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已一着急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香菱急急地說着,拉了覃瑤道,“覃公子!我們循着這香味去找一定能很快找到小姐的!”
“啊!原來赫連小姐還留了信號的,好,我們就沿着這香味去找吧。”覃瑤點頭,想了想又道,“等一下,我先去向王稟報一聲。”
“好。”香菱點頭。
覃瑤快跑過去向南詔王稟報了此事後,後者明眸一眯,道,“孤王就說了這女子沒那麼簡單。”
覃瑤一喜,馬上就道。“那王,我們馬上循着這個線索追尋赫連小姐的下落吧!”
誰知他這廂鬥志昂揚,那廂慕容飛鳴卻給他飛來一記冷眼,“赫連和雅真是厲害,追隨孤王這麼多年的人居然就被她帶出了一個小丫頭把魂都給勾去了。”
“王!您開什麼玩笑啊。屬下還不是因爲王想要快些找到赫連小姐才這麼拼命的!”覃瑤昏厥,王竟然這關鍵時候才計較這個。
“還學會頂嘴了。”慕容飛鳴語氣怪怪的,
“我的王——您要怪罪屬下,也等先找到赫連小姐吧——”如果一定要有個表情來形容,覃瑤想是淚流滿面。
“隨你吧,只要不要壞了事就好。”慕容飛鳴無視過覃瑤那哭笑不得的臉,大步朝自己的步攆而去。他路來就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偶爾英姿勃發,次日定然便又是一副更怏怏的樣子。
香菱在旁望着上了步攆的南詔王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怎說小姐也是他未來的王后,南詔王怎麼看來好像一點擔心的樣子都沒有。覃瑤過來時,見她悶悶不樂的以爲是在擔心赫連和雅便安慰道,“別擔心,香菱姑娘。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你家小姐了。”
“覃公子,奴婢沒事,國主同意了,那我們就快去找吧。”她本是想將心中對南詔王的不滿說給覃瑤聽的,但想到覃瑤畢竟是南詔王的人,各爲其主哪有不維護自己的主人的,她說了反而會引人反感吧。
他們雖然一路找去了,但景王傳消息的人比他們還早一步來給看守院子的人下了命令,當裡面的人全部撤走時,不多時,循着百花香招來的南詔王等人也來到這個院落。
尚未進去,便聽得從裡面傳來的清幽琴音,人說熟悉音律的人只要聽到樂聲就能猜出是是誰在彈奏。南詔王在外聽着時,不着感情地說了句,“看來她安然無恙。”
“咦?國主大人說的是我家小姐嗎?”香菱在覃瑤旁邊小聲地問。
“應該是的。這琴音是你家小姐的。”覃瑤溫柔一笑答道。
覃瑤慣來待人謙和有禮,對人也總是帶着一臉的笑,香菱本該是見怪不怪了的,但見他對自己笑時,卻總會心跳得跟小鹿亂撞似的。臉也不禁有些發燙,她別過臉去,不想讓覃瑤看到自己這樣,“哦,是這樣啊,怪不得奴婢聽着也覺得親切。”
一行人來到後院時,正見白衣出塵青絲如瀑的女子靜坐在滿園
繁花之間,素手在琴絃上輕撥帶出着動人旋律。
“小姐!”香菱一進來便驚喜交加地高呼着跑了過去。
赫連和雅這時才停下,她微笑擡首看着朝自己快步跑來的小丫頭。
“小姐!可算找到您了,奴婢都擔心死了——”香菱說着忍耐已久的淚水翻涌而出。
“傻丫頭,我纔多久不見你就嚇成這樣子,你來的比我預期中要快了很多啦。”赫連和雅拭去香菱眼角的淚,柔聲安慰。
“嗯,不,奴婢要早些想到百花香就該早些找到小姐您了。”香菱還是哭着,她總覺得是自己來的太慢了。
而此時遠處另一對主僕看着這番情形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慕容飛鳴手託着頭,悠悠說道,“覃瑤,孤王早說過了,這女子沒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柔弱。”
“是。王慧眼識人,小的慚愧慚愧。”本來香菱是來救人的,現在卻輪到被救的人來安慰救的人,還是一副詭異的畫面啊。
待安慰了香菱不哭了後,赫連和雅才緩緩起身朝南詔王這邊走來,她早料到她失蹤不出一日就會被人找到,但她沒想到第一個發現她的人會是南詔王的人,更沒想到的是南詔王竟然親自來了。
“臣女參見國主大人,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赫連和雅盈盈行了一禮。
“免禮。”南詔王依然還是那副懶散的姿態坐在步攆上,居高臨下地望着那個看來溫婉動人實際黑心腸的女子。
“謝國主大人。”赫連和雅恭敬地說着便起身來,繼續說道,“臣女多謝國主大人援手相救之恩。”
“不必客氣,來求孤王救你的是你的丫鬟香菱不是你,你不欠孤王恩情。”慕容飛鳴這話裡有故意疏遠冷淡的意思。
赫連和雅也是個不在意這些東西的人,你這麼說,我還想說我又沒讓你來救呢。但這話在現在這大社會背景條件下說出來實在不和諧,於是她裝乖到底,“是,謝國主大人。”
“人也救了,班師回朝吧。”慕容飛鳴悠悠下了令,下面的人馬上動作起來回去。
覃瑤是個周全的人,他見赫連和雅與香菱畢竟是女流之輩,又不會武功,跟着他們這樣走也不好。便命人在這院落裡找了找,竟找出了頂轎子,便就讓那兩位坐上了轎子。
香菱看着覃瑤還是走着的,便說,“小姐坐轎子就好了,奴婢還是走着吧。”
赫連和雅怎麼會看不到這小丫頭的心思,笑着道,“怎麼纔跟人處了一天就賽過了你我十幾年的情分了?”
