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能知道瓦希德糟糕的身體狀況並不奇怪,因爲瓦希德有自己的私人醫生,大當家完全可以通過醫生了解瓦希德的健康情況。而且,大當家是內家修爲深不可測的絕頂高手,能夠通過觀察一個人的“氣”來判斷其安危。
讓周浩奇怪的是,儘管現代的西方醫術不能讓瓦希德的腎衰竭痊癒,但對於周浩和大當家這樣的內家高手而言,卻可以利用本身的雄厚真氣來給瓦希德治病,即使不能讓瓦希德徹底痊癒,也可以使他的病情大大緩解,壽命至少能延長二十年以上。而且,除了深厚的真氣以外,《神農百草》裡也有針對胰臟和腎臟的藥方,對瓦希德糖尿病和腎衰竭深有奇效。
雖然這樣要耗費大量真氣和精力,但瓦希德對中央的意義非常大,如果有需要,大當家應該不會吝嗇自己的真氣去爲瓦希德治病。可是現在大當家卻對瓦希德說只有周浩才能治好他的病,這就讓周浩百思不得其解了。
周浩自然不會戳穿大當家,因爲他本來就是想要通過治好瓦希德的身體,讓自己在跟他的合作交易中擁有更多的主動權。
“瓦希德先生,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病情吧,你的糖尿病和腎衰竭都不容樂觀,視力也出現了很大的問題,醫生也只能讓你得到一定緩解,但病情終究會越來越嚴重。”
瓦希德臉色黯淡:“是啊,我上年還去過瑞士求醫,那些醫生說,要治好我的腎衰竭,就只能通過換腎。可是,腎源不是問題,關鍵是我久病纏身,加上年紀又大,身體已經受不住手術了,而且就算換了腎也有感染和排斥的風險。醫生已經告訴我了,樂觀的話,我還能活個十年八年。”
那些醫生說得沒錯,在上輩子的歷史中,瓦希德的確是在二零零九年病逝的。
周浩垂首沉吟了一會,就道:“瓦希德先生,你的病我能治,雖然不敢保證能讓你徹底痊癒,但至少能讓你再活二十年。”
“已經很不錯了。”瓦希德聽到周浩真的能治自己的病,當下就非常欣喜。
“那好,我先看看你的病情。”
說罷,周浩就一把捏住瓦希德右腕,往他體內滲入一絲真氣,遊走在他體內的經脈裡。在醫術上,周浩只是半吊子的水平,拍馬也追不上肖南嶽父子和公孫大夫他們那種國手,但由於修習內功,他對人體的五臟六腑和奇經八脈都非常瞭解。
通過那絲真氣,周浩果然發現瓦希德胰臟和腎臟一帶的經脈淤塞難通,胰腺衰弱腎氣不足。於是周好就慢慢的再往瓦希德體內灌注真氣,幫助他疏通那淤塞的經脈。
瓦希德只覺得有股熱流遊走在自己體內,讓自己如同躺在午後的日光之下那樣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待周浩停止灌注真氣時,瓦希德便感到自己那原本虛弱無力的身體,此時卻渾身都有使不盡的勁,這種身強體壯的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他頓時就對周浩感激的道:“周先生,謝謝你,我真的感覺好多了,原來你真的跟寒梅先生說的那樣,是深不可測的氣功大師。”
“不敢當。”周浩笑道:“我也只是舒緩了你的病情,接下來還得通過藥物來幫助你,把胰臟和腎臟的功能恢復過來。”
“太好了,謝謝你周先生,謝謝你!”曾經很多次失望的瓦希德衷心的感激周浩:“周先生,其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有什麼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周浩笑了笑,心想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接下來,周浩除了跟瓦希德聊他的病情以外,還談論了瓦希德競爭印尼總統的計劃。周浩說道:“雖然印尼現在的經濟因爲金融風暴的二次爆發而急速衰退,但還沒有到時機,等印尼的經濟下滑到谷底,民衆對蘇哈托政府的不滿到達最高點的時候,你再把蘇哈托家族貪污公款,侵佔國家資源的證據公開,務求要一擊必中,把蘇哈托拉下來!”
