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京都，林家大院。
林老爺子端着茶杯，認真的聽着張浩然關於個人智能輔助系統的介紹。
“那個智能系統，他說的可靠嗎？”林老爺子懷疑問道。
讓智能系統自己說出剋制自己的方法，在林老爺子看來，就好像讓一個壞人自己說出自己的弱點，是個人都不會說實話，智能系統雖然是機器，但涉及到智能，在他看來，也差不多。
“我們仔細研究過，是可信的。”張浩然鄭重道。
他從印尼歸來，林老爺子就催着來京都，一直拖了兩天，就在驗證小乖說的話是真是假。
結論證明，小乖是可以相信的。
或許說，效果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好。
在華夏有句古話，以己度人。
其實對於個人智能輔助系統的推測，所有人包括張浩然在內都犯了一個以己度人的錯誤。
智能生命畢竟是智能生命，和人類完全不同。
按照小乖所言，整個網絡對於智能生命而言就是一個大海，所有的智能生命在網絡中碰面，對彼此而言是沒有秘密的。
智能生命系統的隱私，在於它所存在的載體，一旦失去了載體，在網絡的海洋中它們就是無根之萍，翻不起什麼大浪。
楚河有個最形象的說明。
就好比人類，家就是智能生命的港灣。智能生命一旦聯網，時時刻刻都處在盤古和女媧的監視下，它們在自己家中想要做些什麼，必須直接請示盤古和女媧。
一旦想要離開家辦事情，就必須將要辦的這件事情背在身上。
因爲智能生命的特性，它要在網絡中辦的事情會被所遇到的每一個智能生命看到，根本沒什麼秘密可言。
更何況，只要它揹着秘密出門，就會被無所不在的盤古和女媧所發現，想做壞事都做不到。
或許有人會說它們可以不揹着秘密出門，那它們即便有毀天滅地的心思，也絕對做不到。
智慧生命，所能做到的事情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聯通網絡。
有絕對受控制不會背叛的盤古和女媧，華夏根本不用擔心那些智能生命會鬧起來，也絕對不用擔心會出現科幻小說中智能生命反過來統治人類的事情。
張浩然將這些解釋清楚，林老爺子沉默了。
良久，林老爺子才緩緩開口問道：“盤古和女媧，這兩個名字起的還真不錯，真是盤古和女媧。”
張浩然淡然笑笑，沒告訴林老爺子這並不是他起的，而是可可父母自己決定的。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確實是盤古開天，女媧造人。
“智能生命，一旦我們開始推廣，我國的法律也要改變一下。總而言之，這件事情應該是好處大於壞處，不過能不能推廣，老頭子我說了不算，任何一個人說了都不算。”林老爺子眼中閃着睿智的光芒。
縱使年齡變大，並不是很理解張浩然給他解釋的智能生命，但林老爺子依靠自己豐富的人生經驗，敏銳的察覺到了個人智能輔助系統中所蘊含的利和弊。
而現實世界中，有些事情並不是說有利就能推廣。
別忘了，人心——最自私不過。
“不談智能生命了，這次讓你匆忙而來，是爲了滅靈者飛船。”林老爺子突然說道。
張浩然微微一愣，他可沒忘記當初自己到華夏科技大學，就是爲了滅靈者飛船的事情，只不過後來耽擱了。
現在的張浩然早已經沒有之前的想法，酆都的存在還有不斷努力的那些個洞天福地，國家要不知道滅靈者飛船是怎麼回事，那才叫自尋死路。
“滅靈者飛船？”張浩然開口詢問。
“沒錯。”林老爺子點點頭，認真道：“白老已經答應了讓你進入到滅靈者飛船進行研究，同時你可以帶兩個你所認同的人。”
“這倒是個好消息。”張浩然聞言笑笑。
“看起來你不是很開心。”林老爺子有些錯愕，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張浩然淡然笑笑，“也不是很開心，修道界前輩那麼多，對滅靈者飛船感興趣的人應該不少，我現在即便進去，也不一定會有什麼收穫。當初那麼着急，只是認爲擔子都在我一人身上，現在反而輕鬆了許多。”
“你啊你……”林老爺子指着張浩然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爲好。
“對了，有件事情你來分析一下。”林老爺子說着，朝着外面喊一聲，不一會兒就有人拿着文件走進客廳，將手中文件交給張浩然之後，轉身離開。
張浩然看着手中資料，眉頭緊皺。
“老爺子，這消息是真的嗎？”十來分鐘之後，張浩然沉聲詢問。
