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聽了周浩的話就更加震驚了,指着周浩身後的七海薰,難以置信的道:“什麼?她……她是主人你的妻子?那……那……”
周浩臉上神色更加的堅定,點頭道:“沒錯,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母親,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人傷害她的!如果你敢再動手,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讓周浩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尤利西斯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周浩身前,不住的磕着頭,嘴裡也在說道:“主人,對不起,我……我罪該萬死,竟然冒犯了主母,請您恕罪!”
周浩目瞪口呆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不斷磕頭賠罪的尤利西斯,此時,他心裡面已經基本確定眼前這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印度人就是自己的奴僕了,可是,不管周浩怎麼怎麼回憶,都始終想不起尤利西斯來,最多隻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而且,他感覺到,感覺到七海薰好像有事情瞞着自己。
但周浩真的不願意懷疑七海薰,即便一絲一毫都不願意,因爲他能感受得到,這麼久以來,七海薰對自己的關心與愛意是真真切切的,如果那只是虛情假意的話,七海薰根本就不會爲自己生兒育女。
看了看懷中張着一雙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星星兒,還有守在自己身邊,臉上盡是溫柔神色的七海薰,周浩心中就立即堅定了——不管七海薰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她總不會是要害自己的,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能辜負七海薰!
同時,周浩對自己失去的那一段記憶也執着了起來,因爲自己的那段記憶,顯然不會像七海薰之前說的那麼簡單,否則的話,自己這一身高絕的武功到底是哪裡來的?還有眼前這個對自己恭恭敬敬的尤利西斯又是怎麼回事?
於是,周浩就對尤利西斯問道:“你說你是我的僕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詳詳細細的說說!”
尤利西斯臉上一愕,就擡起頭來看向周浩,問道:“主人,敢問一句,你,你是不是失憶了?”
周浩微微點頭:“沒錯,我確實是失去以前的所有記憶了,所以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記得什麼時候有你這麼一個僕人。”
尤利西斯這時便看向了七海薰,因爲他以爲周浩的失憶是她刻意造成的。而周浩也轉身看向了七海薰,用懇求的口吻說道:“姐姐,關於我以前的事,你,你能不能告訴我?”
七海薰深深凝視秦浩然,那晶瑩的淚水忽然就從眼眶汩汩而出了。
周浩大驚,要說現在他最怕什麼,顯然就是七海薰的淚水了。那彷彿是千槍萬箭透心而過似的,能把他弄得揪心不已。
他連忙說道:“姐姐,沒事了,我,我不問了,我以後都不問了,你別哭好不好?”
懷中的星星兒似乎也能感受到母親的難過,也跟着哇哇大叫起來。
七海薰抿着脣搖了搖頭,淚眼朦朧中依舊充滿了對周浩的溫柔,只聽她道:“沒關係,我……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了,我早就知道你終究還會變回以前那個周浩的了,你終究還是要要離開我的身邊。”
“不會的!”周浩立即說道:“姐姐,絕對不會的!”
當下他就舉起右手,鄭重的說道:“我莫懷昔發誓,今生今世,如果辜負離棄姐姐,或者有這樣的念頭的話,那就保佑我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你,誰讓你發這麼毒的誓言了。”由於周浩語速很快,七海薰想阻止都來不及了,埋怨道:“你要是死了,我怎麼活下去?我們母女以後怎麼過?”
