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都在猶疑不定地望着和雅腳下哭得泣不成聲的林夏時,傳來太監一聲高亢的傳呼聲傳來,“皇后娘娘駕到——”
衆人聞的這呼聲才恍如驚醒般走到大門兩側齊齊跪下,夏麗媛與赫連和雅漠然互視一眼,便也朝大門走去,和雅繞過林夏時,頓了下腳步,眼睛餘光瞟了她一眼,淡聲道,“成大事的人都能屈能伸,你半刻都委屈不得自己,那只有自尋死路。”
林夏身體一僵,她還尚未明白話裡的意思,她以爲只要將她失貞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就一定會就驚動皇上,皇上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多少一定會給個名分的。可惜她終歸還料錯了點,東方凌風若是對人人都負責,那他還是東方凌風嗎?若他真的會負責,爲何到現在都還沒動靜?這女子是太傻了。
和雅是四大家族之首又是嫡親長女身份自是尊貴,秀女之列也在前次,她站到秀女隊列的第一排,靜默而立。受祖宗福廕她見王親貴族可不必行大禮,即便是皇帝在平時的場合也只須行個福禮便可。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一陣少女嬌細的呼聲整齊的響起落下。
皇后一襲金絲繡鳳茜素紅長袍拖地,青絲綰成高髻,五鳳朝陽釵,金絲攢珠步搖,後綴了名爲“紅霞爭輝”牡丹。容妝豔豔,眉目凌厲,氣勢好不壓人。一別幾日,慕容玲瓏看來還是老樣子啊。赫連和雅看她這身張揚的裝束,便得出了這般結論。
善妒的皇后若是知道林夏跟皇帝有過yi夜情會如何?後果和雅不敢想象,她只知道林夏是不會有好下場了。
“都免禮吧。”慕容玲瓏淡淡掃過了一衆秀女,而後看向桂嬤嬤問道,“桂嬤嬤,方纔本宮在外聽這裡有人哭鬧,是爲何事?”
桂嬤嬤瞅了瞅那邊花容哭敗的林夏一眼,小心地稟報說,“回娘娘,老奴今日本是爲秀女檢查身子,查出林夏已非處子,但她好……好像……”說到關鍵地方,她卻支支吾吾不成語句。
“好像什麼?”慕容玲瓏冷聲問。
“好像可能是皇上臨幸了她……”
“混賬東西!”皇后聞之大怒,“秀女林夏不檢點,竟敢說皇帝與她這等不潔的女子有染!來人將她拖出去杖斃!”
“啊!皇后——臣女說的都是真的啊……皇后娘娘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去問皇上……”林夏驚慌失措,見來拖她的侍衛嚇得只往後縮。
慕容玲瓏姣美的容顏在聽得這話時,扭曲得近乎夜叉,“皇上萬金之軀,怎會沾染你這等不乾不淨的女子,快將她給本宮拖出去!還拖拖沓沓地做什麼!”
“不!我不要死!不要死……”林夏絕望地喊叫掙扎,但依還是侍衛強行抓起往外拖。
經過赫連和雅隨時,林夏忽然咬了一個侍衛的手,另一個侍衛一驚也鬆了受,她掙開就直奔赫連和雅而來,伸手要抓她的衣衫,孰知後者似早料到她會如此,側身避
開,冷冷看她道,“你要做什麼?”
“赫連小姐……求您再救我一次吧……”林夏淚流滿面地求她。
救她?這不是引火上身嗎?赫連和雅冷漠看她,誰讓你不知輕重望向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抱歉,這次我也幫不了你。”
“不!你一定可以的!皇上他喜歡你,你是說什麼他都會聽的!求您……求您!”林夏怕死,口不擇言。
誰知這話落入皇后慕容玲瓏的耳裡更覺氣憤,連小小的秀女都知道皇帝青睞赫連和雅!她卻還一直矇在鼓裡,以爲東方凌風已經放下了赫連和雅。
侍衛忌憚皇后威嚴,急忙衝過來,粗魯地拖了林夏就往外走。任林夏如何嘶喊都無人理會,她不甘心地衝着赫連和雅厲聲喊道,“赫連和雅!你見死不救!你不得好死!……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場的!……赫連和雅!我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這樣的質罵赫連和雅在前世不知聽了多少了,沒心沒肺?呵,有心有肺是也是要看人來的。難道明知被人利用還一頭撞進去?說她鐵石心腸也好,既然別人可以損人利己,她爲何不能自私點,她也不過是爲了保護自己。林夏是你太傻,竟然以爲跟皇帝有過yi夜情,就以爲可以藉此高升。以爲她赫連和雅幫過她兩次,她赫連和雅就是個同情心氾濫的善良女子,甘心爲她不過有數面之緣的女子去打抱不平。
“赫連和雅!”
