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他真是進了空冥境?”餘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敢相信宋清荷這個女人,若她說的是假話自己還上當去隱水門興師問罪,那臉可丟大了。
“千真萬確,難道還要我立下靈魂誓言?”宋清荷這次是的確沒說假話,“我不惜暴露底牌把這消息告訴你,你竟然還懷疑我?”
餘衡冷笑一聲,他要是相信那就怪了,當即開口:“既然你想立下靈魂誓言,那就請——”
“你!”宋清荷姣好的面容上閃過一抹怨毒,但爲了對付隱水門她還是忍了下來,“我宋清荷在此立下靈魂誓言,白玉儒已經進入了空冥境前期,如若有違,形神俱滅!”
餘衡看宋清荷沒事,嘴角的冷笑也漸漸淡了下來,白玉儒是真的進了空冥境,那他究竟在獅王那裡得到了什麼?
想當初聽到炎晶犼一事後他也想去魔獸山脈探個究竟,卻因鄒虹的進階被耽擱,這讓他心中不由得懊悔起來,若是他比白玉儒早先一步進入魔獸山脈,是不是見到獅王的就是他了?只是獅王一向避世,周圍又有大批魔獸守護,白玉儒究竟是憑什麼見到了它?難道真是因爲那個叫林傑的小子嗎?
見餘衡的臉色陰晴不定,宋清荷皺了皺眉頭:“怎麼?我都立下了靈魂誓言你還不信我?!”
餘衡自然不會把林傑與炎晶犼的事告訴宋清荷,只眯了眯眼:“白玉儒既然進了空冥境,已經不適合管理下屬勢力了,我會提拔他來我玄清門當長老,專門教導弟子,也不枉他的修煉天賦,只是林傑這小子,我要留他活口。”
“憑什麼?!”宋清荷一聽頓時尖叫起來,白玉儒升職當長老,林傑還不能死,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餘衡自然是爲他自己考慮,在心裡暗罵宋清荷白癡,不緊不慢地開口:“白玉儒在我這裡由我親自盯着,你還怕他掀起什麼大浪?林傑那小子我是有話問他,問完了一樣要殺。”
餘衡心裡完全是爲他自己打算,白玉儒來了玄清門,他就再也不用擔心他的威脅,活捉林傑問出炎晶犼的秘密,說不定他也能去見見獅王得點寶貝,鄒虹願意爲了白玉儒留在隱水門,現在白玉儒到了他的門下,鄒虹肯定也會前來,這樣又送人情又得好處的事,他可是樂此不疲。
宋清荷想想,感覺餘衡說得有理,她就是妒嫉白玉儒的隱水門比她的琉璃宗要強,現在白玉儒看起來是升了職,實則完全淪爲了餘衡的傀儡,隱水門名存實亡,她還能有什麼不滿意?
“要是白玉儒不肯前來,那要怎麼辦?”宋清荷想探探餘衡的底。
“不肯?”餘衡嘴角浮現一抹陰狠的笑容,“不服指令,藐視上級,殺!”
在餘衡眼裡,能殺了白玉儒自然更好,以白玉儒的修煉天賦要超過他是遲早的事,他只盼着能抓住林傑也見見魔獸山脈的那位,若是能像白玉儒一樣得到好處那就罷了,若是不能,白玉儒一直被他牽制在手,他也完全可以儘早殺了他!白玉儒不是傻子,這次“升職”也定會答應,否則他就有理由對隱水門進行一次剿殺!
“那樣最好……”宋清荷一笑,轉身就向山腳下走去,又回頭對餘衡拋了個媚眼,“但願衡哥哥能記得今天所說的話,想我了,琉璃宗隨時歡迎……”
賤貨!餘衡看着宋清荷的背影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今天是最後一次,若以後宋清荷還敢拿池殷威脅他,他不介意送她上路!
……
“門主,剛剛收到玄清門的消息,他們已經派人準備剿殺林傑,還讓您去玄清門當長老。“單離辜眼裡帶着一絲疑惑和悲哀。
白玉儒一笑:“果然。”
“門主,您究竟是怎麼知道餘衡會讓您去玄清門的?”單離辜想起三天前白玉儒對他說過的話,不想竟成了真的。
“我已經進入了空冥境,”白玉儒淡淡笑道,“你說餘衡能不急嗎?”
