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索羅斯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呼。
實際上,威利華斯雖然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但對自己這個私生子,索羅斯卻是最疼愛,也最是關注,一方面是因爲威利華斯繼承了索羅斯在金融這方面的天賦,另一方面也因爲威利華斯的性格跟索羅斯最是相像,都是那麼的倔強,都是那麼的驕傲。
如今親眼目睹威利華斯遭受槍擊,索羅斯感覺到自己整顆心都要被撕裂開來了,也顧不得殺手從哪裡來了,立即就撲到了威利華斯身邊察看他的傷勢。
“威利,你沒事吧?”索羅斯看到威利華斯的左肩上被鮮血染紅了一片,那片殷紅還不斷的擴大,而威利華斯也是臉色蒼白,眉頭皺成了一塊,顯然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威利,先別說話,我馬上叫救護車!”索羅斯從胸前的袋子裡拿出一塊手帕緊緊按在威利華斯的傷口上幫助他止血,又對聞聲而來的會所老闆咆哮道:“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快給我去叫救護車啊!”
這會所的老闆見到索羅斯的“朋友”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也頓時臉色大變,因爲他好不容易纔拉攏到索羅斯這樣的大人物,今天索羅斯把約見朋友的地點定在他這裡,並讓他做好保密工作,便表示了對他的信任。而今索羅斯那位“朋友”居然在他這裡遭到了槍擊,這讓他瞬間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但他還算是保持住鎮靜,趕緊讓人去報警。
卻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美國男子阻止了他想要報警的舉動,然後就跟其他幾個與他同樣衣着打扮的美國人朝索羅斯那邊快步走了過去。
“喬治先生,不能通知香港警方,否則你跟令郎的關係會暴露在中國政府眼皮底下的,到時候大局的計劃就會受到破壞的了!”剛纔那個阻止會所老闆報警的美國人說道,他們赫然就是美國中情局派來保護並協助索羅斯、朱利安他們的人。
“你還敢說!”索羅斯怨毒的盯住那男子,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你們這他媽的是哪門子的特工!居然讓我兒子遭到槍擊?你們是怎麼保護人的!”
後面一個美國女人解釋道:“喬治先生,對方不是普通的殺手,而且我們的人現在也已經秘密監控住這棟大廈的了,相信很快就能把那個膽大包天的殺手抓住!”
“還管個屁的殺手啊,快給我叫救護車,我兒子要是出了事,我要你們所有人都給他陪葬!”索羅斯咆哮着。
於是就有兩個人走了上來把威利華斯放平在地上,緊張自己兒子的索羅斯立即就要把兩人推開,卻聽那個爲首的男子說道:“喬治先生,請相信我們,應付槍傷,我們比絕大部分醫生都要專業和經驗豐富!”
索羅斯一愕,纔想起這些都是活在血雨腥風裡的人,遇到槍傷的次數可能比那些大醫院裡的醫生還要多,便同意由他們來急救威利華斯了。
便見他們立即找來了擔架把威利華斯小心擡回了室內進行緊急處理以及取出彈頭,而在這過程中,索羅斯一路陪伴,對威利華斯的安危非常緊張。
子彈擊中的地方是威利華斯的左胸,距離心臟不足兩釐米!如果那個還沒有露過面的殺手再打下兩分,威利華斯就要殞命當場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索羅斯對那殺手是恨之入骨,因爲對方分明是要取威利華斯性命的,而中情局的人也根據威利華斯的傷勢做出判斷,猜測當時殺手是在距離威利華斯十米左右的地方開的槍,而能夠走得這麼近的,就只有這家高級會所的內部人員,例如服務生。
索羅斯緊張威利華斯的安危,與之相比,會所老闆這個與索羅斯只保持在普通朋友層次的人就無關重要了。於是這個會所老闆以及會所的所有人員都被美國中情局那些人秘密的控制了起來。
經過一番審問,中情局最後確定了,嫌疑最大的應該就是前幾天才被這家高級會所聘回來的一個服務生,因爲在事發之後,這個服務生就莫名失蹤了,而後又發現這服務生應聘時提供的身份證是僞造的。
不過這殺手僞造的身份證卻跟普通的虛假身份證不同,仿真度非常高,恐怕連香港出入境事務處的工作人員都辨認不出來,可見這殺手不簡單。
萬幸的是威利華斯雖然傷勢不輕,但經過中情局那些人“專業”的處理,已然是沒有性命之虞了,索羅斯也終於放下了心,但很快他就滿腔暴怒的道:“不管對方是誰,我都要他爲此付出代價!”