林夏被拖出去,這院子裡的秀女們忌憚皇后之威,無人敢出聲,膽小者甚至大氣都不敢出,安靜得幾乎只聽得到春日的鳥啼聲,皇后慕容玲瓏忽然出言呼了赫連和雅的名諱反而將她們驚了驚。
“臣女在。”赫連和雅低首出列。
“本宮問你,方纔那林夏說你可以替她向皇上求情,還說皇上喜歡你,皇上什麼都聽你的……你怎麼解釋?”慕容玲瓏早想將赫連和雅除掉,今日這般機會她怎會放過。
“皇后娘娘明鑑,林夏被皇后娘娘賜杖斃,早嚇得神志不清,她說的話怎可當真?且她口口聲聲說要找皇上求情,將皇后娘娘半點都未放入眼裡,這等目無尊卑,不自量力的蠢笨女子,臣女也以爲死有餘辜。”赫連和雅中規中矩地回話,尋不出半點錯處。
“本宮以爲不會空穴來風,既然她這麼說,定是有些風吹草動。你現在從實招來,本宮便可從輕發落。”慕容玲瓏冷瞥赫連和雅一眼,她怎麼是那麼好應付的?
“皇后娘娘若莫須有罪也算罪,那臣女沒什麼話好說了。”赫連和雅語氣平靜地回道,沒有半點驚慌。
旁觀的管事的太監嬤嬤還有那些秀女見了,心裡對她不知有多欽佩,面對皇后的質疑還能這樣鎮靜,真是厲害!與方纔吵吵鬧鬧的林夏簡直不可同相比較。
慕容玲瓏是出了名的蠻不講理,她被和雅的話噎住,覺得面子上極過不去,沉聲反問道,“你這意思是本宮故意誣陷
你?”
“臣女沒有說過。”和雅依舊低頭回答,但卻給人不卑不亢的感覺。
後方的和怡見和雅被皇后爲難,心裡不知多高興,就讓皇后整死你纔好!惡人有惡報!和雅,林夏對你詛咒沒想到這麼快!
夏麗媛此時也看着心悅,如果沒有了這赫連和雅,莫說是景王,就是入宮侍君的勝算她也要多出幾成。她自也是巴不得和雅死的。
可是和雅又豈非是那麼容易就死了的,皇后被她的話氣得不知怎麼回纔好,若是強辯,那就顯得自己沒有國母風範,若是就此不計較了她也又覺心裡不痛快。和雅想今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道,“臣女自知人言可畏,皇后娘娘質問臣女也只是想讓臣女謹言慎行,臣女定會謹記娘娘教誨,臣女謝娘娘關懷。”
人給臺階下了還不下那就是不識時務,皇后想赫連和雅這般謙虛的說辭倒也沒怎麼損了她的面子,便道,“你知道就好,也不枉費了本宮的一片苦心。好了,你們繼續做你們該做的事。”語畢,便轉身離開。
“恭送皇后娘娘——”又是一陣呼應,總算是送走了這位可怕的皇后了。
她走後,秀院又開始方纔的忙碌,有些秀女想到皇后的樣子都身體瑟瑟發抖。甚至有秀女想着要是進宮了,都嚶嚶哭泣起來。
和雅沒這打算也就面無表情地看着,夏麗媛倒覺無所謂,她爹是大將軍若是皇后對她怎樣那皇帝定是不讓的。和怡看後更爲篤定要嫁與南詔王,而非入宮。人各有志,無可厚非,只是今後她們又會是什麼光景,就暫時無從知曉了。
林夏的嘶喊連這時在御花園的東方凌風也聽到了動靜,“是誰在那而吵吵嚷嚷?”
“奴才去看看。”手下機靈的太監馬上就去查看是怎麼回事。
小太監打聽了番回來後,便快步跑回去稟報,“啓稟皇上,秀院那邊說是一個叫林夏的女子失貞,還說是皇上寵幸所致……皇后盛怒命人要將她杖斃。”
東方凌風對林夏這個名字並無印象,但說到寵幸,他仔細想想起那日錯以爲是和雅的嬌弱女子,心裡動了動,問,“就是這樣而已?當時赫連小姐是是否也在?”雖說這不是問題的關鍵,但他就是很想知道和雅知道這件事情後是什麼反應。
“赫連小姐在,聽說林夏被拖出去的時候還求她救命……說皇上您喜歡她,他說什麼皇上您都會聽的。皇后娘娘因爲這個還很生氣,後面還問了赫連小姐這事情。”
東方凌風聞言皺皺眉,又問,“那她怎麼說?”
“她說林夏不懂規矩,死有餘辜。”小太監如實回道。
東方凌風聽了這回答不知是什麼感覺,和雅說林夏死有餘辜,是她也巴不得她死嗎?爲什麼呢?是真覺得林夏活該,還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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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