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刀過魂落

“真正的大戰終於要開始了,我們先旁觀片刻。”凌希雙臂抱在身前,擺出觀望的姿態。

“你還有閒情旁觀??”小龍道:“混沌公子看似胸有成竹,可對上玄黃這種洪荒蠻獸,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我們還是趕緊打開天鄉之路,儘早離開嵐峰城。”

“小萱,全靠你了。”凌希將心一沉,目光移向混戰的玄黃等。小萱輕輕一咬下脣,緩緩的閉上眸子,身前浮現出若有若無的法印。

……

“噗噗……噗噗……”混元正當錯愕之際,突然被玄黃的尾影一掃,身軀血肉差點崩散。幾乎同一瞬間,化成古木形態的施毅,直逼玄黃右眼下三寸。玄黃猙獰的面孔恍然大變,但古木已經攻到近前,完全不容它躲避。無奈之下,玄黃將頭一側,古木從右眼右方劃過……

混元剛被玄黃掃飛,就見混沌公子不懷好意的衝了過來。混元立感不妙:“混沌公子,你這是何意?”

“哼。”混沌公子冷冷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爲,讓我對你徹底改觀,哼,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合作者’,爲此,你的下場就是……”

混沌公子還未說完,混元就打斷道:“哈哈,本城主能推演未來,就你這點小把戲也想逃出我的推演。”

“既然你推演能力如此強,你大可以推演一下,你的死期是不是今天?”

“混沌公子,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本城主就不跟你計較。”混元冷冷道:“你最好打消一切企圖,不然的話,嵐峰城會成爲你第二個‘故鄉’。”

“混元,在本公子面前你無需說這些話?”混沌道:“你不是說混沌一族,天生懷有洞悉‘生息’的能力。我是不是該將你的‘生息’指出來?”

“哼,本城主又豈會怕你。”說話間,兩者的能量對轟在一起,混沌氣體將混元徹底包裹。

“洞悉生息,混沌一族果然有點本事。”凌希向小龍傳音道:“小龍,天鄉之路將要開啓,我們做好準備。”

“不用你提醒,本神龍早就準備好了。”小龍撅了撅嘴:“只是天鄉之路開啓時,會引來各種異象,恐怕到時攔不住他們。”

“不就是攔住他們幾個,有那麼難嘛?”凌希自信滿滿道:“別忘了,我可是身懷數件至寶。”

“但願如此。”小龍吐了吐舌頭,並不是十分相信。

“天鄉迷途,隨我歸引……開……”小萱雙臂向前一推,複雜的法印適時印出,‘轟隆……轟隆……’蒼穹深處,異變盡顯,一瞬間,猶如萬千冤魂爬出,淒厲詭異的嘯聲令人頭皮直欲發麻。下一刻,淒厲的嘯聲消失殆盡,萬獸奔騰之音翻涌而出……

“好熟悉的氣息……”玄黃眼皮一抖,像是回想起曾經的過往:“這氣息在哪裡見過,啊……莫非是……故鄉的氣息,難道是故鄉的氣息……”

玄黃的話音未落,身化爲古木的施毅,‘蹬’的定住身形。混元和混沌皆露出駭然之色,紛紛向小萱投來詫異的目光。

“喀喇……”法印在小萱身前爆炸開,浩瀚的光暈,如深邃的遠古,匆匆趕來一般。

“天鄉迷途,天鄉迷途。”混元駭然失色,口中發出喃喃之聲。

“天鄉,啓……”小萱輕喝一聲,十指連連划動。往剛打開的法印通道內,拍入無數恐怖的印記。

“哈哈……此神女果然非同一般,竟能打開天鄉迷途,哈哈……沒想到我還有機會回到天鄉……”玄黃激動的放聲大笑,滾滾音波使得四方天際虛空,爆碎出無數裂縫。

“混沌公子,看來我們得暫時放下仇怨。天鄉迷途開啓,相信你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吧。”混元轉而道:“老奚,嵐峰城先交給你大理,本城主前往天鄉一探究竟。”

“城主放心去吧!”奚管家鄭重道:“我一定會將嵐峰城打理的井井有條。”

“費御,天鄉之路再現,想必你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吧!”施毅朝奚管家不遠處的費御道:“天鄉迷失了無盡歲月,各界強者皆向尋到天鄉之路。你我嵐峰城這一行,算是值了。”

……

正當混元等迫不及待的想進入天鄉之路時,凌希低沉而悠遠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天鄉也是你們有資格可以去的?”

“誰??”玄黃怒喝一聲:“哪來的傢伙,膽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是他!”

“是他!”

混元和施毅皆輕語一句,眼底閃過複雜難名之態。他們似乎預感到什麼,手掌中凝聚起奇異的光芒。

混沌公子卻將目光往凌希身上一掃,似乎向判斷出他的‘生息’所在。轉瞬間,混沌公子難以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洞察不出他的生息所在??”

“我說過,你們沒資格進入天鄉?”凌希目光一掃,掌中靜凝刀毫不遲疑的揮出:“靜——凝——刀——出,萬——物——禁——錮。”

“靜凝刀??”

