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詩琴出自經商的上官世家,在朝中無人,爲人又乖巧懂事,進退得宜,入宮後得寵似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初入後宮就得此厚寵,也不知是福是禍。
“不過——王上,您方纔去哪裡了?”赫連和雅看他,他已經沒有戴面具了,這麼個大美人在旁邊,的確養眼,比過去看着個冰冷的金面具,被不斷毒舌攻擊好多了。
“方纔我去找岳母大人要了些東西。”慕容飛鳴回道,他現在說話較之過去要緩和許多,與他這上層的容貌放到一起,可說也是個如玉君子。
說到玉,赫連和雅想到一個人,自從她嫁入南詔後,上官玉書在婚禮上出現了那麼下,後面就沒再見過他。“王上,我們來未央城似乎還有個老朋友沒去見過。”
她此言一出,慕容飛鳴便神色陰了陰,“你說的可是玉書?”
“是啊,方纔見了上官詩琴我就想起他了。”赫連和雅見他這樣明擺着是吃醋的表情,卻裝作沒看見猶自回道。似乎看他不高興,她就很開心。好吧,跟變tai混久了的結果是自己也變tai了。
“去拜訪玉書的話,行程至少要耽誤半日。雅雅,我們不是說好了早些回去的嗎?”慕容飛鳴耐着xing子好言勸道,“來日方長,總會有再見的機會的。”
雅雅!?這麼親密的稱呼。好吧,他這樣喊到沒有東方凌風那般有違和感,但和雅聽着還是覺得不自在,她道,“不去上官公子哪兒也沒關係,臣妾也只是突然想到罷了。王上不想爲此耽誤了時間,臣妾也理解。不過——王上,您可以不要喚臣妾雅雅嗎?”
“嗯?”慕容飛鳴一愣。爲何他不能這樣喊,連東方凌風都可以這樣喚她。
“王上這樣喚臣妾,會讓臣妾想到東方凌風。一想到他,臣妾就渾身不自在。”赫連和雅幽幽回道。“除了這個,王上您想叫什麼都隨意吧。”
原來如此,的確,和雅在他眼中也是獨一無二的,那怎麼能用跟別人相同的稱呼呢,過去因爲他只當她是王后,所以她直呼的王后,如今他已經確定了她就是自己要找的荷荷,那待她自是要非比尋常。“那我喚你和和可好?”
荷荷,和和~他還真是執着,不過這樣的確聽着不似雅雅那麼不順耳了。她微微點了點頭,“嗯,還好,王上喜歡就是這麼喚吧,臣妾沒意見。”有意見更麻煩,以他鍥而不捨的精神定會有層出不窮的法子來讓她屈服。她又何必自尋麻煩。
“那好,和和,我們走吧。”慕容飛鳴見她答應了,即刻高興地拉了她的手就走,雖然她還是故意抱持距離的稱呼他爲王上,自稱爲臣妾。但她跟他說話的口氣已經平淡了許多。不似過去那麼作態,倒也讓他欣慰了些。他們兩個隔了太多的人事,馬上要走到一起,的確不太可能。但他願意去等,不論多久,只要她在,他都願意等。
和雅怎麼都想不到他就這麼看她一眼,心裡頭就萌發了那般宏遠的誓言。她只知道這個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看,好似她下一秒就會跑了的似的。雖說癡情之人總要粘些,但這樣被這樣時刻盯着,她總覺彆扭。幾次她想跟慕容飛鳴說,你別老盯着我看!但想到他是一國之君,這樣說有不禮貌的嫌疑還有說出來他們都會尷尬。所以,她又不得不忍下了。
彼時,北雁皇宮內東方凌風也得知了赫連和雅就是慕容飛鳴日思夜想的荷荷。他脣線擰緊,眼神中透着股戾氣。在他身旁,慕容玲瓏卻是在暗暗發笑。東方凌風機關算盡,結果呢?還不是“成人之美”了!
“皇上,這也是個好消息,只要赫連和雅還是站在您這邊的,那收服南詔不是又近了一步?”她此時這般安慰卻像是一個諷刺。
東方凌風怒然看她一眼,淡聲道,“皇后,你說的朕難道不知道嗎?”
