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一顆顆子彈從槍管中噴出轉眼間擊打在黑紅光罩之上,分別呈現出不同的效果,或閃電,或冰雪,不一而足。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三輛猙獰的戰爭怪獸。
炮彈轟鳴之間,光罩定然出現裂縫,血祭陣中千年道人嘶吼不斷,身周那邪惡到極致的氣息卻是越來越弱。
楚河張大嘴巴驚恐的看着眼前一幕,如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定認爲這是在拍電影,所看到的只是特效而已。
站在楚河身後的衡天越/衡動面色發白.衡天越雙眉緊皺,原本就乾巴巴的面容看起來越發愁苦,反倒是衡動在懼怕之中夾雜着興奮.但凡男兒,就沒不喜歡那冷冰冰槍械的。
東源大廈天台,數十攝像機全方位無死角的將事情整個過程都傳送到預定好的頻道中,楚天音帶着四名戰士守在攝像機旁。
她不知道張浩然這麼做是出於什麼想法,但和軍方牽扯上關係總是好的。
“轟!”
狂轟亂炸不到一分鐘,原本搖搖欲墜的光罩瞬間破裂,哪怕王營長等人及時停止攻擊,被千年道人黑氣所控制的諸人,也九成喪生槍炮之下。即是活下來的,也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一輩子算廢了。
“別怪本尊心狠。”
張浩然心中不忍一閃而過,腦海中突兀出現一些消息,卻是立山門的第四環任務完成了。
“開始吧,現在就佈置《天誅滅神陣》。”
張浩然默唸一聲,整個順江路所在小島卻是輕微顫動。
如若有人從高空往下看,就會發現之前楚河擺放八怪測靈陣陣盤的地方,齊齊閃現銀色光澤。隨着光芒越來越亮,宛如盛極而衰,光澤瞬間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那些八卦陣盤。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在血祭陣被破瞬間,順江路上空一層淡淡的金光閃了閃。
天誅滅魔陣,這是這段時間張浩然通過和道統靈臺商討,挑選的護山陣法。其運作原理,張浩然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陣法是殘缺的,用來對付千年道人卻是綽綽有餘。
陣法平日裡並無異狀,一旦發動,整個順江路就會變成銅牆鐵壁。未得到許可,除非是暴力破陣,否則休想進出。
其實道統靈臺中,並不是沒有其它完整的陣法選擇,他之所以選擇殘缺版的“天誅滅魔陣”,是這陣法還有一點其它陣法所沒有的作用。
“天誅滅魔陣”陣法啓動之後,會有類似百解靈符的效果出現,對付天地之間污穢邪惡氣息最是拿手。正所謂有病治病,沒病防災,乃是他爲千年道人準備的一道大餐。
說起來很長,其實也不過眨眼間。
血祭陣破滅,紅芒消失,漫天邪惡氣息被削弱到極點。慘遭兩枚帶有掌心雷符篆炮彈擊中的千年道人,終於顯出了真身。
“龍天樂!”
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衆人面前,楚河驚叫出聲。
“可惡小子,三十年謀劃,居然栽在你這黃口小兒手中,老!祖!不!服!”
千年道人揚天怒吼,濃郁怨氣讓人頭皮發麻。
想想也是,苦心謀劃將近三十年,眼前成功在即卻被人破壞,換成任何人
都不會甘心。
“自作孽,不可活!”
張浩然不爲所動,淡然一句說出,千年道人身子一抖,身軀之上衣物爆裂,無數細細的裂縫佈滿身周。如若不是若隱若現的黑氣牽連,恐怕早已變成一堆碎泥。
“自作孽?爾等豈能明白老祖的抱負?終有一日老祖我將君臨天下,爲芸芸衆生打開一條超凡之路!”千年道人面目猙獰,血紅雙目欲要擇人而噬,“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異日劫難降臨,爾等皆會死無葬生之地!”
張浩然聞言心中微動,瞳孔收縮。
千年道人手指在衆人身上一一點過,半個腦袋突然坍塌呈鞋印狀,而後黑氣散盡,雖然還保持人樣,卻沒了生命氣息。
“千年道人,千年不死!這下麻煩可大了。”
天官諦聽仔細檢查了龍天樂屍首,面色沉重。根據師門長輩所言,二十七年前的那場大戰,千年道人也是這樣毫無抵抗就喪命,最終在二十七年後歸來。
現在有張浩然,是有心算無心,下一個輪迴又有誰能出來抵擋?
“浩然,就這樣被他跑了?”楚河心有不甘,毫無疑問千年道人是這一系列事件的幕後黑手,如此輕易就讓他假死脫身,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虛不受力的感覺無比難受。
這可是修道界魔名赫赫,單憑一道氣息、一個名字就能讓衆人嚇癱的存在,更是差點毀滅整個修道界的存在,就這樣一頓槍炮之後跑了?任誰心中都有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正常的劇本不應該是衆人血戰,好不容易纔將邪惡驅逐嗎?
