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吃飯,突聞暴怒之聲,下意識的回頭去瞧。
只見從門外魚貫而入的是一羣凶神惡煞的男子,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樣子。
“竟然是--”
姜好好看到了站在最前的人,頓時震驚中一陣錯愕。“這個人不是被--”
眼前的人,居然是中午時在醫院急救室門口,動手打人的惡男。
他不是被警察帶走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被放了出來,還帶來了一羣人來這裡,剛纔他的叫罵聲,很明顯是針對陸子明的。
沈清依再見劍拔弩張的氣氛,臉色霎時被驚的蒼白無血色。
反倒是陸子明像沒事注意到突然起來的狀況一樣,而是彎下腰,將掉落在地的筷子撿起來放在桌上,這才慢吞吞的擡頭。
面前的人,其實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想過他們大膽,卻沒想過會這麼大膽。
呵--
他輕笑道:“你們膽子還真是不小,竟敢來醫院行兇?!”
謝創業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而且還是被一個小子給收拾,更是感覺到受了恥辱,反應過來後,他立刻找了援手,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報仇!
此刻,在他的身邊,除了大兒子謝星棠,再就是各色穿便服的男子,數量不下二十個,這麼多人,將本就不大的房間襯托的擁擠不堪。
“小畜生!”
謝創業擡手,直接陸子明罵道:“你先傷我兒,而後又羞辱於我,新仇舊恨一併清算!”
“你們是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姜好好起身,疑惑的問出聲。
只可惜,她的問題,引來的不是答案卻是粗魯的怒罵。
“臭娘們,滾一邊去,我不打女人!”謝創業粗聲罵道。
嘿--
姜好好不是膽怯之人,在車隊也只有她罵別人的份,當下被人罵的這麼難聽,臉色頓時一沉,冷聲迴應。
“你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嗎,滿嘴噴糞!”
罵人是女人的強項,就算這人再不怎麼擅長,被逼急了,還是能夠穩佔上風。
陸子明擡手阻攔,示意姜好好不用跟他多費脣舌。
心裡清楚,眼前惡仗在所難免,當下只有將危險降到最低。
他眼神一凜,擡頭望向對面,沉聲開口。
“你們要動手我奉陪,只是需要換個地方!”
陸子明的意圖很明顯,不想波及到眼前人,更何況,杜思陽還得昏迷當中,萬一動手再傷到他,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想法雖好,謝創業卻不允許。
只見他冷笑了幾聲,厲聲呵斥道:“你想得美,今天這個房間裡所有的人都要遭殃,爲我的兒子償命!”
言罷,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回望左右,粗聲喊道:“兄弟們,抄傢伙,給我往死裡幹,打死算我的!”
得到他如此應允,其他人那還會藏拙,一個個將手伸入後腰,拿出了武器。
有短棍,有鋼管,有三角鐵,還有匕首。
武器亮出,房間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陸子明見狀,往前上了一步,將另外兩人擋在身後。
“我來擋下他們,你們趁機離開!”他低聲朝身後的兩人開口。
眼前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沈清依的認知範圍,她
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兇悍的場面,一時間手足無措。
倒是姜好好,雖然臉色也不好看,而眼睛裡閃爍的是複雜的神情,而沒有過的恐懼。
“你敢報出姓名嗎?”她衝着謝創業喊道。
後者哈哈一笑,在一介女流面前,豈有害怕之理,當下就囂張的開口報出名號,並方豪言道:“讓你死個明白!”
這個時候逞口舌只能已然無用,陸子明見人衝過來,當下左右一瞧,抓起了一左一右剛纔坐過的凳子。
若是單獨應對,絲毫不用擔心,但眼下有三人需要他保護,有些分身無暇。
說時遲那時快,已有人率先來到跟前,這些人簡直就是亡命之徒,完全不顧及後果,手中的傢伙直接就對着陸子明的腦袋招呼。
若不說他非常人,恐怕看到這一幕,也會嚇個半死。
當下,他擡手去擋。
‘噹啷!’幾聲刺耳的響聲,他們拿着的武器和不鏽鋼的凳子碰撞在一起,發出讓人牙酸的噪音。
閃電般出腳,‘砰!砰!’兩聲悶聲,面前的兩人就被提趴在地。
不容片刻喘息,周圍另外的人圍了上來,如洪水猛獸一般,誓要吞噬面前的幾人。
空間狹小,加之有人保護,陸子明在抵擋之間,便有些應接不暇,隨之棍棒臨身。
“陸子明!”
看到他捱揍,躲藏在後面的姜好好尖叫一聲,也抄起剛纔沈清依坐過的凳子,朝側面的一人扔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陸子明身上,豈料‘飛天橫禍’到來,‘砰’的一下砸中一人腦門,登時血花四濺,飄起了血霧!
