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浩如此調侃,或者對李水寒來說是調戲來得更適合些,她臉上稍紅,下意識的想躲避周浩那笑意盎然的目光,卻因爲藥力原因而無法扭動脖子,乾脆閉上了眼睛,但那臉頰上的紅潮卻始終沒有褪去。
周浩也沒有進一步動作的意思,就這麼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看着李水寒,發現欣賞這冷豔女人的害羞模樣確實是一件樂事,也算是在這讓人心情沉重的環境中的一種調劑。
他在思考應該怎麼營救大當家還有李溫鶴博士他們,儘管周浩在武道的修爲上稱得上是當世強手,但如今畢竟不是冷兵器時代了,就算周浩能夠單人匹馬摧毀一支現代軍隊,可是,如果對方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話,周浩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
所以周浩跟李水寒在這次的美國之行中都是慎之又慎,唯恐被美國當局發現而遭到對方的瘋狂圍攻,就連大當家這種與周浩不分伯仲的高手都難以逃出美國,可見其兇險。
不過現在周浩與李水寒連大當家他們在哪裡都還沒有知道,更別說是去營救了,而且讓周浩擔心的是,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像編號一六七這樣被美國人發現並催眠的“一軍”成員,也就是說周浩跟李水寒在美國這邊,連自己人都不能絕對相信。
當然了,如果憑藉周浩的直覺來判斷的話還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但怎麼跟李水寒解釋就是一個麻煩了,何況周浩對那個能夠把“一軍”成員這種經過長年累月的嚴格訓練,意志力非常堅強的人都徹底催眠,扭轉其信仰以及觀念的人非常忌憚。
躺在□□動彈不能的李水寒見周浩這麼久都沒有動靜,就不由睜開了眼睛好奇的看向他,見到他臉沉如水靜思冥想,就說道:“在想怎麼找到大當家他們嗎?”
“嗯。”周浩點點頭:“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麼找到大當家他們,你之前說只要來到美國這邊就總會有辦法找到他們,可現在連你們‘一軍’在美國這邊的據點都被美國人發現並顛覆了,這樣我們要找到大當家他們就更困難了。”
頓了頓,他又道:“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才大當家不是藏在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就是被美國人給抓住並藏匿起來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大當家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李水寒臉上一白,因爲這種可能一直是她最擔心最害怕的。
不過周浩曾經對大當家的安危做過直覺預測,憑藉自己的直覺,他感到大當家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至於大當家是自己藏起來了還是被美國人抓住了,那就超過周浩的直覺感應範圍了。
“四當家,你放心吧,我覺得大當家不會有事的,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李水寒蹙眉看向他:“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周浩當然不能說這是自己的直覺,否則李水寒只會以爲他在耍弄自己,這種誤會就沒有必要了,所以周浩說道:“假設那些美國鬼子已經抓住大當家了,而他們就算不知道大當家在‘一軍’的領袖身份,也應該憑大當家的實力以及身手推斷出他在‘一軍’裡面肯定地位崇高。
對於這樣的人,美國鬼子不會這麼輕易就殺掉的,在沒有從大當家那裡得到讓他們滿足的情報,他們是不會殺掉大當家的,所以我們暫時可以放心。”
聽了周浩的分析,李水寒懸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從我們登陸墨西哥開始直到現在你都沒有東西下過肚,應該也餓了吧。”周浩拿出那些午餐肉罐頭,還在李水寒面前晃了晃那罐啤酒:“啤酒你應該不嫌棄吧。”
“我,我自己來吧。”李水寒的臉又有些紅了,因爲自己手腳都不能動,如果真要吃東西就需要周浩餵了,可這偏偏與她性格不合,她不太喜歡這種柔弱女子的姿態。
周浩笑了:“你怎麼自己來?用嘴巴開罐頭?我倒是想見識一下。”
李水寒當即就蹙了蹙眉,眸子裡透出她那慣有的倔強勁頭,周浩一看就知道這女人較了真,要是自己不轉圜,想必她會真的用嘴巴來開罐頭。
“服了你了,難道就這麼難爲情麼。”周浩搖搖頭說道:“我跟你都什麼關係了,你現在行動不便,我餵你吃東西又怎麼了,還真比用刀架在你脖子上還嚴重呢。”
