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雅之所以會來參加選秀,不過是當作過場走走罷了,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當時就這般輕而易舉的答應了沒有想什麼法子來避開。只是,她答應的事情,定會好好準備安排,起碼不會讓自己失望。但是不代表她就喜歡別人這般三番四次不信任的提醒,不管是誰,都會不耐煩。
“是。”不知爲何,在這樣一個女子面前,他竟然會感覺到威壓,並且會不由自主的答應對方的要求。當他脫口而出這個字之後,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話帶到了,你可以走了。”說罷,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
話說,這邊和雅與這人聊了這麼點時間,那一邊的香菱卻在一旁等着十分焦急,不時地探出個頭在那裡東張西望。
見那人沒有什麼危險動作,一直對小姐畢恭畢敬,才放下心來。但是,那一雙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赫連和雅。
等到和雅走近,她才小跑出來道:“小姐,還好你沒有事,不然奴婢還不知道該怎麼向老爺夫人交代~!”香菱心有餘悸的說道。
“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我娘,免得她擔心。”和雅這輩子,最在乎的人莫過於楊氏了,現在她懷有身孕,更是重點保護對象,不能有半點兒馬虎,不能讓她操心太多。
香菱知道和雅的顧慮,這段時間以來,小姐的忙碌她是看在眼裡的,只要是關於楊氏飲食方面的問題,她都是親手張羅,不假手與他人。也只有梅香與她還是能夠幫得上一點忙。
“是,小姐,奴婢不會說的。”
“我們趕緊跟上去,免得孃親發現我們沒有跟上會着急。”剛纔雖說耽誤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難免楊氏會擔心。
兩人的腳步沒有了之前的從容,還沒趕上,卻發現前面有一輛馬車停在路邊,和雅走近,發現正是自己出門的那一輛馬車,她幾步走了過去,見楊氏並不在馬車裡,整個人慌了,道:“香菱,你去找找看,她們去哪裡了?”
孃親懷了身孕,身邊只有一個梅香和車伕,這停在的路邊,人行不是很多,和雅舉目張望,看有沒有人可以問一問。
她剛想跑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她娘和梅香從另一邊走來,梅香手裡還拿着一袋東西。
剛剛揪起的心不由一送,走過去道:“娘,您跑哪兒去了,這樣子多讓女兒擔心!”和雅像是訓斥小孩子一般,脫口而出這番話,完全忘記了這個人是她的母親,忘記了自己的自持,只知道自己的擔心。
楊氏看着這般激動的女兒,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低着頭。和雅說完,見楊氏這個樣子,不由氣得笑了,道:“娘,剛纔女兒一時情急,話說的有些重,您不要往心裡去,只是以後,您不要再這般了。”
聽了這番話,楊氏上前,拉住和雅的手道:“娘看你和香菱沒有跟過來,以爲你們兩個流連一時
忘了挪步,這不,在這裡等你們,看到這裡那家點心鋪子裡有以前你最愛吃的芙蓉酥,便停下順便買了,很多年沒買了,沒想到開在了這裡,只是不知道你現在還愛不愛吃……”
楊氏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和雅靜靜的聽,沒有打斷,等她說完,才說道:“只要是娘買的,雅雅都愛吃。”
她不能告訴她,在這具身體裡面住着的已經不是當年,她疼愛長大的赫連和雅。她只有好好的帶着赫連和雅的那份愛,好好的對她。
“嗯,好。我們去馬車上邊吃邊聊。”楊氏笑着說道,聲音柔和好聽,眼神裡卻又一種毋庸拒絕。
和雅知道,兜了這麼一大圈子,剛纔的事情,楊氏定是看在了眼裡,只是她不說,她便也不問,這就是相知。無奈,她只有坐上馬車,香菱和梅香兩個丫頭在一旁跟着。
這一路,和雅與楊氏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語氣特別的溫柔,聲音清澈悠遠。楊氏在這對話中,卻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和雅沒有吵醒她,小聲的問了問車伕,知道還有一段時間,就讓她安穩的睡了,自己也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馬車沒有現代交通那般平穩,一搖一晃,晃得人昏昏欲睡。和雅在這安靜晃盪的環境中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在夢中,她夢見了前世的男友原野,他帶着那個小三出現在她的墓前。她彷彿是親臨了夢境,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墓碑在林立的墓碑羣中沒有任何突兀。
