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戰天明卻是想不明白。
天機門到底憑什麼讓帝級強者突破境界，並擁有前往上界的力量？
自己的確懂得了天機百衍術，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殊的啊？
還是說，龍曜才知道具體的原因？
而且……
戰天明想起了當初去找小紫時，遇見過的那個獸族強者——蕭奇。
那人也是一個超越了帝級強者的存在。
戰天明還記得，蕭奇曾告訴過他，如果他不突破武帝境，根本沒有資格成爲小紫的主人，而且，到時候估計還會有獸族強者來殺自己。
能知道這一點的，估計是上界之人吧？
畢竟，歐陽司光在見到小紫之後，也只是將小紫當成了普通的神獸，這顯然與蕭奇對待小紫的態度大不一樣。
當然，這個猜測也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而按照至尊龍神系統當初的提示，帝氣，是突破武帝境的契機。
自己已經擁有一縷帝氣，還是當初謝淏極留下的。
那麼，已經超越了武帝境界的鑫磊等人，是不是也獲得了帝氣？如果獲得了，那他們到底還缺什麼？爲什麼沒有直接突破到該到的境界，而是卡在了所謂的半道境，需要天機門的幫助才能突破最後一步？
另外，除了鑫磊等三人，還有多少卡在半道境的強者？
還有……
在葬道冢時，那個傳授了自己冰心訣與冰心劍訣的高人，肯定是上界之人了，那麼，那位高人又是什麼時候留下傳承的？而且還說，只要自己突破武帝境，前往上界之後，就能知道他的姓名，還有什麼……
一時間，過往的很多東西都在戰天明的腦海中冒了出來，只要是與上界有關的，全都在腦海中閃現着。
“好亂，完全理不清了。”戰天明暗自搖了搖頭。
這些信息串連在一起，讓他無從着手。
這時，思忖了片刻的歐陽司光輕哼道：“哼！鑫磊，南宮文騰，你們別忘了，我已經投靠了那位大人，就算沒有天機門之助，也未必沒有機會突破，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老鬼，你覺得那個人會真的助你嗎？”鑫磊沉聲問道。
而被他這一問，歐陽司光也沉默了。
的確！
那位大人未必會幫助自己突破，但是，只要自己的計劃實施成功，至少還是有一絲機會的。
不過……
同樣的，天機門也是一個機會，而且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當然，成功之後所要承擔的風險也更大。
數千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誰知道，當初滅掉天機門的那個大能修士，是否還記得這下界之事？
如果記得，那自己通過天機門而突破，估計就是一死。
但不突破，這最後的幾年壽元時間，自己又能否通過那位大人而突破？畢竟，就連那位大人自己也還沒有踏出這最後一步呢。雖然那位大人在整個九龍大陸下界，已經是站在最巔峰的存在，就算合自己三人之力，也無法抗衡。
但沒有跨過最後那道鴻溝，就永遠不是九道境強者。
半道境？
這不過是自己等人用來欺騙自己的，不存在的一個境界而已。
歐陽司光不知道。
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那位大人的一面之詞，說什麼他已經掌握了突破的關鍵，只待事情完成，就能帶着大家一起突破。
這個大餅畫得很大很美味，但也只是畫餅而已。
而眼前的這個小子……
卻是一個真正的大餅，雖然可能還沒有熟。
歐陽司光心裡想了很多，那些念頭就在他的腦海飛速徘徊着。
終於，歐陽司光長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就如你所言，留這小子一條性命。我也繼續留在那位大人身邊，如果那邊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們兩個，同樣的，如果你們有什麼發現，也通知於我。至於……”
聲音頓了一下。
歐陽司光沉默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算了，龍脈已毀，是我歐陽家氣數已盡，再強求也是無用。”
他的目光，投向了戰天明。
“小輩，我歐陽家雖然參與了當年你們戰家被毀之事，但是，也是爲人所迫，所以，你如果要報仇的話，還希望你能手下留情，不要將我歐陽家趕盡殺絕，否則，就算拼了這條老命，我也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言罷，歐陽司光那張浮現在虛空中的巨大之臉，開始緩緩消散開去。
“等一下，把我們戰家之事說清楚。”戰天明大喊道。
“哼！何需問我？你不是參加了昆虛之戰嗎？等你進入戰淵空間，自然會知曉一切。”
嗡……
虛空輕輕一蕩，歐陽司光消失在虛空之中。
戰天明將目光轉向鑫磊與南宮文騰。
“小兄弟，別問了，正如那老鬼所言，等你進入戰淵空間之後，自然會知曉一切。而且，我也想提醒你幾句類似的話，你們戰家當年的事情，參與者大多都是被逼的，當然，其中的確有一些該殺之人，但更多的人則是無辜的，所以，動手之前，希望你要分辨清楚。”鑫磊語重心長地說道。
末了，他拍了拍戰天明的肩膀，將天機門羅盤交到戰天明手中，隨後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南宮文騰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衝着戰天明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後也舉步離開。
望着這兩人，戰天明沉默着。
他知道，這兩人顯然都是知道實情的，但是，卻不肯說。
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自己進入戰淵空間之後，再一探究竟。
到時候，該報的仇，一個都不能少。
威脅？
哥不懼！
而且，既然你們這些傢伙以後的突破需要依靠天機門，那到時候，就要看哥高不高興了。
還有今天差點被殺的事情，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主人，我們也離開吧。”小紫傳音道。
“嗯。”戰天明點了點頭。
他已經知道張寶和雷紋銀蛟悄悄逃走的事情了，沒能將那兩個傢伙擊殺，實在是可惜。
“張寶？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低喃了一聲，戰天明也是擡步離開。
就在戰天明經過蒂法身旁的時候，後者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戰天明搖了搖頭。
隨後，兩人一起離開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