“奴婢不是的——”香菱忙擺手解釋。
“別解釋了,你這丫頭衝過來就一直眼睛時不時的王人身上瞟。這麼明顯還想瞞過我啊。”赫連和雅捂嘴輕笑,這丫頭年歲也大了是該喜歡人了,這份心情她能夠理解,只是南詔王身邊的人又哪裡是那麼容易有結果的。
“小姐纔是奴婢最重要的,奴婢陪着
小姐便是。只是奴婢畢竟是下人與您一起乘轎怕是不好。”香菱低頭小聲說道。
“你一路找我這麼辛苦,讓你坐轎子纔是應該的。好了,你就別管那麼多了,上來吧。萬事有小姐我在呢。”赫連和雅心疼地拉過小丫頭,硬是將她帶進了轎子。
如此,總算是要離開這個院落了。他們才走沒多久,景王也帶着人過來的。他本想他第一個來救出赫連和雅,不僅可以領頭功,而且可以讓赫連和雅欠自己一個恩情。誰知到這兒的時候,他們卻撲了個空,景王怒不可遏,是誰搶在了她的前面!明明時間掐算的剛好的。可是任他如何的氣急敗壞都爲時已晚了。
這個時候赫連和雅已經安然回到了相府,楊氏一聽到她回來了的消息,都顧不得讓梅香攙扶就從屋內走了出來。見了和雅毫髮無傷,竟還是看着流了淚,她緊緊抱着自己的女兒,聲聲嗚咽,“雅雅,雅雅——是娘不好,娘沒能保護好你,才讓你被賊人擄走了——我的雅雅——你受苦了。”
這時在旁看着的赫連俊雄想上前提醒自己的夫人南詔王就在此,須先行禮都不好上前了。慕容飛鳴對此虛禮卻並不在意,他看到和雅母女這樣相互抱着,隱隱地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心情微覺低落。別人一家人團聚啊,他在這裡待着也是礙事,於是對赫連俊雄道,“宰相大人,現下也無事了,孤王先告辭了。”
“國主大人慢走。”赫連俊雄忙躬身點頭,親自出門相送。
來到門口時,又對南詔王輕聲道,“國主大人,香菱那丫頭沒個輕重居然讓您如此興師動衆——”
“沒關係,令媛是孤王未來的王后,雖然她沒有與孤王成親,但這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孤王救她是理所應當的,只是宰相大人以後要多加小心地保護令媛的安全,孤王可想這樣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南詔王涼颼颼留下這句,便就離開了。獨留下赫連俊雄神色複雜地站在相府硃紅大門前,靜靜目送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
雖說救赫連和雅的是南詔王,但皇帝東方凌風也除了不少力,和雅作爲被救人,理應還是要過去謝恩的。說實話和雅很不想去,這種想法直到她乘着去養心殿的轎子還是有的,但出了轎子,她還是神色自若地進去謝恩了。
原以爲東方凌風又會說什麼國之大計的,但還好今天他沒有這樣。只是問了幾句這一天裡有沒有受什麼委屈的,又問是否對擄走她的人有什麼印象,他好繼續派人追查,她本就也想讓擄劫她的人好看,便將自己所知道都告知了東方凌風。
大約談的差不多了,赫連和雅便就請退了,東方凌風雖然好像還有些依依不捨,但也沒再說什麼,臨走時叮囑了句,“明晚有特地爲你而設的踐行宴,屆時要準時參加。”
“是——”赫連和雅口上應着心裡卻直嘀咕,那踐行宴是什麼東西?莫不是像西臨過那次那樣,那真是無聊。結果也確實很無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