墓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她就算化成了灰也不會忘記。原野,還是以前一樣英俊,只是眉目間多了幾縷倦色,臉頰也比以往消瘦。而站在她身邊的女子,她也同樣不能忘記,她怎麼能忘記自己當初,就是因爲這個女子,而被原野一刀刺進了胸膛,不對,如果沒有她,還會有別人,只是這個別人,永遠不會是她自己而已。
她不是沒有體會過人情冷暖,所以一步步走得小心翼翼,將自己的感情世界冰封,是他一步步融化自己心中的堅冰,是他讓自己重新感受到溫暖,嚐到了愛情的滋味。只是,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只有她傻乎乎的相信,墓碑上的女子,笑得一臉燦爛。她詫異於那一張照片,因爲在她的腦海中,她不記得自己曾經笑得這麼開心過。即使有,也是與原野在一起的時光。對,她想起來了,這張照片,是她答應做原野女朋友之後,第一次約會,她等待時候的樣子,看到原野的到來,她遠遠的笑了。
他以爲原野也是剛剛出現,只是沒有想到,他一直站在暗中觀察自己。她不知道,他怎麼會用這張照片。但是現在的她看到這張照片卻覺得異常的諷刺,只是她現在已經沒有當時的衝動,只是心底冷笑而已,這兩個人怎麼還有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這女人,看到了沒有,被自己男朋友親手結束自己生命的感覺怎麼樣?哈哈,我告
訴你,我和原野現在就要出國了,以後,我們的世界再也沒有你這個冷心冷肺的女人出現!”說罷,那女人還誇張的哈哈大笑。墓地十分空曠,她的笑聲尖銳切刺耳。
和雅不明白自己都已經死了這個女人怎麼還會在自己墓碑前演上這齣戲,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小芸,夠了!鐵心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原野似乎很不耐,拉扯着叫做小芸的女子。
“我想怎麼樣。呵,原野,你自己說。我知道當時若不是我,你不會真的能夠狠下心來,置莫鐵心與死地~!你忘記了自己的仇恨了嗎!這些日子以來,我知道你一有時間就偷偷跑過來看她,,她有什麼好,死了這麼久還讓你如此念念不忘?!你忘了是誰害得你成了今天的模樣!”叫小芸的女子像是瘋了一般,拼命的搖着原野,這些話,像是埋藏在心底許久,喊出來的一般。
原野沒有動,任她搖着自己的身體,眼睛卻一直盯着莫鐵心的相片,眼中有和雅看不明白的東西在流轉。
原野轉過頭來,張了張嘴,道:“……”
和雅想聽他到底有什麼話想說,想要走過去,卻發現像是有一股巨大的漩渦,將自己吸走。
北雁,馬車上
“雅雅,我們到了。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夢魘住了,娘怎麼叫你你都沒有醒。是不是做惡夢了?”楊氏用手絹擦了擦和雅額上的冷汗,緊張的問道。
和雅張開眼睛,轉着眼珠子看了看自己的處境。知道剛纔那一切彷彿自己親身經歷的那一切是夢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娘,我沒事,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乾啞的厲害。
楊氏見此,心疼的說道:“你看你,平時娘常說要你不要累着自己,你都不聽,是吧,現在你這個樣子讓娘心疼。回去之後,孃的飲食就讓梅香她們打點,這麼多年都這樣,不必緊張與這幾個月,更何況你那些姨娘都住老宅去了,娘一切都好。”
邊說着,邊給和雅倒了一杯參茶。和雅笑着接過楊氏遞過來的茶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全喝了,喉嚨頓時感覺到了清爽。
清了清了喉嚨,道:“娘,我沒事,只是一時夢魘住了,你不要這麼緊張,對肚子裡的胎兒不好。”
和雅這麼一說,楊氏面色稍微緩和了道:“你若不要我擔心,就自己愛惜身體。娘待會兒也給你求個籤,看看你的姻緣,有個人替娘照顧你,娘也安心。”
姻緣?和雅突然想起剛纔自己做的夢,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但見楊氏一臉期盼的看着自己,強撐着笑意道:“娘,姻緣天定,一切隨緣,您只要安心養胎就好。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
楊氏細細端詳了和雅的面孔,見她面色蒼白,也不再說這個話題,道:“你先休息一下,等你好些了我們再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