單離辜一驚,不過他並沒有問具體緣由,只是疑惑:“那您想趕走林傑……”
“你猜猜我在魔獸山脈裡見到了誰?”白玉儒依舊淡笑。
“炎……晶犼?”單離辜緊張起來。
“不僅是它,還有它上面的存在,我也因此得到了進入空冥境的機緣,說起來,這還都要感謝林傑啊,”白玉儒若有所思,“所以這一次,我們也要派人去追殺林傑,若是與餘衡的人遇上,你知道該怎麼做。”
“您要趕走他是假的?”單離辜已經明白了什麼。
“當然是真的,我就要去玄清門,你們也都跟着我好了,我不敢保證我走了餘衡會對你們做什麼,當然,是不知道宋清荷那個女人會對你們做什麼,畢竟我完全可以救下她兒子的,不是嗎?”
“您一直在一旁……”單離辜心頭狂跳,白玉儒想要隱藏氣息,就算是鄒虹也察覺不到,若他是敵非友,那他們該是怎樣的下場?
“不,鄒大師早就知曉,不然你以爲她爲什麼阻止你對池殷出手?她知道林傑必勝。”
單離辜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開口問了個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的問題:“您真捨得放棄隱水門?”
“有時候放棄是爲了更大的利益,”白玉儒一笑,“林傑現在在鄒大師那裡,你難道沒有什麼東西要給他?”
單離辜只能點頭:“屬下這就去。”
白玉儒看着單離辜的背影淡笑依舊,局已經擺好,棋子已經落下,餘衡,就讓我來告訴你,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
……
林傑修養三日,腿上的傷勢已經徹底康復,他知道餘衡不會放過他,一早就讓子晴把能帶的東西全部收入了碎玉世界,今晚就該是離開的時候,但是在此之前,他想要見見鄒虹,他還是不能接受鄒虹放棄他的現實。
林傑站在鄒虹門前猶豫了許久,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曾經的師父,深吸一口氣剛想擡手敲門,門就自己開了,伴隨着鄒虹的靈魂傳音:“進來。”
“師父。”林傑走進,站在煉丹室門口注視着鄒虹的背影,他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感覺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很是不敬。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師父也捨不得你離開……”鄒虹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沙啞。
那爲什麼還要趕我走?林傑遲疑着不敢說出。
鄒虹彷彿能聽到他的心聲,緩緩開口:“這是你的機緣,一個不論是門主還是我都無法想象的機緣,你要親自前去才能獲得。”
“機緣?”林傑不由地緊張起來,“在哪裡?在魔獸山脈嗎?”
鄒虹沒回答他的話,只淡淡道:“所有的機遇都伴隨着風險,能不能得到這份機緣還要看你的造化,師父也給不了你什麼,這個丹爐你就拿去吧。”
鄒虹說着,那被她擺放在煉丹室角落的二階丹爐便騰空而起,穩穩地落在林傑面前。
林傑心裡突然又有了很不好的預感,眼前的一切讓他感覺好像再也見不到鄒虹似的,他沒敢去碰這丹爐,只是看向鄒虹:“師父,我還能再回來嗎?”
“你想,應該就能,”鄒虹的聲音很是滄桑,“拿着吧,你叫了我那麼多年師父,我根本沒教過你什麼,但願有朝一日你站在這世界巔峰,還會記得我。”
“弟子絕不會忘了師父。”林傑收起丹爐就想轉身離開,鄒虹的話讓他有一種落淚的衝動,彷彿此次離開就是永別,既然問不出什麼,何必作兒女之態。
“等一下,”鄒虹突然出聲阻止,“單長老來了,他想見的是你。”
“我?”林傑話音未落,單離辜已經走進。
“單長老。”林傑有點緊張,單離辜所代表的是白玉儒的意思,他現在根本摸不透白玉儒的心思。
“你在我這裡還有六千多貢獻點呢,換了吧。”單離辜還是一如往昔的和善微笑,但在林傑看來是說不出的涼薄,他本以爲白玉儒可能是想要保護他。
林傑有點失望,但很快就有了決定:“我要紫靈草。”
“全部?”單離辜沒想到林傑竟會要這根本沒什麼用的靈藥。
“是,全部。”林傑點頭。
“那好,一株十貢獻點,共六百一十一株,”這數目着實不多,單離辜直接從元府中拿出擺放在地,猶豫了一下又拿出十幾瓶陽蘿丹,“把這個也拿着吧,這是我送給你的,雖說你已經可以自行恢復靈氣,但必要的時候也能派上用場。”
林傑心裡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雖說林子晴帶的丹藥已經足夠,但這份心意他還是要收下,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吐出兩個字:“謝謝。”
“去吧,我知道她在金伯那裡。”單離辜說了一句,隨意得好似他們根本不是去逃命,而是去郊遊。
林傑一路走下,心裡沉甸甸的,每個人的表現似乎都太淡然了一點,這讓他有一種身在局中的感覺,這感覺很不好。
林傑來到山腳下,看到山門邊竟站着三個身影,頓時懵了,這三人一個是金伯,一個是子晴,而另一個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