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她都走了,我的夢想要着也沒什麼用了……”一句輕淡如煙的話飄浮了出來。花若雨顯得特別慵倦無度,偶爾動了下身子那都是一副極媚態的感覺,自從抽上了這大煙後,他的整個身子也顯得比之前更加地削瘦了,或者說在這種煙霧繚繞的環境的薰陶下身子骨更是尤爲骨感。
“又是雪傲楓!你還在想她?花若雨,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她把你害得這麼慘了,你還想着她有什麼用?”香香怒斥道,看着這男人,她真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不再像以前了,自從那次受傷後,他整個人變得更爲蕭瑟和柔弱了。爲什麼,這本不像他的性格啊!他那些才華那些報負那些理想都彷彿在那刺中的瞬間灰飛煙滅了。一想到那原因,她都痛心不堪。
一句雪傲楓忽而讓屋頂偷聽的兩人凝下了眸心。
“我真恨不得殺了那女人!”香香惱羞成怒道。
“你敢動她,我會……先殺了你。”花若雨的聲音很低沉,也足夠緩慢。
“你說什麼?你竟然爲了那個女人來殺我?花若雨,你真是瘋了!”香香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對面的男人,若是還有什麼感覺那此時是不是被傷得徹底了。
“我爲你做了多少事,跟了你這麼久,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花若雨,你到底還有沒有點良心,就爲了那個女人,你整個人都變了,你知道麼?她只是棋子,而你呢,你竟然愛上了自己的棋子?花若雨,你真的讓我很寒心啊!”香香痛訴着。
這番話也再次讓屋頂上的兩人沉了沉眼,一份猜測透在兩人的眼中。看來雪傲楓定是遭遇到了什麼了,這叫花若雨的男人定是脫不開關係。
“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一道冰冷的聲音透在了這空間裡。震得美人的心一涼。
“你……”香香有些錯愕然。
“滾啊!”花若雨終於有些忍無可忍地咆哮道。
“你會後悔的,我一定要你後悔!”香香的眼眶都紅了一圈子,朝着那屋外走去。
豈料剛揭開那道簾子,簌地,一道光亮無比的劍已經架上了她的脖頸。
“你們…...是誰?”香香驚住了眼,看着這屋外的站的兩人男人,其中一人那俊俏的臉龐上全是冷豔的厲光。
“雪傲楓在哪?”沈星辰厲聲問道。
那牀榻上此時躺着的男人這會可躺不住了,菸斗從嘴角邊拿了開來,不過眼神還是十分鎮定。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我的地方?”花若雨眼神也壓了下來。忽而再次看向旁邊那沒說話的白衣男子,倏地想到什麼,“我認識你,你就是在那艘客船上奮力殺海盜的軍爺?”
“你就是那見死不救的公子!”秦少凌開口說話了,看着這人,眼神有些凌然,“我不管你是誰,請交出雪傲楓,她不是屬於這裡的,我們來就是要帶她走!”
花若雨這時恐才明白過來些什麼,削瘦如骨的身子已從牀榻上起來,看向對方,眼眸子轉悠了兩圈子纔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們是地乾皇帝派來的人吧?”
沈星辰眼眸子兮了兮,劍架在那女人脖頸處又逼近了寸許,“算你聰明,不想這女人死,就趕快交出雪傲楓!”
“你們來晚了,她已經走了。”花若雨回答道。
“她去哪了?還有我們怎麼相信你?”秦少凌問道,表情很沉穩。
忽而,花若雨一把扯開自己胸口處的衣襟,露出那道槍口跡印子,精細又狹長的眼眸子透着凌烈,聲音壓抑得很,“這裡……就是她留下的,她要在我這裡,我豈能饒過她?”
秦少凌沒有作聲,看到那距離心臟十分近的傷口,大概也能想象得到那當初激斗的畫面是怎樣的。
“哼!像你這樣的人……能在她手上活過來,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了!”沈星辰冷笑道,看着那傷處還真是很果斷的擊,可惜傲楓在處理時,還是偏了那麼一丁點,不然這人又豈能還活着?
這會那外面也涌上了兩人,正是靈蝶依和火嵐國公主飛瓊。
“星辰,外面都被我們解決乾淨了,怎麼樣,打聽出雪姐姐的下落沒有?”
沈星辰看着那花若雨,低瞼瞅了眼身邊的這女人,“花若雨,你當真不知道雪傲楓在哪裡嗎?”
忽而,一道聲音喝道,“要殺就殺,你們不用逼迫他,他什麼都不知道!”香香大聲說道。
接着更是快語道,“你們要找的那個雪傲楓她在皇宮裡,你們應該去那裡找,若是還能來得及,是還可以從皇帝手上救下她的。”
“皇帝?”秦少凌沉了下臉孔,“這裡的皇帝叫什麼名字?”