說罷周浩就坐到牀邊將李水寒扶起靠在自己肩上,而後打開了罐頭,用叉子叉起一塊午餐肉湊到李水寒嘴前。
可李水寒卻閉上了眼睛,一副死不就範的倔強模樣。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來,張開嘴,啊——”
李水寒嘴角微微牽起一絲笑意,眼睛還是閉上,嘴巴卻稍稍張了開來。
周浩輕輕把午餐肉送進她嘴裡,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叉子弄疼了她的口腔或者舌頭。不過李水寒哪裡有這麼嬌氣,只是感受到周浩這股溫柔,李水寒難爲情之餘,心裡也有些甜蜜,以往像男子那般吃東西只講速度與效率的她,現在第一次顧及了儀態因素,細嚼慢吞的,倒也頗顯淑女的氣質。
就這樣,周浩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李水寒,李水寒全程都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臉上那紅雲一直沒有消散,不知道是喝了啤酒還是其他原因。
“好了,我飽了。”當週浩把最後一塊午餐肉湊近李水寒嘴巴時,李水寒就抿嘴說道。
周浩一笑,因爲他知道李水寒的胃口絕對還能吃下這塊肉,她是想把這最後一塊肉留給自己,只是以她的性子,卻從來不懂得把心中的真實感情表達出來,即便是之前對周浩說的“我愛你”,也是被周浩逼出來的。
“你飽了的話,那這最後一塊肉我就吃了啊。”
“你吃就吃了,幹嘛還問我。”李水寒輕輕嘟噥了一句,臉上的紅暈卻濃了幾分。
對這女人獨特的關心,周浩笑着把肉吃進嘴裡,然後又用紙巾幫李水寒抹了抹嘴,道:“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這兩天你都沒有好好合過眼。現在那些美國鬼子恐怕在滿城找我們,我們立即離開這裡的話風險太大,還是等明天再行動吧。”
周浩的這個決定,李水寒沒有多想就同意了,被周浩扶着躺下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你也沒有合過眼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我先去讓這屋子的女主人也吃下晚飯吧,畢竟我們進來時也沒有得過人家同意,現在晚飯都不讓人家吃,也太沒人道主義精神了。”周浩笑道。
李水寒卻立即板起了臉:“這屋子的女主人應該是個年輕單身女子吧,你可別打歪主意,不然的話,會,會節外生枝的,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再橫生枝節。”
什麼節外生枝,周浩知道這分明是李水寒在吃醋了,不過對這女人吃醋的藉口,周浩卻在心裡感到好笑,同時又有些滿足,因爲吃醋表示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很重要。
他笑道:“知道了長官,你以爲我是那種入屋劫色的歹徒麼。”
“誰,誰敢保證你會不會,你當初不就是對我……”李水寒越說越小聲。
“你就是愛記仇。”周浩無奈,走出了屋子,就看到這屋子的女主人還像石頭一樣僵硬的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也都保持着剛纔那模樣。
這已經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周浩知道常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態不動是很辛苦很難受的,而且這黑人女子也是無辜的。所以他走到她身前,對滿眼恐懼不安的她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這樣吧,我可以讓你暫時恢復活動,但你不許尖叫不許做其他傻事,否則,我能夠在你有所動作之前制止你,或者讓你永遠都不能有任何動作,就像這隻杯子一樣。”
只見周浩隨手拿過旁邊茶几的一隻玻璃杯,兩手一握一捏,那堅硬的玻璃杯就被揉成了點點粉屑落到了地上。
這黑人女子更加瞪大了眼睛,目光中的恐懼也更強烈了,但很快就不斷眨動眼皮表示會聽從周浩的話。周浩笑了笑,就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讓她恢復行動。
這女人果然沒有大聲呼叫或者做其他的事,只是很本能的往沙發後面縮,對周浩表示出極大的恐懼感。
就聽周浩說道:“好了,現在你趕快吃了晚飯,然後就去睡覺,其他的什麼都別做,知道嗎?”
“你,你是巫師嗎?”這女人好不容易說道:“你,你放過我吧,房間裡有現金,你拿去好了,而且,我,我爸爸是安德烈兄弟會的老大,如果你殺了我的話,他不會放過你的。”
“嗯,黑社會?”周浩皺了皺眉,心中卻忽然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