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這四個字,往往不是切身體會,感覺不出其中的隱忍與不甘。一句身不由己,可以造就多少段悲歡離合的曲折,但是,只有你能夠有足夠的勇氣去掙脫,便是人定勝天。
“文兄想要如何呢?是像現在這般喝酒買醉,逃避事情。還是,在喝完之後,重新調整姿態去面對?”和雅沒有看他,眼睛卻是看向窗外,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做抉擇,她與他不過是這一面之緣的緣分罷了,小聲的問道。
軒轅文康手指間用力,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隨手一扔道:“當然是不會放棄自己的堅持!”他看着和雅,雙眼散發出來的光芒,耀眼而堅定。
和雅見他的樣子,忽而就笑了,“聽文兄這番話,不得不好好幹一杯!酒杯既然碎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來,就用這個,一起幹一杯~”說罷,拿起桌上的酒瓶,對着酒瓶喝了起來。
品酒可以斯文,也可以放縱,不過就是看當事人的心境。
“好,我們一起幹一杯!”軒轅文康豪爽的大喝了一聲,可是偏偏沒有人側目。畢竟,這樣的情狀,在酒樓是見怪不怪。
酒正酣時,話正濃。酒過三巡,軒轅文康突然道:“剛纔爲兄說了那麼多,不知賢弟是因爲什麼而跑來喝的悶酒?有什麼不快,便也一道說了,說不定爲兄也能開導開導你呢……”
軒轅文康笑起來的樣子,有種陽光大男孩的氣質,讓和雅不禁一瞬間的恍惚。她彷彿回到了前世的記憶,那個時候的原野,也是這般英俊雄偉。她曾經以爲,她會是自己黑暗心裡的一道光,將衝出黑暗,帶領自己迎接陽光。
他見和雅深思飄渺,像是在回憶什麼,臉上的表情悽苦不甘,苦笑着搖了搖頭,一杯酒下肚,用筷子敲着桌子打着節拍,不知道在哼着什麼。
和雅聽到他哼的曲調,回過神來,道:“人世間的幾大苦楚,除了無法掌控的生老病死,就是身不由己。我與文兄一般,就是無法掙脫這四個字,身不由己。”
軒轅文康聽她這般一說,想到自己的身不由己,知道其中的滋味。自己好歹是西臨皇帝,說不定,有什麼事情是自己能夠幫忙解決的呢?
於是,道:“賢弟有什麼事情直說,或許爲兄能夠幫到你也說不定……”鼓勵的對和雅說道。
和雅靜默,她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是就憑他身上的那塊五彩石,她相信這人與羅綺公主有一定的瓜葛,但是,就算是皇權又如何呢,他是西臨,這是北雁,一樣於事無補。
“文兄這番話,在下很是感激,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那麼容易。而且,我相信自己能夠解決,就算解決不了,也會爲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人活着,不過百十年,若不爲自己好好活着,那其不辜負了這大好時光?!”她不想編一些模棱兩可的話,來忽悠他。不過是陌生人,卻肯說出這番相幫的話,已是不容易。
“呵呵,難得賢
弟心胸如此開闊,你說的對,人生不過數百十年,不爲着自己好好活着,豈不辜負?!”軒轅文康釋懷的說道。
他本因着鎮國公主,也是他姐姐催促他與北雁聯姻之事,心情不佳,這纔來到自醉樓喝酒解悶,不料卻有這般機緣碰上這般與自己興趣相投之人,兩人稱兄道弟,聊得十分暢快。
二人都有些微醺了,和雅不小心一揮衣袖,將桌上散落的酒瓶給掃在了地上,哐噹一聲,掉在了木製地板上。
和雅低頭,卻再一次瞥見軒轅文康腰間的五彩石,心裡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好奇心,想要一看,道:“文兄腰間的五彩石,在下見着十分珍奇,想要鑑賞一番,不知文兄意下如何?”
軒轅文康一愣,聽她說要看,也沒有多想,雖然五彩石這東西,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得到的寶貝。但是,這東西在識貨的人眼中,價值連城,在不識貨的人眼中,怕是隻是看起來稀奇了些罷。
伸手從腰間解下,道:“既然賢弟感興趣,爲兄哪裡會賣弄,不過是一件物事罷了。”解下,便遞給了她。
和雅仔細端詳着,這五彩石與上次她在羅綺公主身上見到了十分相似,她敢肯定,這人的身份定是不一般。要猜也不是猜不出來,只要稍加打聽就能夠知道。
看了半晌,和雅沒有忘記這是人家的東西,自己有一塊,便也知足了,道:“多謝文兄慷慨~這東西確實是個好寶貝呢!”