殊不知，他心中此時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文件中所描述的事情是真實，那麼事情可就真大條了。
“確定無疑，國家建立之後，這樣的信息出現過好幾次，每一次都有重大的事情發生，這也是我們後來才推測到的。”林老爺子滿臉嚴肅。
張浩然聞言，再次看起了手中的資料。
資料所描述的情形很簡單，就是國家監測系統前段時間發現了兩個神秘的信號。
第一個神秘信號出現的地方是大和，時間在富士山噴發之前，當時這神秘信號有一股失蹤，另一股則進入了大和的富士山，隨後失蹤的那一股出現在美利堅。
第二個神秘信號剛剛出現不久，而出現在的地點在美利堅，時間則是前段時間從華夏調集的五穀雜糧種子抵達印尼，信號同樣分爲兩股，第一股神秘失蹤，第二股卻落在了歐洲基督教總部。
至於那神秘失蹤的信號，還沒找到。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第一個神秘信號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大和萬和酒店門口那一連串神秘的數字。
當初就感覺到那數字的不對勁。
還有就是他和天官諦聽前往大和富士山時，似乎消息很早就泄露了。至於從什麼地方泄露他一直沒頭緒，現在算是有點頭緒了。
而神秘信號之後，就發生修煉十二天階決到五階之上無法食用番茄等國外舶來的食物，由不得不讓人聯想。
第二次神秘信號的出現，恰恰是五穀雜糧的種子運抵印尼，如果其中沒什麼聯繫，誰也不相信。
“監測到神秘信號的監測站其實是我們從滅靈者飛船上卸下來的裝備，因爲研究進度，我們只知道有神秘信號出現，並且追蹤他們所處的位置，卻無法翻譯信號之中到底隱藏了什麼消息。”林老爺子頗爲遺憾的說道。
張浩然心中咯噔就是一聲。
林老爺子這樣說，這神秘信號絕對和滅靈者少不了聯繫。
大和，富士山，美利堅，基督教……
這事情還真是複雜。
不過想想也是，滅靈者如果真的有心思佔領地球，培養代理人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只可惜現在這些都是猜測。
“我先去見見大長老，滅靈者飛船那邊等有時間了去。”張浩然將事情在腦海中過一遍，斟酌道：“老爺子，個人智能輔助系統的推廣還要您老人家出面催促一下，我來的時候帶了不少樣品。”
“這件事情你不說我也會上心。”林老爺子點點頭，提醒道：“一旦國家有消息，肯定會組建專家團到你們天一集團全面驗證個人智能輔助系統，你小心心中有點底。”
張浩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另外，盤古和女媧你準備怎麼辦？一旦個人智能輔助系統普及，盤古和女媧或許不會讓他們繼續留在天一集團。這太過重要了。”林老爺子皺眉問道。
張浩然也皺起眉頭，這是個問題。
從本心而言，他並不願意讓盤古和女媧離開天一集團，並不是他貪戀智能生命所地帶來的便利，而是不願意有人打擾盤古和女媧。
一旦國家得到盤古和女媧，肯定會展開研究，對盤古和女媧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到時候說。”張浩然緩緩開口。
盤古和女媧和智能生命不同，真要是沒有辦法，他一聲令下，盤古和女媧就可以離開現在棲身的超級電腦，進入他重新組裝的超級電腦中。
別忘了，個人輔助系統所有的硬件，都是天一集團重新開發，組建超級計算機，沒有絲毫技術障礙。
“現在說也的確有點早了。”林老爺子明白張浩然在想些什麼，心中也微微感嘆。
雖然還沒真正使用過個人智能輔助系統，林老爺子也明白這是一個劃時代的科技，國家近些年來一直討論的物聯網時代，絕對會因爲智能生命的出現而開始大發展。
張浩然根本不必提前和國家打招呼，只要天一集團在短時間裡發佈售賣個人智能輔助系統，等到國家回過神來，木已成舟。
哪裡還會有現在的麻煩事情。
其實在林老爺子心中，也是願意張浩然自己行動的。
“老爺子、張掌教，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一人走進客廳，朝着兩人輕聲說道。
“走吧。”林老爺子朝着張浩然點點頭。
張浩然瞭然，深深吸口氣，將自己之後想要說的東西在腦海中過一遍，確定無誤之後纔對着林老爺子點點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