過一抹糾結,的確,這位皇后似乎是多年來一直將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算得上是一位賢后。
納蘭雄不動聲色地擡頭看了一眼皇上的身側,再度快速地低下頭。
皇上身邊的內侍小聲道:“皇上,您忘了之前後宮數位貴們主子們小產之事了?”
這話說地極輕,便是皇后也不曾聽到。
皇上的眉眼又再度緊了緊,只是現在正是納蘭茜要出嫁之時,身爲國母,的確是不能缺席的。
“來人,皇后身子不適,先扶她回去在宮中靜養。待公主出閣之日,再出來便是。”
“是,皇上。”
納蘭雄看着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地被人攙出去的皇后,又低聲道:“父皇,可是妹妹的婚事?”
“朕看也都準備地差不多了。回頭,讓貴妃幫着張羅便是。”
“是,父皇。”
納蘭茜連忙再次磕頭,“多謝父皇能爲兒臣做主。”
皇上看了一眼這個女兒,倒不是對她多喜歡,關鍵是,若真的是帶着這些東西去了大雍,豈非是成了一國笑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