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萬分危急,而且他們所出的位置,也不利以及。
前面的門被堵死,走廊上盡是他們的人,根本不好逃走,這裡又是樓上,不能跳窗戶,除非想自殺。
張橫早從牀上跳了下來,握着拳頭站在陸子明左側,一臉無懼的面對眼前人排成一排的黑衣人!
溫馨和饒如心被保護在了後面,陸子明眯着眼睛,朝左側的張橫低語。“一會兒我來抵擋,可以的話,你帶着她們兩個離開!”
“不用!”
張橫擺了擺手,一臉傲然的說道:“這些小嘍囉哪裡值得我們躲避?”他看想陸子明,沉聲道:“師父,這些狗東西交給我,你們先走吧!”
眼前的情況,明顯是敵衆我寡,若是張橫沒有受傷,陸子明也不敢留他一人,此刻,更不能這樣做了。
既然躲不過,那就面對。不過再次之前,陸子明得先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爲什麼要找自己,稀裡糊塗的可不是他的風格。
擺手制止了張橫的提議,清了清嗓子,橫眉掃視面前的一衆擰着脖子的人,沉聲問道:“我好像不認識你們,爲什麼要找我的不痛快?”
聽了他的話,那個小個子冷哼一聲,揮了揮手中的斬馬刀,寒着臉說道:“自己做的事,這麼快就忘記了?”
見陸子明好似還沒有想起來的樣子,他繼續開口說道:“紅花小區,我們那幾個兄弟,你打的很爽啊!”
他的話讓其他人一臉茫然,陸子明心中明白。
上次自己和楚天嬌修理了幾個潑皮無賴,因爲他們打傷了屠巨源和好些個收廢品的師傅。記得當時那幾人說過,他們屬於什麼社團,好像頭頭叫什麼喬哥的人。
他對這些恫嚇根本不放在心上,過了,也就過了,哪裡想到,今日他們的幫手竟然找上門來,而且還帶這麼多人。
看這陣仗,便知道他們所言不假,能召集這麼多人,這個社團的實力確實不弱。
事情幹也就幹了,沒必要否認。
陸子明沉聲說道:“那也是因爲他們不分青紅皁白打了我們的人,這纔出手教訓他們!”
呵--
小個子聽了他的話,冷笑道:“我們纔不跟你講理,我們只知道誰的拳頭硬誰說的就算數,今天我們這麼多人來,就是要你的命!”
言罷,他也不再多言,扯着嗓子朝身後的人吆喝。
“兄弟們,上,砍死他!”
這小個子明顯是負責人,其他人聽了他的話,瞬間躁動起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拿着武器衝上來。
氣勢洶洶的陣仗,還拿着武器,是非常駭人的。
饒如心是做生意的人,心智比一般的女人強大,加上最近經歷的一系列事情,都讓她成長了不少,就是這樣,眼前的一幕,還是讓她臉色蒼白。
溫馨只是脾氣太過火爆,其實內心還是一個小女孩子,求愛的場景她見過不少,喊打喊殺的,卻是頭一次見,臉色比饒如心更差。
相對於他們,陸子明則要好的多,他的經歷和普通人不同,雖然年紀不大,但監獄那種地方,一天相當於外面一年,特別是那一個月的禁閉,讓他的心做到了像鋼鐵那樣堅硬。
更別說後來從軍的經歷了,面對過槍林彈雨後,眼前這些人,頂多算是嘍囉。
不過眼下他卻一臉凝重,眼睛
幾乎要眯成一條線,一個人若是無牽無掛,便是無敵。
正所謂,天若有情天亦老,正是這個道理。
有饒如心和溫馨兩個女孩在身後,他不得不盡全力應付這些人。
人員一衝上來,先前想的陣勢立刻亂了套,陸子明拿着棍子敲退了兩個人後,因爲用力過大,導致左肩上的傷口崩裂。
血液透過紗布,染紅了外面的衣衫。
嘶--
他身形一晃,停下來,眉頭擰成了‘川’字。
“師父!”
“陸子明!”
張橫率先看到,滿臉緊張的衝上前去,饒如心和溫馨從他的背影也能判斷的出來是受了傷,頓時驚呼出口。
“別過來!”陸子明聽到,強忍着疼痛低吼。
下一刻,他的雙眸中迸發出一道寒光,擡手推了下已經來到跟前的張橫,右手提着棍子掃了出去。
‘噹啷!’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一直閃着青光的斬馬刀狠狠的和不鏽鋼的拖把杆撞在了一起。
這一下,讓陸子明更加雪上加霜,他腹部的受傷也崩裂開來。
“啊--”
舊傷復發,比新傷更加痛,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低吼,勉強揮了一杆,將那拿着斬馬刀的傢伙擊退,自己硬抗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半跪在地上。
“師父!”