“衡師傅,你認爲呢?”
面對衆人疑惑,張浩然並不回答,反而看向一直將自家孫子護在身後的衡天越。
“前輩高瞻遠矚,想來已經有了完全之策。”衡天越低聲說着,臉上卻有掙扎之色涌動。
“哦?說來聽聽。”天官諦聽湊到衡天越身邊,心中滿滿都是疑惑。
衡天越長長嘆口氣,環顧四周,開口說道:“其實,前輩從一開始就沒將我等衆人放在眼中,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對付千年道人。”
此言一出,衆人齊齊愣住。
“沒錯。”張浩然微笑點頭。
開玩笑立!山門連環任務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血祭陣,他怎麼會不重視?任務失敗的懲罰可是殺無赦。
張浩然從來都沒懷疑過道統靈臺,究竟有沒有完全抹去他存在痕跡的能力。
衡天越眼中突然閃現一點紅芒,繼續道:“從一開始隧道倒灌,前輩你就知道千年道人以及陵孤子到底想要做什麼。但前輩找不到陵孤子等人,無法將威脅消滅於萌芽之中,加上前輩自認爲不會是千年道人的對手,故而讓長風等人幫忙尋找。”
張浩然饒有興致的看着衡天越,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
“龍牧,也就是雷劍仙尊的到來,以及他表現出來的一切,讓前輩明白:龍牧和千年道人之間,有着不明不白的關係。隨後,前輩從天官前輩那邊得到了千年道人的一些消息,包括千年道人的行事手段,加上楚韻這個很明顯的內奸,一番考慮之後,前輩布出邀請衆人相會這個局。”
衡天越聲音落下,衆人恍然大悟。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很清楚,結局也看的明明白白。
“我有點想不通,浩然你爲什麼不將酒水中的毒藥換掉?如果千年道人控制衆人之後朝着我們攻擊,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楚河疑惑問道。
“這正是前輩高明的地方,也是千年道人失敗的最終理由。”
衡天越釋然解釋道:“千年道人成名將近數百年,二十七年前的大戰,更是將整個修道界的精華一網打盡。此次復活修爲更是冠絕修道界,說實話,整個修道界想要找出比千年道人修爲更高的人,難。”
“長風道人能輕易將雙龍吐珠風水格局給放出去,並不是前輩不敢和雷劍仙尊正面相抗,而是前輩故意這樣做的吧。”
說着,衡天越看向張浩然。
“沒錯,本尊確實是故意將他們放走,看看能不能引出可以和千年道人相抗衡之人。”張浩然點頭承認。
“我不服!”
長風從一片血腥之中爬起,嘶聲力竭的叫喊以及那狼狽不堪的身影,難免讓人唏噓。
心高氣傲自認天下英雄有他其一席之地,沒想到卻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而不自知,可憐、可恨!
衡天越掃眼氣若游絲、即將離世的長風道人,搖搖頭說道:“長風道人你也算人傑?豈不知雷劍仙尊也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準備將衆人矛頭對準前輩,待得前輩和他們兩敗俱傷,他再出來撿便宜。”
“噗!”長風道人雙目渾圓,張嘴吶喊話沒出口心血當先噴出,至死仍舊在念叨不可能。
“修道界衆人被引來,想要啓動血祭陣的千年道人定然要打他們精血的主意。有雷劍仙尊此人主持此事,楚韻爲內應,前輩化被動爲主動,主動邀請衆人集會,爲千年道人啓動血祭陣創造條件,實則暗中已經佈下殺手。”
衡天越目光灼灼的看向張浩然:“前輩精於算計,從一開始就將人數確定在勉強啓動血祭陣的份上,還主動留下破綻,利用千年道人急於恢復修爲,以及藐視前輩的心思,將千年道人硬生生困在血祭陣中,最後被早有準備的前輩格殺。可憐千年道人一身強橫修爲,最終也只能落得個身死道消。”
說到此處,天官諦聽恍然大悟,指着張浩然道:“好小子,怪不得你要控制前來赴宴的人數。”
話雖如此,衆人看張浩然的目光隱隱有些改變。誰也不想某一天被人算計,並毫無知覺就走到早已經布好的生死局中。
“很不錯的推論,繼續。”
張浩然淡然笑笑,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衡天越很是不得勁。
“前輩,衡某推斷出來的就這些東西。”衡天越躬身道。
“沒了?”張浩然再次笑笑,淡然道:“天官諦聽出身三大宗門中的麻衣相,他若不願意,沒有人敢透露本尊今日邀請衆人集會的消息。衡天越,本尊就想問問你,這消息,究竟是誰透露給雷劍仙尊以及千年道人的?還有一點,陵孤子爲千年道人出生入死,爲何今日沒有陪同前來?”
此言一出,衡天越蹬蹬蹬後退數步,整個人如遭雷劈,完全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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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