“緝南!”香香答道。
“是他?”同時驚異的有沈星辰和靈蝶依。對緝氏兄弟他們倆倒也不陌生,之前在那火地宮門時曾經有過交往,只不過交情不深罷了。
“你們都認識他?”秦少凌疑惑地看着兩人,他當時已經奉師命離開了,自然對雪傲楓身邊多出來的人不太瞭解。
“嗯,曾經是跟過雪姐姐的,在門主盛會上又離開了,不知所蹤,但是,卻沒想到,緝南竟是風易國的皇帝。”靈蝶依理了下思緒,很快地回道。
“可是,剛纔我們才從那亂糟糟的皇宮裡出來啊!都沒有感覺到她的氣息。”飛瓊望着沈星辰。
沈星辰沒有答話,眼卻十分地陰暗。
“傲楓一定還在皇宮中,我們立即返回去。”秦少凌推測道,隨即看向衆人,“我先行一步了!”很快縱身已躍起。
“我也去了!”沈星辰在心底產生了一股魔法牽引力,很快腳下現出光陣,也速度地消逝在這片空間裡。
剩下的兩人,靈蝶依和飛瓊也沒有多留一會,腳步很快也隨之而去。
房間裡空蕩了下來,看着那些人往皇城裡趕去,香香的眼眸子裡透出冷冷地笑意。
“去吧,都去找那個雪傲楓吧,看看這女人是怎麼在得意忘形的!”香香言道,看向那花若雨,“若雨,你那一槍,我已經替你報仇了!你也不用再惦記着她了。”
“你說什麼?”花若雨冷冷地看着她,俊儒的臉龐上帶着絲冷漠和懷疑。
“我已經給她下了紅塵散,只怕她這會正躺在皇帝懷裡嘗輾轉反側呢!”香香笑得極邪臆。
“……”花若雨怔了下,馬上陰下了俊顏,朝着那女人走了過去,砰地!一把掌扇在了她的臉龐上,冷酷無情的話語也順耳透了過來,“混蛋!誰讓你這麼做的?”
“若雨……你竟然爲了她打我?”香香不可思議地看着這男人,半張美臉腫了起來,心底什麼東西一點點地往下掉,非常難受。
“她現在都已經是皇上的人了,你還想有什麼用?”香香看着他,眼眸子瞪圓了。
花若雨的手心捏了起來,看着那地上的女人,一股怒往上直竄,待再出手時又生生地將手停在了半空,狠狠地說道,“香香,沒想到你是這麼蛇蠍心腸的女人……以後不要再纏着我了,我跟你一刀兩斷!”
“若雨!你說什麼?”香香大驚失色。
花若雨沒有再看她,腳步朝着那門處走去。
“若雨!你不能離開我啊!若雨,我愛你,你不能離開我啊!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香香看着他要走,瘋了一般地撲上去,抱着他的腿哭求道。
“給我滾開!”花若雨惱火道,腳步堅決將香香給踢了開去,頭也不回地朝着那門外走去。
“花若雨!花若雨!你給我站住!!”香香大聲喊道,可是哪裡能喝得住男人離去的腳步呢?
花若雨此時已出了酒樓客莊,此時,香香也追到了那門樓的欄杆外,看到他離去的身影,她仍是大聲叫着,“花若雨,你回來啊!你再不回來,我死給你看!”
花若雨的腳步停了下,可是,他並沒有回頭,臉龐上泛着冷清的笑。這麼惡毒的女人他還要着做什麼,就算她以死來威脅自己也阻止他的離開!
花若雨也不再猶豫,腳步繼續朝前邁進。
“若雨——”身後一聲凌厲的高呼,接着那女人如落花般從花非花霧非霧的酒樓的門樓欄杆處墜落而下……
待花若雨轉身,已然晚了,他只看到那一襲華麗的袍服筆直落下的一霎那。
“香香——”花若雨驚異住了神經,一個劍步,簌地飛了過去,便是隻扯住那袍服的餘角,她的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那片花叢中,喋血衣裳,紅了一片花地……
“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傻啊!”花若雨頭疼欲裂,一把抱住那血泊裡的人兒,攬在了懷裡。
“若……若雨,我…...我愛你……愛你……”香香斷垣殘壁地說着,伸出那顫抖的纖指觸向對方的臉。
“我知道……”花若雨一把捏住那纖指,一股力量也源源不斷地輸入到了那女人的身體裡。
“你一定撐住!”花若雨看着血絲不斷地從她的口中逸出,心也痛了起來。也許這時他才明白,她對於自己的意義。突然有種情吐不來出,有種話再難開口。
“若雨……我不行了……可我……真的不想離開你……若雨……你你也不要離開我,好麼?你……你說過……有你有我,有我有你…….”香香斷斷續續地說着,費着那些氣力都不知道是如何支撐得下去。
看着心愛的人那眼眶裡透出的光亮,這抹淚也是爲自己流下的,突然間有種悲哀的幸福逸在了心底深處。開着很美,很幸福!
“我不會離開你,不會離開了!”花若雨承諾着,一份情動逸在了心底。
“花飄過……香消魂…….雨灑過,那……那不是夢……”香香說罷,臉龐上僵硬地扯開了一抹笑,眼皮子搭了下來,頭一歪,永遠地閉上了。
“……”花若雨有些失神地看着,下一秒,抱起她身子的手又緊了數分,“香香!!”狹長的眸子裡淚腺氾濫,瞬間便花了視線……
……
風雨飄搖,皇廷動盪。
當秦少凌和沈星辰等人回到那風易皇城時,那裡已然天穹變色,皇帝易主。一直緊閉數個時辰的金鑾大殿終於開啓了那扇沉重的大門。
三軍統率鎮南王緝天涯站在那金鑾皇座之前,俯視羣臣,看着衆人,大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前方華麗麗的雕龍桌案上放着傳國玉璽和一份錦皇的聖旨。可見而知這代表着什麼意義。
緝天涯一襲銀袍,威風凜凜地掃視百官將領,冷冷地喝了句,一手將那桌案上的聖旨拿了起來,“皇上突然暴斃了,這是皇上生前擬得一份遺詔,付丞相大人,你來宣讀給大家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