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溱池裡的荷花並沒有因爲水面上迅速結冰而枯萎,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而月神的情況則悽慘了很多,他的頭露在外面,但是身體卻已經完全被凍在冰層裡,完全動彈不得。
他的臉上頭髮上,開始漸漸冒出一層寒霜,眼神漸漸迷離,面色痛苦,身上的月光幾乎暗到看不見\/
御天玄煌對青魘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青魘聳聳肩,他認爲,從月神口中是問不出什麼答案的,瘋子的思路和正常人不一樣啊。
但是,御天玄煌既然要問了,他索性就問了:“月神,你把紅螺帶回來要做什麼?”
月神張口說話,聲音被凍的顫抖不已:“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已經轉眼可以……把,沒想到……你還真……絕情!”
青魘淡淡一笑,站在散發着刺骨冷意的太溱池前,他一身風清月皎,郎朗道:“我不是對她絕情,而是讓我深情以待的女人,不再是她,每一段感情都是需要雙方共同維繫的,若只是當方面的付出,早晚有窮盡的時候。”
月神大喊:“不……不會,那是你忘了情,我對她的感情永遠不會改變。”
青魘不屑道:“你以爲你就真的還喜歡那個她嗎?倘若把她帶到你面前來,你或許……還不如我呢,勸你一句,別用你的認爲來強求別人,我的路和你不同,也不需要你來說三道四。”
“從今天起,你願意在這水底呆多久,我再不過問,你也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青魘一手揮下,衣袍下襬被割下一塊,緩緩飄落到月神面前,青魘的聲音在太溱池上空響起:“我們兩個之間,朋友之誼就此一刀兩斷。”
古人說,朋友乃是袍澤兄弟,倘若恩情兩斷便割袍斷義。
如今青魘用了最決絕的方式,將兩人之間的朋友之情割斷,從此以後再見面就是路人了。
青魘不再看月神,轉身便對御天玄煌說:“咱們走吧。”
御天玄煌臨走,說了一句:“像你這種力量單薄的認,就不要挑戰那種高難度的事了,不適合你!”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月神周圍的冰面也在一點點融化。
他睫毛上一層白白的霜霧,遮擋住了他眼睛裡的情緒。
御天玄煌回去的路上,看着青魘搖頭:“唉,你啊……”
青魘也學着他的口吻說:“唉,我啊……就是這樣了。”
御天玄煌一點不懷疑地說:“將來……是個禍害。”
青魘笑笑:“我知道,但是……有時候禍害也不一定是壞事。”
御天玄煌猛地轉身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依照他對青魘的瞭解,這傢伙絕對沒有那麼單純的好心。
“呵呵……不想做什麼,走吧,天很晚了,萬一滄瀾發現你不見,知道你跟我一起出來了,懷疑我們倆之間有什麼斷袖……”
青魘還沒有說完,御天玄煌便猛地出聲,一腳踹了過去:“滾……”
說完,氣沖沖的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