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氣吐血
她看到一些,裡面都是好的,還有銀簪子呢,要還給大嫂,她是絕對不肯的。人家又想要銀子,她就想着二嬸家還有銀子,就想着去要,結果被應燕蓮趕出來了,心裡的怒氣是可想而知的。
“這燕荷都被她娘給寵壞了,”謝氏盯着緊閉的大門,嘆息一聲道。
“就她女兒金貴,別人生女兒可過的生不如死呢!”燕蓮不屑的嘲弄了一聲,轉身去了後院——她知道謝氏手中沒銀子,纔不怕她去幹嘛呢。
而此時的應家老屋這邊,白家人鬧騰的不得了,因爲白氏的娘不但帶了自己兒子男人來,還帶了好些的堂兄族兄的,這十幾個人加上口齒尖利的婦人,饒是杜氏想用架勢壓人都不成。
“媳婦,你看孩子那麼小,咱們和離了,孩子不可憐了嗎?”應文博沒料到事情會鬧的那麼大,他也生氣媳婦生的是女兒,被娘拾掇幾句,就不想搭理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媳婦孃家的人不但知道,還氣勢洶洶的過來找茬,弄的現在所有人都下不了臺,逼的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跟白氏道歉,勸着她把事情壓下來。
他是大男人,當着那麼多的人跟自己的媳婦道歉,心裡的怨言就不用說了,對白氏是起了厭惡之心,想着這一次不和離了,遲早收拾她。
依偎在自己母親的懷裡,低頭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白氏的心擰成了一片。她知道應文博不好,懶又勢力,但對自己還是好的,所以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自己生個女兒會落得如此的結果。想到自從生了女兒後,自己受苦不算,女兒都得不到應家任何人的喜歡,她不想自家女兒落的跟應燕蓮一樣的下場。
杜氏一直在院子裡罵自己生了個賠錢貨,養着浪費糧食,不如送人還得些銀兩什麼的,讓她心裡頓生淒涼。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讓她舍了,她怎麼能守得住。雖然應文博眼前說好,婆婆服軟,但爹孃哥哥們管不了她一輩子,她若是不趁機站穩腳步的話,孩子都會跟着她吃苦了。
“兒媳婦,你這月子都還沒做好呢,帶個孩子,回孃家也不是一回事,還是先回屋再說吧!?”杜氏也跟着勸,心裡實在是憋悶極了。
生個賠錢貨,還跟自己叫板,等白家人回去後,自己若不好好的教訓一下白氏,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了。
這一次,白家來的人太多了,朱氏就算平時再厲害,這會兒理虧,也只能站在一邊了。而侯氏是正大光明的看着,反正她問心無愧就是了。
“娘,文博,”白氏從自己母親懷裡坐起了身,望着眼前表面和善,骨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母子倆道:“要我跟孩子留下,也可以,但娘得把我的嫁妝都還給我,這個是我留給我女兒的嫁妝,誰也不能動!”
杜氏一聽,氣的是人倒仰。她不想讓白氏走,爲的就是白氏的嫁妝,這留下來還是還嫁妝的話,那自己要她留下來幹什麼?
“文博娘,這第一胎生女兒的人多的去,姐姐領着弟弟來,下一胎啊,肯定是個男孩,你啊,心別急,還是把文博媳婦的月子做好,免得落下病根子,以後養孩子就難了,”有看熱鬧的語重心長的勸着,希望她能適可而止。
這件事,原本就是杜氏的錯。媳婦生了孩子,不但不報喜,還這麼折騰人家,真鬧下去,說不定真的要出大事。
“親家母,今天你們開口留我女兒了,我也不當這個壞人,既然我女兒想要自己管着嫁妝,想必親家母是不會有意見的,對吧!?”白氏的母親眼神凌厲的施壓着,想着今天她要是賴了一樣去,自己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杜氏原本想要拖延着把事情唬弄過去,可人家母女堅持,又有那麼多的人看着,她只能咬牙道:“對對,我只是怕孩子年紀,不懂事,亂花了。如今,都是當孃的人了,應該能穩重些,我這就去拿……,”
“好了好了,事情解決了,就先回屋吧,這月子裡吹風,以後可苦着呢,”一個相熟的老太太好心的勸着說。
“女兒,走,娘扶你回去,”白氏的母親跟自家那邊來的婦人一起把白氏攙扶着回屋,坐等着杜氏把東西叫出來。
朱氏看着這一幕,是恨的咬牙切齒的——好你個杜氏,本事真大啊!自己當媳婦呢,嫁妝捂的嚴嚴實實的,讓出一文都不行。自己當了婆婆,竟然搶走兒媳所有的嫁妝,還如此的不要臉,活該今天都吐出來。
杜氏一臉心疼的拿了一個小包進來,打開後,只見裡面都是銀器,還有幾兩銀子,還有一副金耳環……,“親家母,你可瞧仔細了,我可沒用你女兒一點東西,只是給她保管着……,”到手了的東西被拿回去,她這心啊,疼的要命。
要是知道這樣的結果,知道白氏生個女兒,她也好好的伺候着,省的如今心疼的要命。
白氏要知道她心裡的想法,肯定會回她一聲:娘,兒媳給你了的東西,從未想過要回去,只是爲了我那賠錢貨的女兒,這嫁妝,還是收回來我自己管吧!