他輕蔑的眼神給慕容玲瓏的不僅是譏諷,甚至帶着鄙夷。自從赫連和雅嫁入南詔和親後,他待她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這她也都知道,像現在這樣明顯表露出來,卻是第一次。
“皇上既然知道,就應該好好把握這顆棋子,女人的心如果被男人給俘虜了,可就會全身心爲那個着想,什麼家國都會拋到一邊。”慕容玲瓏其實是想提醒他,她爲了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王族和國家。但是對方完全沒有去理會她深層意思的想法,甚至可說他就算是懂了也會視而不見。
“那朕還要多謝皇后你幫朕想着想了。朕還有要務處理,皇后你回宮去吧。”他冷聲下了逐客令,叫她過來聽南詔的消息不過是爲了提醒她好好安於本分,南詔如今和親的不是隻有她一個了。她若還不安分守己,那他除了她是遲早的事情。若非擔心慕容飛鳴他日會以此爲藉口發起戰爭,他早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是,那臣妾告退了。”慕容玲瓏心內縱然有千個萬個不願意,不甘心,她還是得按他說的“回宮去”,因爲如今她已經失去了撒潑耍橫的資本。
但是也就在她跪安後,徐公公匆匆進來稟報說,“皇上,太醫院來信說上官昭儀從孃家探親回來,身子有些不適沒有食慾進食,皇上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上官昭儀如今有孕在身不進食怎麼可以!令太醫院開些開胃的藥去給她喝了。”東方凌風皺眉,他登基有些年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子嗣,如今上官詩琴有孕不僅是他連宮中其他人都將上官詩琴當寶貝一樣供着。
“可是皇上,娘娘就是有孕在身所以不能隨便用藥,皇上您看要不要您移駕親自去看看她,許她看到皇上來了,心中開朗,食慾也增了些。”徐公公試着建議道。
他本不喜歡陪後宮的某位妃子,但上官詩琴現下情況特殊,他還是要去看看的。“準。”
“是,皇上。”徐公公應了話便快步出去。
誰知在門口卻被人給攔住了。
“喲,徐公公,那上官昭儀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麼着殷勤地爲她奔走啊?”慕容玲瓏不冷不熱地說着,瞧着地上跪着的奴才分外可憎。這混帳東西,居然敢給后妃向皇上提建議,讓皇上去陪着一個不過懷了孕的女人!
“娘娘誤會了,自從上官昭儀有喜後,皇上就吩咐了下去,她有任何情況都要向皇上他稟報。奴才不過是依着聖命做事,可不是像娘娘說的,是上官昭儀給了奴才好處。這話娘娘可不能這麼說了的啊。”
“呵!本宮想怎麼說還就怎麼說,你一個奴才也敢頂嘴。來人,掌嘴。”慕容玲瓏本就應着東方凌風的冷漠而憤恨,此時瞧着徐公公來給上官詩琴報信,她自更是怒火中燒,恨不能將他大卸八塊。若他不是東方凌風身邊的人,她早令人將其拖出去打死了,掌嘴還是客氣的了。
她下了令,卻無人敢下手。徐公公可是伺候皇上的,雖然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但是這個不得寵又沒靠山的皇后,真論地位還不如這徐公公呢。昔日她還有南詔撐腰,皇上都要敬她幾分,他們自然也只能唯命是從。
慕容玲瓏見無人動人,又知自己今時今日的地位,但路來只懂虛張聲勢的她,此時也只會大聲斥責收下的一幫奴才,“一個個都無法無天了,居然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
徐公公嘲笑似的看了她一眼,躬身道,“皇后娘娘,若無其他的事情,奴才告退了。”
說完,他也不等慕容玲瓏回話就徑自走了。
慕容玲瓏這個皇后已經再無一點皇后的地位,她咬牙也不再費了口舌去斥責那幫奴才,而是甩袖憤憤地回自己的宮中。
鳳輦上她一直沉着臉,走過長街時,她見不少妃子拿着禮物不由蹙眉,問,“海棠,去問問她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啊,是。”翠芝是慕容玲瓏的陪嫁過來的貼身丫鬟,也算是她唯一可以信得過的人。
翠芝過去詢問了番,便回來稟報,“娘娘,幾位小主說是聽說上官昭儀身子不適,要去探望。”
“探望?呵!她們怕是想趁機去見皇上吧!一個個的心思就是怎麼勾引皇上!”慕容玲瓏不屑說道,手握了拳。若是上官詩琴沒有懷孕,宮裡還是太平着呢!後宮女人除了她這個皇后其他都不該生育!子嗣一多也只能禍亂後宮。
自從上官詩琴有喜,她幾次命人下藥,卻皆爲得逞。上官家富可敵國,放在她身邊的都不是些簡單的丫鬟,其中有一個據說是自幼就培養出來識毒的!可惡的上官詩琴!可惡的上官家!盡壞她的事!皇上一直無後,就會願意跟她生個孩子了的。可是,上官詩琴忽然闖了進來。破壞了她計劃好的一切!
翠芝伺候慕容玲瓏多年,此時從皇后的神情中,她可以感覺的到,皇后又將要去害一個人的性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