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周浩就跟顏彤到化‘玉’村給周浩外婆他們拜年。按照往年的習慣,周浩母子是會在外婆家住一晚上,帶年初三才回去的。
相比起周立常一家,周浩對外婆他們的印象就好多了,準備的禮物也體貼了許多。有送給外婆外公的補健品,有送給舅舅嶄新衣服,有送給舅母的化妝品,甚至還有兩套組合音響。至於送給表姐顏輕輕的禮物,周浩則是特意選了一個紅‘色’的同心結。因爲他記得小時候,顏輕輕看過某部愛情劇,見到裡面的男主角送給‘女’主角一個漂亮的同心結之後,就夢想自己也能有一個同心結。
化‘玉’村遠離市區,地處偏僻,就連水泥路也通不到村裡,在村外十多裡的地方就只剩一條泥濘的土路了。幸好周浩他們這輛“奧迪”的‘性’能還是十分不錯的,應付起這樣的土路也沒什麼問題。
來到化‘玉’村村口,村民們就被這輛“奧迪”吸引了,雖然在來的路上沾染了不少泥塵,但仍然影響不到村民們的羨慕和驚訝,因爲村子裡最有錢的那戶人家,用的也不過是老款式的“桑塔納”。
顏彤把車徑直駛到了顏家的‘門’口,顏家有三棟平房,周浩的兩個舅舅顏木東顏木南,各一棟,剩下的是他外公外婆所住的。三棟平房都在同一個院子裡,所以顏家一家子都十分親密。
顏家早先就知道顏彤他們回來,所以就在‘門’口等着了。可是見到這麼一輛威風的轎車竟然停在自己家‘門’口,都感到十分詫異和不解。待他們看到顏彤和周浩從車子上下來時,就立即目瞪口呆了。
“三妹,你怎麼,怎麼有車子了……?”顏木東震驚的對顏彤問道。
顏彤只是笑了笑,對他們說道:“來,幫忙把東西搬進去吧,我給大家都買了禮物呢。”
大家也顧不得詢問顏彤了,把滿滿一車子的東西搬到屋裡去,而外婆則拉着顏彤道:“三妹,你來看我們就好了,怎麼買這麼多東西,我們怎用得完啊。”
周浩知道,外公外婆和兩個舅舅都非常疼愛顏彤,連帶對周浩也十分寵愛,周浩小時候最喜歡就是到外婆這裡來過暑假了。
顏彤對自己母親道:“媽,我先前不是給你們打過電話,說我開了家快餐店嗎,現在那家店已經賺錢了,這臺車子也是用賺來的錢買的。”
聽到顏彤說店裡賺錢了,外婆也十分高興,先前顏彤給他們打電話時,他們還生怕顏彤錢不夠,顏木東顏木南還準備籌錢借給顏彤開店呢,沒想到顏彤的店不僅賺錢了,還買了這麼好的車子。
這時,外公外婆都看到了周浩,‘揉’了‘揉’眼睛驚呼道:“這,這是小浩嗎?怎麼才一年不見就長這麼高了?也比以前好看多了。”
“外婆外公,是小浩啊。”周浩親熱的抱住外婆外公,“小浩都想死你們了。”
由於周浩已經一整年沒有來過化‘玉’村了,先前爲了不讓他們擔心,也沒有把秋寧山的事告訴他們,所以如今他們就把周浩的變化以爲是小孩子的正常發育了。
“哎喲,都比外公高兩個頭了,外公以後就抱不動你了。”外公伸手‘摸’着周浩,臉上盡是慈祥的笑容。
“小浩長大了,不用外公抱了。”周浩笑着道。
一行人進到屋裡,周浩也看到了顏輕輕。
只見顏輕輕明眸皓齒,長得亭亭‘玉’立的非常漂亮,而且也比司徒劍英和楊家寶等‘女’多了一股純樸的氣息。如今的顏輕輕還是個豆蔻年華的俏麗少‘女’,跟周浩上輩子最後見過的那個容顏憔悴的農家‘婦’‘女’儼然兩人。
“小……你,你是小浩?”顏輕輕見到‘挺’拔俊朗的周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一年之前,他還是那個比自己也高不了多少的小孩子。
“輕輕表姐。”周浩高興的笑道。看着顏輕輕還未被歲月侵蝕的俏臉,周浩在心裡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她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顏輕輕上前幾步牽住周浩的手,難掩興奮的道:“小浩,真的是你?你,你長高了好多啊,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了。”
“表姐你也長高了不少啊。”周浩‘摸’了‘摸’顏輕輕的頭頂,記得一年前她才一米五幾的身高,但如今卻已經長到一米六多了,恰好到周浩的‘胸’膛。
二舅舅顏木南對周浩笑道:“你輕輕表姐還常常唸叨你呢,說讓你今年暑假就來家裡玩玩。”