杜氏若是聽到這樣的回答,估計血都能噴出一大口了。
白氏母親看了一下,覺得東西對,就交給白氏叮囑道:“你是個傻的啊,自己的嫁妝不好好的管着……這是你留給你女兒的,以後輕易不要動,知道嗎?”杜氏的心思,誰不知道,只是她如今拿出來了,自己再找茬,就有些過不去了。
“知道了,”白氏握着手裡的東西,看着一旁瘦小的女兒,點點頭堅定的回答着。
“行了,你先休息會,娘去做些吃的,”白氏母親扶着她躺好後,讓自己家那邊的弟媳婦陪着,自己要去竈間做吃的。
“啊喲,親家母,你來是客,怎麼好讓你做吃的呢?”杜氏一見,連忙攔着說:“今日啊,你們就都留在這邊吃飯,文博啊,快,去買些肉回來……,”
白氏母親看着她惺惺作態的樣子,眉頭皺了一下,心裡懊悔自己當初怎麼沒看清楚她的嘴臉,把自己精心養好的女兒白白的給了這麼一戶人家糟蹋,心裡是恨杜氏恨的要命。
“不用了,我來這裡可不是吃你一頓飯的,”白氏母親睨了她一眼,嘲弄道:“我女兒還餓着肚子呢,我這個當孃的,哪裡還有胃口啊!?你放心,我做的都是自家帶的,用不到你家的東西……,”
杜氏被人家打着臉,心裡惱恨的要命,但也只能擺起笑容應承着……要是燕蓮看到她那麼諂媚的樣子,會恍然大悟的道:這杜氏就是個吃軟怕硬的,以後只要比她橫,還怕她什麼呢?
杜氏吃了虧還得往肚子裡咽,這口氣憋着,人就倒下了。
對於燕蓮來說,老宅這邊不管發生什麼事,跟她都無關了,所以從未過問,除非是有人特意來告知一聲。
在自家後院裡忙了一下午,第二天一早,她帶着銀票,領着應文傑,往城裡去了……。
看到實兒可憐巴巴的樣子,燕蓮差點就心軟了。想起今日是去買糧食的,帶着他,肯定不方便,就狠着心腸拒絕了,想着等過年買年貨的時候,一定要帶實兒進城,讓他見見世面。
一路上,應文傑發出了屬於他的好奇,一句句的問,讓燕蓮差點崩潰——這是十萬個爲什麼啊!
進城後,燕蓮就帶着文傑想要直接往陳來米的米鋪去,跟他們生意做的熟悉了,換成別家,她還不放心。
應文傑的表現,被燕蓮稱呼爲:土包子進城,對什麼都好奇的不得了。讓他買,他又捨不得銀子,純粹就是來看的,弄的好多原本以爲可以做成生意的人都怒瞪着他,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姐,你看那邊……,”東張西望的應文傑在看到一個臉色慌張的女人衝着他們過來,後面跟着兩個表情猥瑣的年輕男子,就立刻緊張的拉着身邊不知道正在想什麼的姐姐,語氣緊張而急促。
“怎麼了?”燕蓮疑惑的順着他的手指望過去,見一個衣着華麗的漂亮女人在街上慌亂的走着,臉上滿是驚恐不安,後面跟着兩個一看就是別有心思的猥瑣男人,心裡微微一動,拉住應文傑的手道:“別多管閒事!”
誰知道人家是什麼身份,這京城裡的事,少管的爲好。
“姐,”應文傑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過頭看着她,眼裡滿滿都是譴責。
燕蓮面對他的譴責,沒有生氣,而是冷漠的道:“小杰,京城裡的水太深,很多人,咱們都惹不起,”她這麼做,是冷酷,但那是爲了保護家裡,她不承認自己是個好人,但只想自掃門前雪而已。
可惜,她的解釋太遲了,應文傑想也不想的就迎上去了,弄的應燕蓮想仰頭長嘯:早知道就不該帶這個愣子出門——要是換成應燕秋的話,估計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出事的人是誰呢,親們猜猜……猜中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