軒轅文康只是但笑不語,和雅將東西還回,他順手又掛在了腰間。如果是別的什麼東西,二人如此聊得來,軒轅文康也不會吝嗇,定會相送,只是這個東西,他留着有用。
他的心思,和雅自然不會去猜,她感興趣的不過是他身上的這塊五彩石,至於想不想要,她還沒有那麼貪心。因爲她相信,有些東西,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逃也逃不掉。
東西已經看了,好奇心已經得到了滿足,和雅見天色不早了,道:“文兄,今日的酒就喝到這裡了,時候不早了,在下有事,就先告辭了!”
起身,對着對面的軒轅文康抱拳說道。
軒轅文康望向窗外,天邊只剩下夕陽的餘暉,燈火開始在街上瀰漫,道:“既如此,我也不便想留,只是不知能不能方便留個住處,下次喝酒,好再約時間?”
難得碰上一個知音,想着之後再能碰上這麼一個懂自己的人,這般真xing情的人也不易了。
和雅頓了頓,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在下相信,只要我們有緣,還是能相見的。先告辭!”說罷,瀟灑的起身離去。
軒轅文康望着和雅的背影,怔怔望了許久,才坐下,自言自語的說道:“有意思,實在有意思,只是不知是誰家的公子?緣分麼?”說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將桌上剩下的最後一壺酒一飲而盡。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一波平息,一波未了。
這幾日,北雁國熱鬧
非凡,原因無它,只因西臨國皇帝軒轅文康與鎮國公主軒轅鳳吟親臨北雁。這朝廷上下,爲了準備迎接之事,忙得不可開交。這原本是朝廷上的事情,與一屆女子無關。
可是北雁皇帝東方凌風之前發了話,命令秀女籌劃在接風宴上準備節目。之前東方凌風屢次派人前來催促,就是爲了這事。自從那次在自醉樓上喝酒散心之後,和雅便很少出門,一是實在沒什麼事情,二是要照顧楊氏,主要是自己不放心。
一個天朗氣清的日子,和雅正坐在院子裡曬陽光,斜躺在軟榻上看古書,暖暖的陽光傾瀉下來,寧靜而美好。曬太陽久了,不說犯懶,還容易口渴,剛想叫香菱過來給自己泡一壺茶,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香菱已經不在身後。
也沒有在意,繼續躺着,乾脆用書本遮住了臉頰,讓睡意朦朧。剛準備睡一覺,耳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姐,宮裡來人了,說要您準備一番進宮呢~!”香菱快走幾步到和雅面前,着急的說道。
和雅不急不緩的起身,將臉上的書本拿下來道:“今兒個怎麼這麼急?看把你給跑的!”和雅笑着說道。
聽說西臨國君和什麼鎮國公主這幾日就要抵達了,但是之前也沒有說具體的時間,難道今日就要抵達了麼?
“奴婢怎麼不急,前廳那裡催得厲害,說是所有參選的秀女都必須去,還有準備的節目。小姐,您什麼都沒有準備,這樣成麼?”香菱惴惴的說道,哪家的小姐會像自己小姐這般不傷心,連皇上親自派人來催也是敷衍了事,平時便也罷了,這都要上場了,到時候……她簡直不敢想,只能求着菩薩保佑小姐一切順利。
和雅看着香菱那緊張的樣子,怕是比自己進宮還要緊張,不由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怎麼,連你也不相信你家小姐麼?”
香菱聽了這話,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一時卻想不出怎麼回,於是嘟着嘴道:“小姐,您還消遣奴婢呢!奴婢先去伺候您梳洗吧~不然待會兒來人催就不好了。”
多一事確實不如少一事,和雅也不想弄得自己跟什麼一樣。雖然那個皇宮是真的不想進,但是沒有辦法,誰叫常言道,君臣君臣呢,是臣子就要聽君命!
“你去張羅吧,看你急成了什麼樣!”和雅不笑她了,任她收拾。一想起西臨,就想起那天,與自己喝酒的男子,還有他腰間別着的五彩石。會不會,他也和這西臨來訪有關係呢?!
不多時,她就被香菱裝扮的十分清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般,在樣貌上就能夠脫穎而出,這算不算也是自己爲着選秀特意“盡心盡力”了呢!脣角不由勾起諷刺的笑意,她可以想象那個時候衆人見到她的場景。
【作者題外話】:拜託,別罵我了,喜歡看我書,支持我的,訂閱我的,給我刷刷評論吧,實在不想每天都看到這樣刺激人的消息……淚奔,翻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