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說,我們現在……就是碰巧趕上了那些人被控制的時間……而這條河,不,應該說是整座水棲島上的水源,都已經被這種毒草給污染了,是這樣嗎?”寒鏡簡直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麼恐怖的東西,真的是……細思極恐。
她當然知道有些水生物的繁衍能力十分的強大,可以迅速的污染整個水源,造成中毒,但是這毒,未免也可怕了。
想像一下,一天裡有幾個小時,發生了一些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並且很有可能,是自己做過的事。
這等於是奪走了人一部分的記憶時間,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是,等吧,真相如何,很快就知道了。”他們剛剛看到人,說明他們已經開始迴歸原位了,等到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會完全忘記了在這段時間裡發生過什麼,甚至不會發覺這空缺的時間跟之前的時間有什麼不對。
兩個時辰的時間並不短,若是真的發生這種事的話,一定會有人感覺到不同的,但這偏生就是傀儡草最神奇的地方,它會讓你完全的遺忘這段時間,讓你以爲這段時間是真的已經過去了。
衆人都只覺得毛骨悚然,然而,讓他們更加毛骨悚然的是,過了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之後,整個水棲島就像是陷入沉睡之後又清醒過來了一下,一下子就活了。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河岸上的人家都已經在門前掛起了燈籠,一片燈火將整座城市映照的光輝燦爛,人們的臉上洋溢着各種表情,歡快熱鬧的讓寒鏡他們都懷疑剛剛經歷的那段時間,都是他們的幻覺。
甚至有熱情的船伕看見寒鏡他們的時候,還擺了擺手招呼問他們要不要乘船,寒鏡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大叔,你剛纔去哪兒了?”
那大叔和藹的笑道:“姑娘,我一個撐船的,當然是在撐船嘍,忙了一下午,過會兒該回家吃飯了。怎麼?你們要去哪兒?”
天色並沒有黑,夕陽還落在西岸的河上,寒鏡能夠清楚的看見他眼裡真實的情緒,沒有半分的疑惑。
寒鏡趕緊搖了搖手:“不,不,謝謝大叔,我們暫時不過河。”
那大叔倒也不惱,跟寒鏡他們揮了揮手便依然洋溢着熱情的笑容離開了,繼續去詢問別的路人。
寒鏡伸手狠狠的掐了夙聿一般,夙聿面不改色。
寒鏡……
“你掐我一下。”寒鏡木木的道。
夙聿認真的掐了她一點兒,寒鏡疼的差點兒跳腳:“你不知道輕點兒嗎?”
夙聿無辜的回道:“我怕你感受的不真切。”
寒鏡……
這不光是她感受的不真切,她就不信他們都能接受這麼恐怖的事情,天啊,真的不覺得這太可怕了嗎?
這世間最恐怖的事情往往不是你知道你做了什麼,而是你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偏偏你還做了。
寒鏡緊緊的抱住了夙聿的胳膊,小聲道:“要不我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