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意念微動,另一枚葬魂刀在一陣嘶鳴之音下激射而出,兩隻刀同時舞動,接着豁然催動玄力,血紅的天妖血珀激射而出,覆蓋在葬魂刀之上,血光霍霍,散發着一股妖邪之力,兩柄血刀,血色映天。
“那是什麼東西?”折紅老師攙扶着木小白緩緩的極爲驚詫的道,對那東西,木小白已經見到過一次,那日顧玄暴走之時,周身覆蓋便是那血色的物質,而且將紫袍人天玄級別一記重擊生生的吞噬。
在場的所有人都爲顧玄突然召喚而出的血色物質感到驚詫,最爲驚駭的當屬醫醫,僅憑這一點,是人都能發覺出來,如今的顧玄是真真切切的擁有玄力,那麼自己與雪狼的打賭自己便是輸家。醫醫側過頭瞧了瞧遠處的巫雲,全身覆蓋在一層黑色的衣衫之內,只露出兩隻冷冰冰的眼睛,正是自己在學院裡最害怕的一號人物,不知怎麼的,即便是看到與巫雲同樣打扮的巫山也沒有這種感覺。
“真的要親巫雲嗎?”當下猶豫的喃喃。
在無數雙眼睛的聚焦下,顧玄揮動兩把血色葬魂刀散發着陣陣邪氣,將吳仙的衣衫生生的花開了兩道口子,令其大爲惱火,自己一身修爲,從未有過別人沾到自己一絲一毫,如今卻被兩個小輩毀壞了衣衫。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悔不悔改?”吳仙極度暴怒的道。
“你問我一千次,一萬次,我還是那句話,不悔改!”顧玄斬釘截鐵的道,在說出最後三個字時着重加重了語氣。
“那就被怪我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吳仙微微擡手,留仙棍如同擁有靈性一般,識得主人的心思,自覺的回到他的掌心。
“庶子不可教也!”淡淡的留下一句話,還未帶顧玄反應過來,雙手手腕頓時一痛,手上的葬魂刀毫無知覺的脫手。
沒有了葬魂刀,顧玄意念微動,淡綠色的魂力形成一個泛着幽幽綠光的骷髏頭,兩隻鼻孔吐着灰濛濛的氣息,護在他的胸前。
“好奇怪的魂力,沒想到他不僅擁有了玄力,還是一名二星魂力的魂師,隱藏的可夠深的!”水月目不轉睛的盯着石梯下的顧玄,水靈靈的大眼中閃現出莫名的波動,似乎是欣賞。
水龍偏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眉頭微微一皺,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水族裡不乏天資卓絕的天才,無數人對她展開追求,
沒有一人得到她半點讚賞之言,都被其拒絕了,在她嘴裡聽到略帶讚歎別人的話,這還是第一次。
“丫頭,別多想了,爹爹提醒你,離那小子遠一點,和他在一起只成爲衆矢之的,日後你就會知道了!”水龍輕輕道。
“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辦好的,不用你*心!”水月執拗的道。
“哎!女大不中留啊!”水龍搖頭輕輕的嘆息。
巨大的骷髏頭氣勢*人,擋在顧玄身前,試圖擋住吳仙當頭刺來的一棍。可惜二者的實力差距如同天塹一般,難以彌補。吳仙的留仙棍剛一接觸到骷髏頭,前者便如同豆腐渣一般層層破碎,最終吳仙以摧枯拉朽之勢將骷髏頭盡數破除。
沒了骷髏頭的擋護,顧玄當下迅疾掏出掃蕩來的鐵傀,還未待別人看出他是怎麼辦到的時候,一塊少了條腿的鐵傀便出現在他的面前,護在了身前,正在他心頭略微有所放鬆時。
“噗嗤!”
鐵傀的腦袋瞬間破裂,不得不說吳仙的實力強的離譜,再加上他手中的留仙棍也非凡物,當下一舉洞穿鐵傀,眼看圓柱狀的留仙棍即將刺爆自己的腦門,久兒在方形空間內極盡掙扎,也難以破除周身的空間束縛,張着嘴呼喊什麼,在外邊只看到口型,卻聽不到聲音。
就在留仙棍擦到顧玄的眉心時,眉心處的妖珠急劇抖動,幽炎綠火剛要破體而出,藥山突然喊話道: “院長,住手!”