門口處,謝氏父子在凝神眺望,他們膽子不小,卻也擔心久攻不下,引的外人前來,到時候可就被動了。
看了一會兒,謝創業眉頭緊鎖,嘆聲開口。“真是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是啊!”
旁邊,謝星棠接話。“若是這樣持續下去,恐怕我們帶來這麼多人,都拿不下他,爸,你快點給想個辦法吧!”
“想辦法--”
謝創業也是這麼想的,可事到如今,除了暴力,還是暴力!
他目光所及之處,餘光看到了躺在病牀上的杜思陽,此刻他安詳的面容如沉睡一般,其他人喧囂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有了!”
謝創業眼睛裡一道狠毒劃過,心裡已經有了注意。
“星棠!”
他沉聲吩咐道:“你去拿刀把牀上躺着的傢伙給宰了!”
謝星棠吃了一驚,反問道:“爸,那個杜思陽能不能醒來還是兩回事,我們需要這樣嗎?”
“不是這個意思--”
謝創業和他解釋了幾句,後者已經明白其中的意思,借殺杜思陽之機,讓陸子明分心來救,到時候,其他人可就有了可乘之機。
他聽了老爹的話,也從懷裡取出一把短匕首來,握在手裡邁步來到杜思陽病牀旁邊。
掀開被子,舉起手中劍對準杜思陽的胸口。
遲遲未落,只爲了吸引陸子明的眼光。
兒是母親的心頭肉,杜思陽有危險,最先發現的當然是沈清依,她本就驚慌之餘,看到謝星棠的動作,登時着急的要昏厥。
“思陽!”
當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收到傷害,沈清依大喊一聲,竟然不顧一切的朝病牀跑去,希望阻止這一切。
過程不同,結果同。
本想吸引陸子明的目光,讓他在看到這一幕回身來救時露出破綻被己方的人抓住機會,不過沒有驚動他,反而惹了杜思陽的母親。
結果卻是--
陸子明忽聞沈清依的尖叫,以爲她受了傷,登時分神去瞧,這一瞧,讓對方有了可趁之機。
若不說打偏,這三角鐵打在臉上,估計就毀容了。
饒是如此,三角鐵打在肩膀上,也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倒吸冷氣的同時,他目光所及之處,終於發現了沈清依奔跑的原因,當下心裡大急,爲了杜思陽的安慰,也顧不得疼痛,凳子一掃將面前的人哄開,自己箭步朝謝星棠襲去--
距離,卻是不容許!
在他動身的同時,謝星棠雙手握着的刀已經落下。
醫生說的是杜思陽以後可能會醒過來,但這刀子插如心臟,可是再難有醒過來的機會!
“不要!”
沈清依見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思陽--”
如此危難時刻,陸子明也忍住住悲聲出口。
刀子赫然落下--
‘噹啷!’
就在兩人以爲杜思陽必死無疑的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後只見謝星棠手掌的匕首硬生生的改變了方向。
“住手!”
一陣低呵,引起了所有的目光。
只見門口的位置,一位身着老式灰色長袍,手拿摺扇的人走了進來。
這人眉清目秀,看上去一表人才,身上帶着絲絲的書卷氣息的少年邁步走了進來。
來到房間,他直斥欲對杜思陽下殺手的謝星棠。
“朗朗乾坤,竟然白日行兇,真是無法無天--”天字剛落地,他手中摺扇驟然打開,‘咻’的一下從中飛出。
在看謝星棠,下一刻,他竟然站在原地如木偶人一樣,動彈不得。
謝創業連忙走過去,搖晃了他幾下,見沒有動靜,當下大急的喊了幾聲他的名字,仍舊是沒有反應。
頓時指着來人怒罵。“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我他媽弄死你!”
今天,他收的憋屈實在太多,當下看到另一個兒子出事,登時怒氣沖天,將來者也當成了仇人,惡狠狠的衝了過去。
年輕男子摺扇再轉,出同樣招式,暴呵的謝創業聲音登時戛然而止。
兩招,不接觸人,便可將人變成木偶,如此詭異的事情,讓那些欲奪陸子明性命的人也停下手上的動作。
“思陽--”
沈清依來到跟前,見自己的兒子沒有受傷,登時喜極而泣。
身穿灰色大褂的年輕人擡眼一掃,望着那些人沉聲訓斥。“不想跟他們一樣的,立刻帶着他們離開,否則的話--”
見他又要轉動摺扇,這些人害怕起來,猜不透、看不明白的玄虛之事,是最能撼動人心的,這些人不敢再待下去,,連忙扶着謝創業和謝星棠兩人離開。
等這些人走後,房間內這才變得寬敞起來。
面前的人雖然穿的不倫不類,但畢竟幫了大忙,陸子明朝他拱手,感激的說道:“真是太感謝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