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最高興的就是胖師傅,他知道姚老將給他女兒開光。
對於普通農家而言,沒有錢財,請人爲子女開光,簡直是異想天開。沒有費半分錢,這種事卻變成了可能,胖師傅說不出的高興,對姚老感激至極。但這對姚老而言,只是舉手之勞。
“你在這好好呆着,不要亂跑,”姚老瞪了玄一眼,轉身跟胖師傅走進了內房。
“飯還沒吃,我怎麼會亂走!”玄輕輕呢喃。
玄掃視了四周,坐到了穿着樸素的父子倆身旁,等着吃紅燒肉,他一向對身着華麗的大家族子弟,不懷好感,這些年,他看慣了,所謂的大家族的嘴臉。仗勢欺人,搜刮民脂民膏的人不在少數。用別人的汗水,來填充難以填平的慾望。
“紅燒肉來了”胖師傅,興奮地叫道,這是姚老正在開光,胖師傅一時無事,就出來幫忙。
見肉到了,玄高興地合不攏嘴,捏起一雙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在他大口大口吃着肉時,一籠籠的人肉包子端了上來,衆人吃的不亦樂乎,甚至有人叫着: “媽的,這包子的的肉真多,我家門口賣的包子,怎麼沒有這麼多肉的。”
此時玄心裡不覺大笑起來。
玄嘴角莞爾,眼角餘光向四周掃視,只見同桌的父子倆,兩眼盯着自己,正不停地嚥着唾沫。
父親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滾了滾喉嚨,偏過了頭。他兒子約莫十歲,和玄差不多,抑制力就遠沒有大人那麼強了,小手不停的拽着父親粗糙的衣角,嚷嚷着: “爹爹,我想吃肉。”
這時,父子倆的兩籠肉包子端了上來。男孩父親推開男孩的手,有些生氣的道: “吃包子,我們的包子到了。”
男孩只好拿着包子,時不時的瞟着碗裡的紅燒肉。
玄眼睜睜的看着貧苦人家的孩子,將要吃着人肉包子,心裡感覺怪怪的。
“胖師傅,今天家裡添了個女兒,怎麼也得多請幾碗吧,把他們兩人的包子撤下去,上兩碗紅燒肉。
”玄笑眯眯地說道。
胖師傅,微微一滯,旋即恍然。微笑着看了看,正在低頭扒飯的玄,越看越順眼。胖師傅,奪下父子倆手中的肉包子,笑着說道: “今天家裡添丁,圖個喜慶,免費送兩碗紅燒肉。二位慢等,過會就上來。”說着,胖師傅提着兩籠包子下去了。
男孩父親,心裡都明白,感激的對玄說道: “謝謝這位小哥了”
玄嘴角莞爾,說道: “沒事,今天生意好,送兩碗不礙事的。不知道大叔這是要去哪?”
男孩父親見玄這幅好心腸,直白的答道: “這不是十年一次的‘贅族’嗎,我也想帶着兒子去試試。”
“‘贅族’?”玄頗有些好奇的喃喃,關於修玄者這方面的事,爺爺一向對他閉口不談。
對方見玄對着基本的事這麼陌生,感到錯愕。但看他一副好奇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吃人家的嘴軟,怎麼也要回敬一下。
“我家在鄉下,近幾年來戰亂不斷,自家種的地還不夠土匪搶的,吃不飽穿不暖。我兒子出生時,花了不少錢,請人給他開了光,希望他長大後,能進入個大的組織什麼的,我們家也就有了點生活來源,不至於餓死。那,這就是我兒子,叫張虎,今年十一歲,快叫哥哥”中年父親摸了摸兒子的頭,示意他叫哥哥。
張虎倒也乖巧,隨即叫了兩聲哥哥 “別這麼叫,我不過才滿十歲,沒有他大”,玄急忙勸道。
“‘贅族’說白了,就是把兒子賣給了別人。兒子幹得好,家裡人生活上也會有所保障,若兒子叛變,整個家族都會受到牽連。但被選中,也不是那麼件容易的事,沒本事,人家是不會要的。”
聽他此言,玄心裡酸溜溜的。
“您這是打算去哪?”玄輕輕問道。
“聽說玄學學院招生,我帶他去試一試。”
“玄學學院是個大組織嗎?很厲害嗎?”玄頗有些好奇。
這時,旁邊的一位老年人忍不住插了進來,捋這花白的鬍子,說道: “玄學學院,是大路上最古老的學院,是大陸修玄者的發源地。這個
世界發生過四場世界大戰,不知道多少家族,多少龐大的組織在大戰後消逝,但玄學學院依舊屹立不倒。
玄學學院的附屬家族多達上百家,這上百家還只是主幹家家族,若再把這些家族的附屬家族算起來,上千家還是有的。與其說是個學院,倒不如說是一個國家,不是一個普通的國家可招惹的。“ 老人說這話時,對面的將近二十人,身體不由得拔高了許多,一副很自豪的樣子,有的人包子吃了一半,另一半就一直拿在手中,直到老者慷慨陳述完畢,才繼續吃下另一半;有的口渴了喝水,一杯水放在嘴邊,激動地晃出了一大半;有的也顧不及吃飯了,幹瞪着眼聽故事,一副賞心悅目的樣子。總之,姿態萬千。
明眼人看得出來,那二十多人就是玄學學院的。
突然,在七人圍成的圓桌主座上,一位臉有刀疤的男子,戲謔道: “現在的玄學學院也不過是,明日黃花,日薄西山嘍。第四次世界大戰,玄學學院不是打得一塌糊塗嗎,不僅戰事上節節潰敗鬧了笑話,而且,內部還冒出了叛徒,整個學院差點毀於一旦。要不是天南學院與衆勢力,齊心協力,人與獸間的混戰也不會這麼早就平息了,也不會簽訂了和平協定----------“天尺盟約”。要我說,玄學學院還不如改爲天南學院的附屬學院,倒也省了兩家相爭的局面。就萬事大吉了,哈哈哈“ 聽到刀疤男子的,輕蔑言論,那二十幾人,不禁個個呼吸急促。面部未被遮到的部分,涌現出明顯的漲紅之色。
那兒二十幾人中,不知是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由得讓人一怔,似有大戰將起。
“怎麼,想打架,我們天南學院豈會怕了你們?“刀疤男人與另外的六人,同時拍案而起,人人手裡抄着傢伙。
對方也不甘示弱,二十幾個人頭,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登時,空氣中氤氳着濃濃的戰意。
“坐下,統統給我坐下!“對面二十幾人中,僅有一位坐着,不是別人,正是剛纔與玄對眼的猥瑣男。
見此,玄心裡暗暗感嘆道: “可惜可惜,看不到好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