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麻繩老人腥紅的雙眼變淡了許多,但氣息依舊起伏不定,一身瑩白的玄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殺氣*人。
“麻繩老頭,這小孩確實不是莫玄,上一代的恩怨,沒必要強加在這個無辜的小孩的身上。”水族族長香蠶冰,詭異的出現在麻繩老人的身後,拍着他的肩膀緩緩地道。
接着又有幾位族長前來相勸,許久,麻生老人才緩緩的收斂了氣息。但他卻頭也沒回,徑直向臺下走去。
“麻老頭,你這是去哪,儀式還沒有結束呢?”香蠶冰有些焦急的道。
“老頭我看到那張臉不舒服!”麻繩老人,停下急促的腳步,隨口甩出一句話,再度加速了腳步,離開了儀式臺。
此時,玄已不需要什麼明確的證據來證明他的猜測了,剛纔繩生老人的失控舉動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玄幼小的心,隱隱的在滴血,身跨兩個世界的玄,一直以來都在苦苦的追尋自己的父母。小時候,因爲沒有父母陪同,他曾經躲在被窩裡偷偷哭泣,看到別人家的孩子時時都有家人陪伴,幼小的心不由得會心生豔羨。
長大後,他漸漸地習慣了沒有父母在的日子,但他對父母的渴望並沒有因此變淡。只是他將那份感情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如同珍藏的酒,時間愈長而酒愈洌。
突發的情況到讓人始料未及,但衆人的眼中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憐憫,甚至有些人眼中還帶着幾分幸災樂禍。
從衆人怨恨的眼神中,玄知道了自己的父親犯了不可饒恕的的重罪,被列爲最危險的極端人物,上了五骷髏頭通緝令,被全大陸通緝。
現時的父親和玄臆想中的完美父親完全背道而馳,頓時他賴以支撐的精神支柱轟然倒塌了大半,不由得眼角有着絲絲的溼潤,不被人發現。
接下來的玄,將經歷從男孩到男人的蛻變。
見事態沒有變的太糟,各位族長也都坐回了原位,看着玄的那張臉,衆人都是感
到不自在,各位族長都是盡力的想保持族長的風範,不想給玄幼小的心靈,帶來太大陰影。但他們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們自己。
他們表現得越平靜,對玄越是和藹,就越發刺痛玄的心,他父親犯的罪他清楚,就是一死怕也難以謝罪。而他們這樣對待自己,就愈發讓他心裡不安,良心上的不安,只會更加加深罪孽感。
玄陰鬱的緩緩地走過軸、與蠶的身旁。他們二人看到玄時,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也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對於紅月族的事他們都從家族的長着那裡,略有耳聞。他們本以爲以自己的心態,有朝一日,遇到那邪惡的種族,定會臨危不亂,但所想的和現實總是有一定的差距,他們隱隱的有些懼意。
玄擡頭無意掃視了一下右邊,那邊的同齡人此時已躲到臺子的邊緣,到了躲無可躲的地步,似乎把他當做一個怪物對待,更確切的說是一個小惡魔,待到哪天成熟之日,玄學學院又要遭受到一次滅頂之災。
就連當日玄與八半所救的簡,對他的態度同那羣人一樣,盡力的躲得遠遠地,生怕沾上就甩不掉一般。
玄並沒有太過於放在心上,只是頗爲蔑視的一笑。
玄不是心不是心胸寬闊,可以盛得了天下的聖人,他也有自己的情緒,只是不善於外漏罷了。
有時外來的打擊對一個人來說,並不會帶來太大的陰影。但人們內心最厚重的傷疤,往往卻來自熟人的無心之舉,難以釋懷,就像此時的玄。
玄瞟了一眼遠處的簡,再也沒有轉過頭,靜靜地走到了測試儀旁邊,在衆人悲憤交加的目光中,玄輕輕的將小手貼在了冰冷的玄力石上。
至始至終,測試儀都沒有半點反應,鮮豔的紅色數字,一直停留在巨大的零上,連一絲變動的勢頭都沒有。
這時下面的衆人絮絮叨叨的譏諷道,來發泄心中十幾年難以釋懷的鬱結。
“嘿嘿,那就是傳說中的紅月族後人嗎?現在連一絲的玄氣都難以凝聚,把他祖上的老臉都丟盡了!”有老者捋着鬍子譏笑道。
“我說這是報應,這是上天對邪惡的紅月族的懲罰。我們玄學學院好心收留了那隻邪惡
的種族,可他們紅月族對我們做了什麼?光一個莫玄就殺了無數的族人,現在他兒子沒了能力修玄,這不是對他們的報應是什麼!”
“不是說,紅月族出來的都是天才嗎?那所謂天才又在哪?我怎麼沒看到!要我說,是他們上輩子不知道,幹了多少喪良心的事,這輩子讓他們的後代去嚐嚐被作踐的的滋味。”
“要不是院長力挺留下紅月族的席位,他們紅月族早就被除族了。怕是眼前的這個玄氏野種不僅不能來學院院上學,就是連站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留下莫玄的兒子幹什嗎?把他們趕出學院,我們學院不歡迎他!”“將莫玄的野種趕出學院,我們學院不歡迎他!”
“滾出學院,從哪來,滾哪去!”
玄稚嫩的心,如同插滿了一根根帶着倒刺的利刃,痛徹心扉,卻難以拔出,每一次的觸碰,都讓他鮮血淋淋。他緊緊地攥緊了拳頭,圓潤的指甲深深地刺進他的肉中,鑽心的痛直達心扉。
叫罵聲此起彼伏,似有一波蓋過一波的的勢頭。污穢的言語漫天四射,夾雜着無盡的斥責和怨恨。
八半聽到盡是詛咒的惡毒言語,有些按耐不住的隱隱抽泣,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的情景。就算是大人聽到這般惡毒的話,也難以忍受的住,更不會像玄一樣,站在那裡,任由衆人的唾沫噴向自己,任由衆人的怨恨埋沒自己,任由一切的不滿一切的恨言如同利劍般狠狠地刺向自己。
但他嘴巴沒動一下,毫無怨言,人由衆人大罵。
八半看這情景,再也忍不住的略向玄的身邊,雙眼紅腫,揪心的哽咽道: “玄,是叔叔不好,叔叔不該帶你來到這是非之地,叔叔這就帶你離開學院!”
八半伸出手,剛想抓住他貼在玄力石上的左手,卻被玄一把甩開,擲地有聲的道: “來到學院,我就沒打算離開。既然衆人都說我父親有罪,那父親的一且罪過就由我來抗。誰想罵,儘管張口;誰想打,儘管動手;誰想報仇,儘管上臺來。紅月族的人,沒人是孬種,我就不信,做兒子的不是惡棍,做老子的又能差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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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