想了想,他就咬牙切齒的道:“肯定是周浩那個混蛋發現了威利的底細,現在派人來殺人滅口了!”
剛纔那個中情局男子也點點頭道:“這個可能性極大,因爲能夠瞞過我們的人兒混進來,又能夠在槍擊威利華斯先生之後全身而退,這分明就不是普通殺手能夠做到的,如果是中國政府派出來的特工,那就有能力做到這點了!”
索羅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們CIA的人不是一向自詡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情報機構嗎,怎麼中國政府的特工就能夠在你們的眼皮底下自出自入有如自家庭院?”
那男子右邊的眉毛挑了挑,顯然是被索羅斯說中了痛處。只見他轉過臉沉聲道:“喬治先生,你對國際上各國情報機構的明爭暗鬥還不夠了解。”
“哪裡不夠了解?”索羅斯冷哼:“我們美國的情報機構實力不是世界排名第一嗎?英國緊跟其後,再接着是以色列和日本,中國甚至都進不了前十!難道那個‘一軍’,你們就真的拿他們沒辦法?”
“喬治先生,你應該知道中國人的作風。”這中情局的男子說道:“他們表面上很軟弱,對很多侵犯到他們國家利益的國家或組織都表示出了忍讓,在很多場合也大力宣揚和平解決問題。但實際上,他們中國人最好名聲和臉面,暗地裡卻最熱衷搞陰謀詭計,很多國家吃了大虧還不知道是中國人在幕後弄的。”
頓了頓,他又道:“這支‘一軍’就是其中一個例子,世界上知道中國存在着這支秘密部隊的人極少,我們也是經過非常艱苦危險的工作,才得知他們的存在的,爲此我們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索羅斯皺眉道:“‘一軍’的厲害我也知道,但這並不能代表中國的情報機構實力就比我們美國的強吧?”
卻見中情局這男人搖了搖頭:“喬治先生你所知道的還不是全部情況,嗯,應該說,全部的情況就只有他們中國人自己知道。而根據我們猜測,我們所知的‘一軍’的實力還不是全部,而且我們也不肯定中國出除了這‘一軍’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秘密部隊。
雖然我們也很不想承認,但根據我們所知的‘一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超過了英國和以色列、日本很多,尤其是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跟‘一軍’交手的這麼多年,我們一共才捕獲過三個‘一軍’的人,但他們根本就收買不了,一被我們抓到就幾乎在同時自殺了,根本就不給我們勸降的機會!”
聽了他的解釋,索羅斯也知道自己想要找“一軍”報仇的願望可能沒那麼容易實現了,而周浩身邊也肯定像自己一樣有中國政府派出的人保護,很可能就是那些“一軍”,如果自己也找殺手去對付周浩的話,能不能全身而退不說,可不可以傷害到周浩一根寒毛都難說。
索羅斯坐在威利華斯牀邊對他道:“威利,既然周浩已經知道了你跟我的底細並派人來殺人滅口了,那你也不要回去了,還是留在我這裡安全一些。”
從自己剛纔受傷那一刻,威利華斯就看到索羅斯對自己的緊張和關心,其父愛也表露無遺,神色間也現出了幾分複雜,但很快,他眼中就透出了一股堅決。
索羅斯剛纔跟中情局的人說話,卻是沒有發現威利華斯的神色變化。
“反正你對周浩那邊的情況這麼瞭解,又已經知道了‘遠中資源有限公司’的底細,有了這些,我們已經足夠對付周浩他們了。”索羅斯握緊拳頭說道:“這場仗,我不僅要打贏香港政府和中國政府,還要讓周浩身敗名裂傾家蕩產!”
威利華斯虛弱的道:“父親,周浩的實力不可小覷,你千萬不能輕敵啊。”
對於威利華斯這聲“父親”,索羅斯只覺滿腔的舒暢,當即就朗聲笑道:“我縱橫股海這麼多年,難得有這麼一個對手,我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