深深凝視着周浩,七海薰幽幽道:“還有,你的名字不叫莫懷昔,而是叫周浩。”
“周……周浩?”周浩愕然了。
因爲周浩在這世界上還真是鼎鼎有名的一個人,在香港那場世紀金融大戰中揚名立萬,逼退了巴菲特與索羅斯,最終導致巴菲特亡命天涯,索羅斯也跳樓自殺。也在那一戰之後,周浩被金融圈的人成爲新一代“股神”,也是最年輕的“股神”。
全世界各大雜誌都曾大幅報道過周浩,之前周浩見過那雜誌上的照片,還以爲是人有相似。而且,在先前針對日本華人黑幫的行動中,他也下意識的給自己取了個“周浩”的化名。
而現在,自己竟然真的就是那“周浩”,那之前自己所取的化名,如今看來卻是潛意識中對自己真正身份的回憶了。
周浩是徹底愣住了,而七海薰則繼續說道:“莫懷昔……莫懷昔,是我幫你取的名字,意思就是讓你不要再記住以前的事情,別再羈絆於過去,而要放眼將來。”
看了看一臉愕然的周浩,又看了看還跪在那裡的尤利西斯,七海薰就幽幽一嘆,說道:“我們進去說罷,我會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你的。”
周浩此時的心中是真的亂成了一團,只懂得下意識的抱緊了女兒,然後腦袋一片空白的跟着七海薰回去屋裡。尤利西斯自然也跟在了後面,而屋外那些守衛看到尤利西斯這個突如其來的人時也被嚇了一跳,還是得到了七海薰的授意才鬆了口氣放開戒備。
在房間裡,周浩抱着女兒坐在那沙發上,尤利西斯則站在他身後,七海薰卻是坐在了周浩對面。看到七海薰那愁雲慘淡的模樣,周浩就道:“姐姐,沒關係的,不管我是莫懷昔還是周浩,你始終是我的姐姐,是我的妻子,更是我們女兒的母親,這一點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也無論我過去發生過什麼事,至少我能夠肯定,我是不會離開姐姐你的!”
七海薰聞言,本來有些黯然的雙眸中就閃過了一抹亮色,急切的問道:“真的?”
周浩重重點頭,並拍了拍身邊的座位,七海薰的淚水就又溢了出來,卻也聽從周浩的示意,起身坐到了周浩身邊。
星星兒感受到母親的快樂,便向七海薰伸出了雙手,七海薰宛然一笑,先看了周浩一眼,見周浩把星星兒遞給自己,這才伸手接過星星兒,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心裡面已經不再忐忑難安了。
周浩也不急着催促七海薰,就這麼伴在她身邊,兩個人一起看着星星兒。
星星兒也是累了,在父母的注視下昏昏欲睡,很快就睡過去了。
“周浩你是中國人,純正的中國人。”看着漸漸熟睡的女兒,七海薰忽然開口:“你從來沒有被我收養過,事實上,在兩年之前,你我都還不認識對方。”
周浩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聽着七海薰傾訴般的話語:“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是在中國的西湖湖畔,當時你正跟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在一起,而我,則是由神功先生陪着。那一次我們可鬧得很不愉快呢,神功先生也被你打斷了一隻手。神功先生可是號稱日本三大高手之一的武道強人呢,卻一下子就被你打斷了手骨,這讓我們都非常驚訝,也是那時候開始,我留意上你了。”
“第二次見面,是在北京。”七海薰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當初與周浩發生交集的情景,臉上竟然也盪漾着一股甜蜜:“那時候我知道了你是中國中央政府第三把手趙日新的義子,而我,則是德川直政的夫人,正在中國替德川家執行一項任務。由於趙日新長期以來都對我們日本懷有敵意,常常打壓德川家在中國的產業,所以德川家一直視趙日新爲眼中釘肉中刺。當時我爲了鞏固自己在德川家的地位,並且爭取更多的權力,就自動請纓來華對付趙日新。”
於是,七海薰就侃侃說起了當初利用董其善意欲追求趙玉琴的心理來對趙日新下毒的事詳細說了出來:“當時我對趙日新下的是沒有解藥的‘櫻魄香’,本來以爲趙日新必死了,卻不料最後關頭,趙日新體內的劇毒卻是被你給解開了,使得我們的行動功虧一簣。”
說到這,七海薰的玉顏上卻是瀰漫着一縷笑意,絲毫沒有當時對周浩的怨恨:“你這傢伙非常敏銳,偷偷跟蹤董其善而來並且找到了我。”
七海薰笑道:“當時你的武功就已經深不可測了,即便有神功先生在身邊保護着我,但又哪裡對付得了你。重創了神功先生之後,你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我的。”
聽着七海薰所說的這些話,周浩卻只能直覺的感到這些話是事實,可腦海中卻沒有多少印象,那感覺就好像在聆聽着別人的故事似的。
不過在聽到當時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七海薰,周浩的心就不禁提了起來,生怕自己當時真的傷害了七海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