“不一定要我來啊,輕輕表姐你們也可以到城裡看我們嘛。”周浩笑着道。他的手還被顏輕輕牽着,只覺顏輕輕的‘玉’手柔軟溫暖,‘摸’起來質感非常舒服。雖然顏輕輕也是自小就做家務或農活,但她的手卻不像其他人那樣長滿厚繭,反而還能保持光滑柔軟。
“小浩今年就要考高中了吧。”大舅舅顏木東笑着說道。
周浩道:“是啊,今年就要上高中了,表姐呢。”
“她初中畢業之後就不念書了,本來我們還想讓她趁早找個人嫁了的,誰知道現在……”二舅母呂桂芳還沒說完,顏木南就拉了拉她的衣袖,止住了她的話。
而外婆外公他們臉上也都忽然‘蒙’上了一層‘陰’霾,周浩心裡暗暗疑‘惑’,剛想詢問,顏輕輕卻拉起他的手道:“我們別礙住他們大人聊天了,我們到外面走走吧。”說罷就把周浩拉了出去。
化‘玉’村很大程度上還保持着自然風貌,三面都是山嶺,村民們就在山上種些果樹。周浩小時候常常跟顏輕輕到山上去玩,還偷偷摘別人樹上的果子來吃。化‘玉’村裡所種的大多都是荔枝和龍眼,周浩記得山上的荔枝和龍眼不但大顆而且汁多‘肉’甜,比市區水果店裡買的都好吃多了。而村裡的村民很多都有養魚,所以村裡都有很多魚塘,還有很多村民蓄養‘雞’鴨鵝等禽類。
走在村裡,周浩看着周圍的景物,發現化‘玉’村跟上輩子印象中的還是差不多,因爲這裡距離市區很遠,‘交’通又不算方便,所以一直都發展不起來,村民的生活水平還是比較低。就說兩個舅舅家裡,所用的還是黑白電視機。
旁邊顏輕輕一直是低着頭的,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擡起頭對周浩道:“還記得我們以前常上山去玩嗎?我們上去走走吧。”
“好啊。”周浩點了點頭,就跟顏輕輕來到了東面那座山上。
兩人走在山上,顏輕輕笑道:“可惜現在還是‘春’天,要是你夏天來的話,就能吃到荔枝和龍眼了。”
“記得小時候,我還常常偷摘別人的荔枝和龍眼來吃呢。”周浩回憶着笑道。
“你還敢說,記得有一次你偷摘別人的荔枝,差點就被那條大黃狗咬傷了呢。”顏輕輕嗔道。
周浩撓了撓頭,“那時幸好有表姐你在,用石頭把那條黃狗給嚇跑了。”
那個時候,周浩去偷摘荔枝卻被別人的大黃狗發現了,一路被那大黃狗從山腳追到山腰,最後還是顏輕輕臨危不‘亂’用石頭扔那大黃狗,把它給嚇跑了。而周浩當時則躲在顏輕輕身後,對顏輕輕崇拜得不得了。
“小浩,你今年夏天的暑假,還會來麼?”顏輕輕問道。
“可能不行。”周浩有些爲難,因爲他那時候應該已經在香港了。
顏輕輕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還是笑道:“沒關係啦,反正……反正你來了,表姐也不能再陪你去玩了。”她隨手摘下旁邊一根龍眼樹枝,百無聊賴的摘下上面的樹葉。
“輕輕表姐,爲什麼?”周浩捕捉到顏輕輕眼裡閃過的無奈和憂愁。
卻見顏輕輕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我們現在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能跟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只顧着玩耍了。”她的聲音裡彷彿帶着絲絲化不開的嘆息。
“噼噼啪啪!”山下的村子裡傳來了陣陣爆竹聲,可是,這‘春’節的喜慶氣氛卻跟顏輕輕臉上的愁雲一點都不相稱。
“輕輕表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周浩正‘色’問道。
下意識的,他心裡想到了一種可能。感到這事可能跟那魏寬計有關,而且剛纔二舅母呂桂芳也提到了“嫁人”的事。在上輩子他就一直很奇怪,像顏輕輕這樣溫柔美麗的‘女’孩,怎麼會嫁給魏寬計那樣橫蠻無禮的粗魯男人。
而且,二舅舅也不是那種會爲了錢而出賣自己‘女’兒幸福的人,又怎麼會讓顏輕輕嫁給那樣的人呢?
想到這,周浩就抓住了顏輕輕的‘玉’臂,看着她的眼睛問道:“輕輕表姐,告訴我,是不是有人‘逼’你結婚,是不是有人欺負我們家?”
顏輕輕臉上稍稍變‘色’,看到周浩那深邃的眼神,她兩‘脣’微張,好想把心裡的話都告訴他。但話到嘴邊,卻始終說不出口。她側開臉避過周浩的目光,強笑道:“小浩你說什麼,哪裡有人‘逼’我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