話音一落,所有的目光盡都齊刷刷的轉向藥山,目光中充斥着難以置信的差異,院長髮怒誰敢爲顧玄求情,豈不是找死不成。所有的目光盡都聚焦在藥山身上,如同放大鏡聚火一般,令前者老臉一片火熱,不少人對藥山投去幸災樂禍的目光。
“你爲他求情?”吳仙偏過怒不可揭的面龐,向藥山投去冷冰冰的目光,令後者渾身一震,脊樑骨冒出冷汗。顫顫悠悠的道: “我、我不是爲他求情,我想說,我、我已經沒有醒魂丹了,萬一真的打的半死不活,就真的沒法救了!”
聞言,吳仙長長的吐了口氣,隨手將洞穿的鐵傀挑到空中,用力一擊,先前還是摸樣猶在的鐵傀頓時爆炸開來形成鐵屑,四下飛散。
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吳仙收起了留仙棍,掃視了一下四周,一片狼藉,不少地方依舊燃燒着金黃色的火苗,飛舞跳動,而火焰的主人鳳哥此時卻躺在了草叢裡。面前血色一片,玄塔之前的巨鼎此時已經不成樣子,裂紋如蜘蛛網一般散開,其中最粗的一道裂縫足足能插進一隻拇指。
吳仙看了看遍體鱗傷的顧玄,又看了
看被束縛在空間裡的久兒,一直搖頭嘆息。接着說了一句令顧玄聽不懂的話: “一個與獸類勢不兩立,一個卻要踏破禁忌,體內流着相同的血脈,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接着又是一陣搖頭。
不知怎麼的面前的這個老人此時顯得是那麼蒼老,心生憐憫。剛剛產生這種想法,顧玄當即便後悔了,前者二話不說,如同拎麻袋一般,提起他的腿便向玄塔裡面奔去,然後隨手一丟,丟到大廳內的桌案旁。
來到這裡,吳仙靜靜的對着廟堂之上的黃袍人畫像愣愣的發呆。
許久許久沒有出聲。
顧玄瞥了瞥那道黃袍人影,又看了看出神的吳仙,轉過頭,剛想跑出去解救久兒,卻聽到吳仙意味深長的道: “你知道這黃袍人是誰嗎?”
前者一時間這麼低聲低氣,令他大感不適,隨口道: “誰?”
聽到顧玄隨意的語氣,吳仙真想再發一次怒火將他暴打一頓,但心頭的理智最終佔據了上風,道: “他是你們紅月族的鼻祖,我的大師兄,玄道子。曾經的他爲了天下蒼生,與獸類浴血奮戰,走上了一條再也不能回頭的道路,而今,你卻爲了一個獸人女子,自甘墮落,竟還收下了她送給你的束靈邪物葬魂簡,你覺得你自己對得起你爺爺,對得起玄氏的列祖列宗,對得起畫面上的黃袍人嗎?”
顧玄一時無語,低着頭,不知道想着什麼?似乎是在懺悔?
“如果我再給你一次選擇,你是選擇留在玄學學院,還是選擇離開?”
聞言,顧玄極爲驚詫,自己當時一怒之下才說要離開玄學學院,而今前者似乎要將自己趕走,一時間令他內心起伏不定。
“如果我將你趕出玄學學院,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吳仙最終嘆息道。
顧玄的眉頭緊緊一皺,道: “能不能讓我把久兒帶走?”
聞言,吳仙當下暴跳如雷,剛剛抑制住的怒火頓時暴涌而出,怒罵道: “你這孽障,你怎麼到這時還想着那個小妖精,她是個獸類,不是人,即便是半獸人,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人和獸類永遠是走不到一起的!你醒醒吧。一旦你走上這條不歸路,千夫所指,便成了紅月族永遠的罪人。你的父親已經玷污了這個種族,難道你願意讓這個種族千瘡百孔嗎?”
“你給我在這兒好好的反省,明天給我答覆,還有,這葬魂簡暫且放在我這裡!”吳仙撂下一句話,便走出去了。
“你別走,你先把久兒放了!”顧玄大聲喊道,前者頭也不回,走出了玄塔的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