瓦希德不無擔心的道:“把蘇哈托拉下來以後,維蘭託和普拉博沃肯定會趁機爭奪總統職位的。他們控制了國內尤其是雅加達的大部分軍隊力量,爲了打壓競爭對手,他們甚至會派人去實施暗殺。”
“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們會牽制他們,爲你創造機會的。”周浩說道。
“還有一點,就算我把總統的位子搶過來了,但這次的金融風暴給國家經濟帶來的破壞太大了,而且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也剛剛拒絕了蘇哈托他們的求援。蘇哈托他們留給我的,是一個難以收拾的爛攤子啊。”
周浩拍了拍瓦希德的肩膀:“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本來就是受英美等國家操縱的,而這次的亞洲金融風暴,也是索羅斯和朱利安那些傢伙推波助瀾弄出來的,你說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會給印尼提供資金援助麼?”
說到這,周浩笑了笑:“不過,這對你跟我們來說都是一個機會啊。如果你能把印尼從這次的經濟危機中挽救出來,那你的地位就無人能撼動了。而且,我們中國和龐會長他們都會給你提供幫助,你不會孤軍作戰的。”
事實上,周浩跟龐金庭他們也想通過挽救風暴後的印尼經濟來換取印尼華人的地位提高。推翻蘇哈托政府以後,印尼華人一定要取得政治上甚至是軍事上的力量,只有這樣,才能真正保護印尼華人。
詳細談了兩個小時,周浩跟瓦希德從二樓下來時都是臉帶笑容,就只有依舊坐在一樓大廳的李水寒滿面的不耐。
瓦希德道:“周先生、李將軍,現在都傍晚了,留在這裡吃晚飯吧。”
就聽李水寒輕哼道:“不用了,我還是喜歡去‘老江飯店’。”說罷就自顧往屋外走了。
“老江飯店?”周浩疑惑。
瓦希德笑道:“那是市區裡一家華人開的小飯店,最出名的就是沙河粉了。”
“沙河粉?”周浩立即道:“這裡也有沙河粉吃麼?”
沙河粉是廣州一種地道的美食,周浩非常喜歡,以前在香城就有家專賣沙河粉的店,後來卻倒閉了。如今聽到這裡也有沙河粉,周浩就想去試試了。反正跟瓦希德該聊的都已經聊了,兩人如今也不需要通過飯局來增加友誼,於是周浩就向瓦希德告辭,趕緊出門去追李水寒。
攔下李水寒的車子,周浩迅速鑽進後座去,旁邊的李水寒冷眼看着他:“你不是要跟瓦希德吃晚飯了嗎,怎麼跟出來了。”
“嘿嘿,我也好久沒有吃過沙河粉了,聽說老江飯店的沙河粉十分出名,所以就想去試試。”
李水寒道:“要去也可以,不過你別指望我會請你,我們各付各的。”
“切,真小氣。”周浩暗自嘟噥。
老江飯店位於雅加達市區,是一家面積不算太大的店面,生意卻非常紅火,店裡和門口的桌位都坐滿了客人,食物的香氣和客人的話聲讓這裡顯得非常熱鬧。除了老江飯店以外,這條街上的其他店鋪,很多都是華人開的。
“姐姐!”
李水寒一下車,店裡就衝出一個嬌小的身影,猛的撲到了李水寒懷裡,卻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這小女孩年紀要較韻兒小,外貌也遠遠比不上韻兒,但同樣的活潑天真,十分可愛。
而李水寒見到這個小女孩,臉上竟然出現了罕見的笑容,摸着小女孩的頭道:“登登。”
看到李水寒臉上的笑容,周浩愣了一下,心臟很不爭氣的跳快了兩下,心想這女人笑起來真好看,比平常冷着臉漂亮多了。
察覺周浩的目光,李水寒笑容一斂,輕輕哼了一聲。而那個叫“登登”的小女孩也見到了周浩,由於怕生,便怯怯的躲到李水寒後面,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看向周浩。
這時,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人也出來了,腰上還綁着沾滿面粉米漿的圍裙,只見這男人對李水寒笑道:“李小姐,你來啦?我給你在裡面留下一桌了,你請進吧。”
李水寒點點頭,就牽着登登走了進去,也不管那裡的周浩了。周浩見李水寒也不給自己引路就進去了,心裡便十分惱怒,還好剛剛那中年男人見到周浩是跟李水寒一起下車的,就對他笑道:“這位先生,你是李小姐的朋友吧,請進請進。”
走了進去,周浩也不管李水寒同不同意就自顧坐到了她對面,而李水寒也沒理會他,只跟活潑雀躍的登登笑着聊天。
剛纔那個男人又走了過來,對李水寒他們道:“李小姐還是老規矩,炸豆腐配沙河粉對吧,這位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