看到因爲救自己導致傷勢加重的陸子明,張橫心裡懊惱,黝黑的腦門上青筋暴露,結果他手中的杆子,迎了上去。
他的身後不弱,跟着陸子明習練了一段時間的華夏功夫,加上比賽被蓋蕩擊敗後,那種雪恥的心裡作祟,讓他沒日沒夜的練習,可以說,以他現在的功夫,去武館當個教練,綽綽有餘。
若是沒有受傷,這些混子想要討得便宜也不是容易的事。
張橫中的槍和陸子明一樣,是威力巨大的重型狙擊槍擊中的,從他只中了一槍就倒地不支可以瞧的出來。
到現在爲止,只是休息了幾天,雖說可以自由行走,但高強度的打鬥,還是承受不了。
盛怒之下打倒了兩人,當他想再次舉起棒子,臉上帶起了痛苦之色。
對方人數衆多,他這一猶豫,身上便捱了棍子。
萬幸的是,剛纔那幾個拿斬馬刀的人都被打趴在地,否則的話,當即就要見血。饒是棍棒,他現在的身體也吃不消,幾下便被打倒在地,沒有了還手之力。
對方想着他不是緊要的人,見他無力還手,便將人放光,把目光重新放在陸子明身上。
先前被打倒在地的小個子站起來,撿起落在地上的斬馬刀,惡狠狠的朝陸子明走去。
陸子明想反抗,但腹部和肩膀上的疼痛讓他根本使不上力氣。
後面站着的兩個女人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個時候,饒如心讓人震驚的舉動。
她不退反進,一臉無懼的向前,她,要替陸子明擋刀!
情勢萬分危急,這麼多人,饒如心又能擋的了多少刀?
難道今天要死在這?
陸子明心裡清楚要振奮精神,但那種無力感卻將他拖向無底的深淵。
饒如心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跟前,兩個攻擊陸子明的人也到了跟前。
陸子明則積蓄了所有的力量,準備最後一搏
。
這時,異變突起。
一道嘹亮的聲音在人羣裡炸開鍋。
“全部住手!”
這聲音很尖,以至於讓陸子明以爲是那個自稱看到害怕加噁心的鮑封來了。
這些人好似很聽話,在聽到這聲音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嘈雜的環境變得寂靜起來。
“子明,你怎麼樣--”饒如心不管其他人,來到陸子明正面,蹲下身,滿臉擔憂的去打量他,當看到他那捂着腹部的手指中向外滲透着紅色的血液時,心立刻揪了起來。
“危險,躲開!”陸子明咬着牙,很吃力的說道。
“你流血了--”饒如心用手撫着他的肩膀,聲音裡透着緊張,臉上盡是心疼的神情。
沒錯,正是心疼,那是一種她之前不曾有過的感覺,看到人受傷,會生出可憐、憐惜的感情,但那都和心疼不掛鉤。
陸子明輕輕擺手,示意不礙事。
眼睛盯着前方,最前面那小個子走入人羣,通道隨即被圍上來的人堵上,加上外面漆黑的環境,根本看不清。
但就在他說完話後,一道低沉的吼聲響起。
“兄弟們,撤!”
這聲音,正是那小個子說的,他的話很管用,沒有十萬個爲什麼,這些手拿鋼管、三角鐵、棒球棍,看上去像隨時敢和人拼命的傢伙紛紛轉身。
片刻的功夫,擁擠的房間,只剩下原先的幾個人,跪地的陸子明、倒地的張橫、半蹲着的饒如心,和臉色蒼白的溫馨。
剛纔危機的情況,化解的這麼突兀,以至於讓人有些面面相覷。
“這--就走了?”溫馨滿臉疑惑的問道。
雖然理智上知道這是好事,這些壞蛋離開,預示着陸子明不會再受到傷害,但如此莫名其妙,不發一言,讓人難以信服。
看到陸子明掙扎着要站起身來,溫馨連忙跑過去,和饒如心一起,扶着他另外一隻手臂。
“傷口重新崩開,要立刻處理,不然會很麻煩。”溫馨瞧了瞧,滿臉擔憂的說道。
陸子明擺了擺手,擡手指向另一邊。
“不用管我,你們去看看張橫。”
他這麼一說,兩人才將視線轉移,人都是自私的,饒如心和溫馨的心都在陸子明身上,加上和張橫不熟,還有他長的有些駭人,便下意識的給忽略了。
張橫的傷勢要不陸子明更嚴重,後者是舊傷復發,沒挨什麼揍,前者可是在本來虛弱的情況下,被人一頓招呼,直打的剩下哼哼的勁才住的手。
人已經昏過去,溫馨是護士出身,根本不用另外叫大夫,做了幾下急救措施,人就醒了過來。
陸子明也過去幫忙,直把張橫扶到牀上,他纔有空關照自己身上的傷。
外傷溫馨雖然可以處理,但無奈這裡不是自己醫院,房間裡也沒有醫務用品,但他們兩人身上的傷都得立刻處理。
原本還有些擔心外面的人會不會捲土重來,豈料當她小心翼翼的扶着門框往前瞧,剛纔擁擠不堪的樓道已經空空如也。
眨了眨眼睛,她躡腳走出門,站在走廊裡往外瞧。
樓下,也沒有看到大堆黑衣人的影子,看樣子,那些人已經全部離開了。
見再沒有黑衣人,溫馨也放下心來,出門去喊醫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