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梳妝打扮後,赫連和雅換上了桃紅撒花襖,披着鵝羽披風,頭戴了貂絨齊眉,臉上施了淡淡的胭脂,便就出門去了。來到大廳,沒想到不僅赫連俊雄在,二房和三房的人也在。這些人恐怕不是來送她的,只是這樣看着不是自己找難受嗎?
赫連俊雄看着她這番風景,滿意地點了點頭,“柔而不俗,嬌而不媚。很好。”
“謝謝爹爹誇獎。”赫連和雅欠身道謝,笑意靦腆。
“哼,不就穿得好些了嗎!讓我穿比她更好看。”二房赫連和寧聞言,小聲嘀咕着,卻也剛好讓別人聽見。
“就算有副好皮相,沒有好品行那也是華而不實。和寧,你若有你姐姐一半的大方得體,也算讓我省心了!”赫連俊雄嚴厲地瞪了赫連和寧一眼,只嚇得後者縮脖子。
三房柳姨娘滿臉帶笑上前,含着絲請求地意思說道,“老爺,這上官家的冬荷晚宴可是個結識名門公子的好機會……您看和怡也是待字閨中……”
“但這帖子可是送給雅雅的,我都只是去送她而已,若讓和怡去,豈不是讓上官公子爲難。”赫連俊雄蹙眉回道,他怎麼會不明白這柳姨娘的意思,只是這事情也不是他說了算的。
“這——那若是持帖子的人帶上家眷,應也是可以的吧——”柳姨娘下似有所指地看了
一旁沉默不言的赫連和雅。
“姨娘這麼說是想讓我帶妹妹一起去?”赫連和雅淡淡開口。
“原來雅雅也想到了,你跟和怡感情好,姐妹情深帶她一起去,上官公子一定不會見怪的。”柳姨娘一聽,馬上順杆往上說。
那赫連和怡反應比她娘更快,立即就走到和雅身邊,挽了她的手說:“姐姐,妹妹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大場面,你行行好帶我去吧。”
真是會裝,看來這赫連和怡也藏的夠深,往日裡她雖沒有向赫連和寧那般對和雅非打即罵,但也不冷不熱。如此,兩邊都不得罪。這種人很能忍,可卻也成不了大器,即便上了高位,也會過河拆橋,然後很快也就得意忘形,無所不爲,
須知多行不義必自斃,赫連和怡此人若是是沾染上了權力,就會難以自拔,可權利也會讓她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似笑非笑地看了挽了自己手的赫連和怡,赫連和雅不緊不慢地回道,“二妹,難道你沒有聽到父親說的?你若是去了,便是叫上官公子爲難。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呢?”
她這麼一說,不僅拐着彎地罵了赫連和怡和柳姨娘,也讓他們知道她可不是隨便能讓她們利用的。想借着她攀龍附鳳那是不可能的,即便她自己不在乎,她也不容許別人將她當墊腳石。
不去便不去!有什麼了不起!哼”赫連和怡恐怕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駁了面子,當即就收回手,甩頭走人。雖然她沒有直接說出來,但這動作也明顯表示出了對赫連和雅的不滿。
“噗——”赫連和寧眼見着赫連和怡沒有得逞,躲在後面直偷笑。
但即便是這樣,赫連和雅還是盈盈帶笑,沒有幸災樂禍,只是不親近也不疏離,彷彿方纔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赫連俊雄讚賞地看了和雅一眼,轉而失望地看了自己另外兩個女兒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好機會是要自己的去爭取的,嫁人是女子的終身大事,和怡你對擇婿一事挑剔些爹爹不怪你,但是也不可好高騖遠。還有和寧,有好追求是沒錯,但也不是主動送上門別人就一定領情的。冬荷晚宴的確有不少的名門望族的公子彙集,可越是這樣隆重的場合越要懂得保持自己的儀態,特別是女子。和怡、和寧你們在這方面還遠遠不夠,你們要像你們姐姐這般榮辱不驚。”
聽着自己父親的教訓,赫連和怡和赫連和寧有滿肚子的不樂意也不敢表現出來了,如今她們跟和雅是越發相形見絀。那個過去任她們揉捏打壓的傻小姐一躍便高出了她們一截,這叫她們如何甘心。此時相視一眼,極有默契地契合,有了共同的敵人,她們更加地走到了統一戰線。
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赫連和雅卻是沒有絲毫驚懼,一個有勇無謀一個自私自利,合作又能成什麼氣候。連起來對付她也好,一
石二鳥豈不快哉!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雅雅,我們出發吧。”赫連俊雄說着朝赫連和雅示意了便擡腳欲走。
“等等,老爺。”楊氏喊住了他,又有些膽怯地說道。“妾身想給雅雅些東西。”
“又不是出遠門,這個樣子做什麼,要給什麼就快給吧。”赫連俊雄無奈看她一眼,總覺自己這個正室妻子太過沒有底氣。
得到准許,楊氏便轉身朝赫連和雅走去,只見她將自己手腕上的龍鳳玉鐲取下,又拉過和雅的手戴了進去,“雅雅,這是娘最喜歡的玉鐲,本來是想等你出嫁了再給你,但現在你要去那麼大的場面,總歸有些東西撐面子的。”
“娘,您——”赫連和雅聞言,就要拒絕。
不想楊氏只搖頭,說,“你就聽孃的吧,這是爲你好。”
“你娘讓你收下,你便收下。”赫連俊雄在一旁沉聲說着,他的面色有些不太好,似乎跟那玉鐲有關係。
“那好,女兒收下了……雅雅一定好好保管它。”
……
總算出了門,赫連俊雄親自送她,選用的馬車便是府上最好的,紫檀木車架,青銅掛鈴,馬匹是赤紅健碩的一對草原寶馬。所謂人靠衣裝,出行便是看這車裝了。古代沒有汽車,便只有這馬車來耀武揚威。
馬車內,赫連俊雄一直看着赫連和雅手腕上那玉鐲,這讓她更加肯定這玉鐲有淵源,她試着問道,“爹爹,這鐲子有什麼與衆不同嗎?”
“哎——這鐲子是您孃親嫁給我之前,我送於她的定情信物,進門後,她便說要將這鐲子當作傳家寶一樣傳下去,先傳給兒媳然後傳給孫媳……如今她將這鐲子給了你,看來她是將你當作她的全部了。”赫連俊雄回憶過去,幹練冷削的眉顯得柔和得多了。
赫連和雅聞之沉默了會兒,才低聲問,“爹爹,女兒敢問您一句,這麼多年過去了,您對母親是否還有當初的愛意?”既然是出嫁前就給了定情信物,那可想而知他們算是自由戀愛的,但爲何這樣後面他還是娶了兩房妾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