“莫非他掌中的是……”

……

衆人還沒得及將心中的震駭表現出來,靜凝刀暈出的光圈就從他們面前閃過。頃刻間,時空完全禁錮,玄黃等人的表情的氣息徹底僵固。

幾乎同一時刻,“喀喇……喀喇……”天鄉之路徹底開啓,透過詭異的空間能量,可以隱隱的看到一條遍地白骨的森然小道,蜿蜒曲折的向外延伸。

“小龍,走……”小萱輕‘哼’一句,示意小龍踏上天鄉之路。

“嗯!”小龍毫不遲疑的躥入天鄉之路,一步一步踏上森森白骨。

“凌哥哥,你也快進入……呃……”小萱胸腔一伏,一股氣血直欲上涌,“小萱,我得再困住他們一會,你想進入天鄉之路。”凌希手中靜凝刀連連揮出,嗡……嗡……陣陣光暈四下蔓延,玄黃等剛有所動作,就又被僵固起來。

“凌哥哥……”小萱眉頭微皺,似乎想要說什麼。

只見凌希驀地轉過頭,神情凝重道:“小萱,你先進入天鄉之路,我隨後就到,相信我!!”

凌希堅毅的目光,一直是小萱心中不變的信仰。雖說不放心讓凌希一個人在此應對玄黃等強者,但從認識凌希的那一刻起,小萱就對他完全的順從,不管他說什麼,小萱都會毫不遲疑的去做。此刻,見凌希神色凝重,小萱再無反駁的念頭,翩翩身影在空中浮動,緩緩飄向天鄉之路。

見小萱踏上天鄉之路,凌希方纔安心下來,靜凝刀再次揮出,‘嗡……’浩瀚的光暈一閃而過,耳邊的虛空如死一般的靜謐。

凌希冷眼一掃,轉身就要踏上天鄉古道,突然“當……”的一聲巨響,在靜謐的世界驟然響起。

‘噗嗤……’凌希心頭一突,體內沸騰的鮮血猛然上竄,還未來得及壓下就從口中噴吐而出。

“不好,這些強者果然恐怕,連靜凝刀都控制不了他們。”凌希的心猛然一沉,腳下浮雲抖動,正欲衝入天鄉古道中。

“小子,哪裡走。”玄黃洪鐘般的聲音衝擊而來:“敢對我施展陰招,今日我就讓你知道,遠古強者是不好惹的。”

“不好惹,哼,惹了又如何。”凌希收起靜凝刀,大臂一甩:“玄龜盾,防禦!!無情刀,出……”‘嗡……’一團墨黑的氣體在後背顯現,同時,一柄墨青色長刀在手掌呈現。

“玄龜盾、無情刀。”玄黃表情一僵:“你怎會有玄龜盾、無情刀等至寶??”

“哼……”凌希蔑視一眼,無情刀向後輕輕一揮,‘嗡……’墨青的光芒向後暈去。玄黃心頭一驚,偌大的身軀不自覺的退後一段距離,凌希毫不遲疑的衝入天鄉古道。

‘譁……’墨青的光芒衝到玄黃面前,只見玄黃一抖衣袖,就見墨青的光芒拍散。

“該死,還敢算計我,簡直是活膩了。”玄黃咆哮一聲,緊隨凌希之後,‘轟……’然衝入天鄉古道中。玄黃偌大的身軀沒入天鄉古道的剎那,古道徹底閉合不留任何空隙。

哧哧……哧哧……凌希和玄黃離開後,靜凝刀的功效立刻消散,一切又恢復原狀。然而,混元、混沌、施毅三人依然如風化一般,臉色陰沉的僵固在原地一動不動。半晌之後,施毅和混沌公子同時向混元投來敵意的目光。

……

天鄉古道內,森森白骨鋪地,蜿蜒曲折向上。小萱衣袂飄飄,立於白骨之上,通體金黃的小龍站在小萱的腳邊,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天鄉古道四周,如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任何聲響。

‘嘩啦……’古道虛空展開一個缺口,凌希‘呼’的從缺口內衝出。剛一進入古道,凌希就覺下方猛然涌起大力,雙腳不自覺的被吸附向下,‘砰……’的一聲,雙腳狠狠的砸在白骨古道上。看似枯槁風乾的白骨,在凌希雙腳的衝撞下,卻無任何粉碎的跡象,這着實讓凌希意外這些白骨的強悍。這些白骨有人形骨骼,也有妖獸骨骼,更有多種無法辨清其形態的骨骼。不論這些骨骼是何物,生前必是強悍的生靈。在遠古破滅時期,即便是遠古強者都紛紛隕落,這些奇異的妖獸隕落也就不足爲奇。

“凌哥哥……”小萱激動的輕輕喚了一聲,眼眸中滿是激動與期待。

“小萱。”凌希的心砰然一動,四目對望之際,萬千想法融匯在一起,真可謂是‘相顧無言’,多年滄桑皆消散。

“咦,咦……肉麻死啦,肉麻死啦……”小龍肥嘟嘟的身軀抖了抖:“害本龍差點掉了一地‘龍皮’疙瘩。”凌希和小萱誠然不顧小龍的廢話,繼續動情的兩兩對望。

‘轟……’突然,虛空中傳來劇烈的震動,一具偌大的身軀從高空直墜而下。凌希恍然想起,玄黃緊隨其後衝入天鄉古道中。

“額滴神啊!那一坨是什麼東東??”小龍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看着一大‘坨’東西從空而降,徑直砸在森然白骨道上。縱使白骨強悍,還是被震斷不少。

“哼,玄荒,你敢進入天鄉古道,我要讓你嘗試,刀過魂落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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